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柏铭盯着洛长安,眼神很坚定,语气更坚定,算算洛长安长大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那也不妨碍我喜欢你。”
洛长安抬起头,那模样既有些不解,又有些惊讶……“你,兄妹不可成亲,那谈何相恋?”她不理解为什么。
“公子好文采。不知光天化日之下躲在树上好玩吗?”
崔溢晗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双手背后拿了一个*。
所谓*,是用各种难闻的气味合成的气味蛋。
还不出来?哼,看她的厉害。
只见一枚不明物体嗖的一声飞向某某藏身的地方。
并没有想象中的浓烟火花。无色无味臭死人于无形。
那是自己的外公交给自己的东西。
而师阒在气味蛋飞过来的时候接住了它,这是什么东西?
——有意思。
正想着,突然臭气扑鼻,这到底是什么!?
师阒蒙上面罩,从树上掉了下来。
崔溢晗很是吃惊,此人居然能不被几种臭气混合出的毒素弄晕。也是,他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姑娘臂力实在很好。”
“公子手气也非常不错。”
崔溢晗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那里,不得不说,崔溢晗生了一副好皮囊。再美的风景,也不过尔尔。
“崔府嫡小姐?本座记住你了。”师阒面罩后的嘴角一挑,小晗晗……你很有意思呢!
直觉告诉他,日后,这女子将是一个传奇,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得到她!
直觉告诉她,对方不简单,日后要小心一点。而且,其势力在宁国也不小,这么快,一眼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阴王府。
“无心,去留在她身边。”书房里,一位长相极为妖孽的男子歪斜地躺在软榻上,一缕软软的发丝垂在额前,若是视力不好的,一定会看错,看做一幅“美人出浴图”。
“主子是让属下监视崔小姐?”
“也算吧。不过她要是有什么意外……”
景泽安面前飘过一阵风,无心人早已不见。
宴会开始了一小会儿,现在进行到了自由环节,马上又要到了什么才艺啊,对酒令啊那些无聊的东西了。
“傲彤,你嫁人了不?”崔溢晗趁着这自由休息的空,问道。
“还没嗯。我爹整天比我娘还唠叨,催着我嫁人,省得总是在家里舞刀弄枪的。”
“哦。”崔溢晗眸子转了转,嘻嘻,要是傲彤成了她嫂子也不赖哦,要早早的牵红线当月老凑成一对。
明日好像哥哥就回来了,先休息一天吧!“后日去我家里玩呗!”
“也行。我想去看看你娘亲。”
“你是想吃我娘亲做的桂花糕了吧!我也一个星期没吃上了,是挺好吃的。”
“就这么决定了!”二人伸出自己的手,击掌为证。
呼,这烦人的宴会,她才不要办呢!累人还耗力费神。
“溢晗,你没受伤吧?给爹看看。”
“爹,你放心吧,溢晗好好的,你瞧,女儿给你转个圈!”
崔溢晗两脚刚踏进大门,就看见自家爹娘神色焦急。
“去,走开。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不是你的,去去去。”董玉柔拉起崔溢晗的手,道:“累了吧,赶紧的,崔胜,吃饭去。溢晗啊,今天夜里你哥哥就回来了,休息好了,后日让你哥哥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嗯,不错。
暗处的无心十分纳闷,怎么就好端端的跟眼线似的,偷窥人家一家人秀恩爱呢?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
晚上沐浴完了,崔溢晗拿起床头边的情诗集,翻了翻,道:“浅水?浅水!”
“哎,小姐。”
“你来瞧瞧这首怎么样?”崔溢晗指着一首诗道。
“浅水猜,这首诗是小姐给大少爷准备的。
染火枫林,琼壶歌月,长歌倚楼。
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
水落红莲,唯闻玉磬,但此情依旧。”
“是不是太含蓄了点?”
“也是……再找找……”
是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栊照在了床榻上,映照着床上人儿的美好睡颜。估计是玩的太高兴了,睫毛颤颤的,嘴还上扬着。小家伙,不止你知道我是你未婚夫后什么表情呢?听无心说,你好像还打算让你哥哥和孙小姐成亲呢!
脑子里整天想的是些什么,不行,我得找个理由把她娶了。这么急着牵红线,一定是恨嫁。
睡着的崔溢晗自是不知窗外真的有个人表情丰富多彩。
景泽安小心地打开一个锦盒,看了看里面柔润的玉佩,又轻轻地把它合了起来,放进了屋中。若是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他也说不出来,就是喜欢,可能是所谓的一见倾心,又或者在这布满硝烟与瓦砾的乱世中,他曾经认为没有人能纤尘不染地活着,可是面前熟睡的女子确真的像不染世俗的精灵。
“主子,探子来报。”
景泽安背过身,打开了密信:皇上今夜二更将派人于王府探查。
哦?皇上怎么就那么耐不住性子?
“无情,随本王回王府,好好准备一下,迎接‘刺客’。”
“是。”
“哥哥——”崔溢晗早上刚起床,虽然不是很早很早很早,但吃好饭出去一看自家风流倜傥的哥哥在外面等着,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喜出望外。
“小妹。”崔锦一嘴角含笑,抱住了跑过来的崔溢晗。
“小姐,孙小姐来了。”浅水福了福身,“浅水见过大少爷。”
来了?嗯,时间不错,找个时机让他们独自相处一下!
“哎呦,哥哥哥哥哥,溢晗头有点晕,可能是太阳晒得,还请哥哥把前厅的孙小姐带过来,好不好嘛?”
“小妹你没事吧?”崔锦一眼中担忧,“那你赶紧进屋休息下,我这就去……”
崔溢晗知道不应该利用哥哥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哥哥不小了,身边却从没有出现过一位女子。
崔锦一刚走出崔溢晗的院子,踏上一条幽深的竹林小径,便见一位女子在旁边的花园里,手里捧着一朵花。他仔细一看,“住手——”
那女子,也就是孙小姐手里拿着的是崔溢晗好不容易寻到的墨兰,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容旁人染指,更何况,是摘了下来。唯一的开了的一朵花啊!
孙傲彤一惊,手中的兰花掉落在地上,便见一位男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你怎么把我妹妹好不容易找到的花给摘了?看你的样子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如此不知礼数?”
“你又是谁?”孙傲彤看着地上的那朵花,望向来人。
“我还问你是谁呢?”崔锦一想到,妹妹可能会伤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孙傲彤红了眼圈,转身就跑。
“浅水,你去看看谁在吵架,好像是花园里,吵死了……”
浅水应了声是,谁让你内力如此深厚听那么远。“啊——”
孙傲彤看着迎面撞上的女子,发现是浅水,“浅水姑娘,你告诉你家小姐,我先走了。”说着便站起身,却找不到出门的路。
“孙小姐可是和别人吵架了?”浅水眼尖地发现孙傲彤微红的眼圈。
“没有,我不小心摘了崔小姐的花,有一位公子告诉我不能摘而已……没事,我,我告辞。”
公子?等下,不会是大少爷吧?
“孙小姐,你等会走!”浅水挡在孙傲彤面前,“那位公子可能是小姐的哥哥,是大少爷。”
孙傲彤微愣,“带我去找你家小姐。”
“溢晗,前厅没有什么孙小姐啊?”
“怎么可能没有?算了我自己看看去!”好好的时间居然错过了,罪过罪过……
“溢晗——”孙傲彤双手拎着裙摆,一只脚踏入了房间。“溢——”
崔溢晗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傲彤,你来了?你跑哪去了,我哥都没找到你!”
“他他他还真是你哥啊?”孙傲彤眨眨眼睛,“就是这个人,欺负我……”
看见自家妹妹的疑问,崔锦一赶紧道:“她摘了你的花……”
“不就一朵花吗?你用得着吵吗?嗯?”崔溢晗瞪了他一眼,“好了不吵了,我们出去玩吧?大哥,走!”
“什么?还带上她——?!”
金秋十月,秋风带走了炎热,推开了秋季的大门。三人漫步在枫叶丛中,听着“擦擦”的脆响。
突然,“孙小姐,你看……”崔锦一双手合拢,里面好像有好东西。
孙傲彤虽然年纪稍长于崔溢晗,但好奇心也不小。“什么呀?”
崔锦一让孙傲彤闭上眼睛,故作神秘。“一、二、三——当当当当……”
“啊——”虫,虫子……
“切,胆小如鼠,还好意思说自己整天在家舞刀弄枪嫁不出去……”
崔锦一丢掉那只虫子,双手背后,道:“风定华山扫落叶,青虫相对吐秋丝。”
龙华山的秋景着实不错,崔溢晗不时地感受到一条灼热的视线,还带着怨恨,向左瞄去,好吧好吧。大哥自己惹下的桃花债自己还吧!
崔溢晗看到前面有一片晶莹剔透的湖水,小跑着甩下了二人。
“溢晗,你别跑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