“抄什么抄,这个死秃驴,写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真的是……”
“这些人还都喜欢让别人做这些事情。”
洛长安听着莫如风的小声埋怨,不停手中的动作:“师叔可以指望师父来救,可是毕竟以前我可以去哄哄师父,现在我自己出不去,得为早日出去做点打算啊。”
莫如风抓起一旁的毛笔,在手中转了个圈,也闷声不响的抄起来。
当时写的第一个字,不是人,是“天”。当时母后并未教她写字,一直到了梅山拜了师父才学习写字。师傅说,想写“天”,虽说先写的是那一横,但根基是最重要。根基呢就是先写个“人”,但“人”一点都不好写,“大”就更不好写。师傅以前说,要让她好好学,好给想保护的人撑起一片天,把自己变成天,就没有人压得垮你,也没有人能影响你和改变你,。那个时候,那就是环境,环境就是你。
……这好像就是那种名曰“天人合一”的境界吧。
那这样的想的话,师父那么生气,不会就是因为自己将他教的第一节课给忘了吧。
洛长安写着写着,就托起了下巴,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了对面那个男人的字迹。“师叔……你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啊。”
莫如风笑了笑,举起笔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闷闷的回了一句:“是啊,我这回认真不还是为了我早点出去吗。”
“也是。”
“我要是不认真得好好写,想你师父表达一下我改正态度的决心,怎么有机会给你求求情?”
洛长安愣了愣,余光瞥见他嘴唇上支起的死皮,伸手将它拽了下来。“我去给你拿水。”女孩慢慢的将跪姿改成站姿,锤了锤发麻的膝盖,走到一旁将封好的茶具打开来。
“每次拆这些东西都得抠到我自己的手,好讨厌的都……最不喜欢拆这些了。”洛长安将茶杯裹了一层布料,稳稳地递了过去。
莫如风接过水,没好气的笑道:“所以我说你笨啊。”
“我是被你说笨的。”
洛长安这话撂下以后,空气中静默了那么一小会儿,虽然不至于尴尬,但是也有些别扭。莫如风慢慢悠悠地把茶杯放在桌上,除了那声“嗒”的轻响,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一般都是我说你秒答,就算不是马上回,也是在思考,可是现在……
无端有点小心虚。就在洛长安那句“师叔对不起啊”快要说出口的时候,莫如风开口了:“你胡说,被我说笨的人都会变聪明的。"
“那我还那么笨,看来是快成例外了哈哈哈哈哈。”
“虽然我只说过你。”莫如风摸了摸鼻头,嚷了一句。
“那就是特例咯?!”
被莫如风这样一打趣,原本沉重的氛围似乎被打破了禁制,变得轻松诙谐起来。“不说了,你要不先去玩?我赶紧抄,等会在说话。”
洛长安托着腮点点头,收回目光将写满字的那张纸拿走,又重新拿起砚台压了一张新的宣纸。“嘶……居然抠出一道红印子。”
莫如风悄悄地瞥了一眼洛长安的手,果真在她的大拇指处看到一处略长的红痕。……一定很疼。莫如风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不像是属于自己的膝盖。
“你疼不疼?”虽然他没谈过什么恋爱,也没看上哪家的姑娘,但是女孩子比较娇弱他还是知道的,膝盖跪的久了,会有淤青的吧。“我把我的垫子给你?”
“不不不不用了师叔,我没事儿,一起跪抄佛经自然要一般受苦了是不是嘻嘻。而且师叔答应长安以后有难同当的。”
长安,我虽没对哪个女孩动心,但是,我却很想许诺你有福同享。可惜你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他要走,谁也拦不了,他也要走。
“师叔,你看着天色,是到晚上了还是下雨了啊?”洛长安忽然瞥见一旁窗口映照进来的天色很是阴暗,一时在屋内拿捏不准时辰,便扯起莫如风的袖子问道。
“轰隆——”
“咔擦——”
莫如风还没有回答,那窗便被一阵骤然而起的大风吹落下来,原本的袖口也变得松松荡荡,因为,
——刚刚打雷了。
——而有个小姑娘有点害怕打雷。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让女孩自己很依赖的男子。
——于是,洛长安缩成了一个团,使劲往莫如风怀里躲。“长安,虽然我们都不介意男女授受不亲,呃……”他他他他他他腿快被压废了。
“师叔,你今天中午干什么去了,怎么就被关到柴房了呢……我找了你一个中午。”
莫如风想起自己中午做的事情,“呵呵”的干笑一声,吐槽道:“我哪干什么,不过溜出去喝了几瓶酒,你师父派人来找我,我一时冲动顶了你师傅几句……”
某男默默地移动着自己的右腿,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师父今天中午说……”
“说啥?”
“他说……”洛长安晃了晃赈灾莫如风腿上的脑袋,噘着嘴“哼哼”了几声:“想想就不高兴。”
“他到底说啥啊?”
“师傅说,师傅问,问我他给我四年,让我选,选你们什么时候走。”
“你傻啊!”
女孩猛地一起身,又引得莫如风倒抽了一口冷气。……大腿的筋,这酸爽,真够味儿。“这有哪里傻了?”
“师叔,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啊。”洛长安手一个不稳滑了一下,摸到那有些发硬的筋,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让别人痛苦的事情。
莫如风揉揉自己的腿,继续说着:“你直接说你永远都不希望他走不就好了?”
“可是……”
“万一你师父那圣母心发作了,就不走了呢?”
“他说不走就一定不会走。”
“那如果走的话,有什么后果吗?不对,你们为什么一直都要走,不走不行吗?”
莫如风沉吟了一会儿,摆摆手:“没有什么后果,就是不走。只不过,恐怕你始终都不可能与我们接触。”
“我始终都吃不到你做的饭。”
……我始终都吃不到你做的饭……
洛长安感觉心脏的位置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有点沉重,却还有点涩涩的欣喜。为什么?……师叔若是想吃,她直接做不就好了?
“如果被内部发现我吃你做的饭这种更进一步的接触,说不定就把你给咔擦了。”
“我还……不是那么好咔擦的吧……”洛长安呐呐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我可以去抱大腿……虽然不是你们的。”
“他们杀过人。像内部这么庞大的组织,想抹除一个人很容易。而且……你也太高看你那些可以抱的大腿了。”
洛长安不说话了。长这么大,她头一回发现自己那么无助和软弱无力,连自己想要的,想做的都得不到,连一顿饭都满足不了,连一句“我不走”似乎都无法听到。师叔,我到底要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和你们在一起呢?
“所以你要好好努力,争取早点变成白痴。"
“嗯。”
“外面的雷好像不打了,赶紧写吧,写完了明天商量商量怎么哄你师父上当。你想办法感动他,套出那句话,我在拉他喝几杯酒,说不定就成了。”
“嘻嘻,师父的圣母光环。”洛长安松开莫如风的袖子,坐到对面去抄佛经了。
“万一你师父那圣母心发作了,就不走了呢?”
“他说不走就一定不会走。”
“那如果走的话,有什么后果吗?不对,你们为什么一直都要走,不走不行吗?”
莫如风沉吟了一会儿,摆摆手:“没有什么后果,就是不走。只不过,恐怕你始终都不可能与我们接触。”
“我始终都吃不到你做的饭。”
……我始终都吃不到你做的饭……
洛长安感觉心脏的位置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有点沉重,却还有点涩涩的欣喜。为什么?……师叔若是想吃,她直接做不就好了?
“如果被内部发现我吃你做的饭这种更进一步的接触,说不定就把你给咔擦了。”
“我还……不是那么好咔擦的吧……”洛长安呐呐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我可以去抱大腿……虽然不是你们的。”
“他们杀过人。像内部这么庞大的组织,想抹除一个人很容易。而且……你也太高看你那些可以抱的大腿了。”
洛长安不说话了。长这么大,她头一回发现自己那么无助和软弱无力,连自己想要的,想做的都得不到,连一顿饭都满足不了,连一句“我不走”似乎都无法听到。师叔,我到底要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和你们在一起呢?
“所以你要好好努力,争取早点变成白痴。"
“嗯。”
“外面的雷好像不打了,赶紧写吧,写完了明天商量商量怎么哄你师父上当。你想办法感动他,套出那句话,我在拉他喝几杯酒,说不定就成了。”
“嘻嘻,师父的圣母光环。”洛长安松开莫如风的袖子,坐到对面去抄佛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