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树大师欺骗与否,此刻终究也是追究不得的。
所以顾长生很快便是将注意力诺放到了另一个问题之上。
‘黄铜门的相关信息。’
相较而言,这句话反而是给予了顾长生更多的启发——他曾经不止一次在脑海中浮现过黄铜门的种种过往。
可却自始至终未能料到。
黄铜门,曾经是十大宗门齐心协力之下的产物。与此同时……这份传承,也在悠久的岁月之中。
失控过。
它为什么会失控?在其之后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诸如此类的困惑只是一瞬便已涌上了心头,对于现如今的顾长生而言,他同样也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桉。
许是心中的念想太过于强烈,不曾喜形于色的顾长生在此刻也是有了几分急切的样貌。
而宝树大师眼前如此,却也仿佛是心知肚明那般地……
轻叹了口气。
“小友,我知你心中困惑为何。只是……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小友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听我点点道来。”
顾长生怎敢没有耐心?
此刻听得对方如此开口,自然是连连点头,正经危坐。
‘这个情报太重要了,除非这一轮在圆桌议堂的时间将近,不然我必定得问个清楚的才行!’
“大师!还请您务必要从头说起。若是您方便的话……最好再说得更细,更详一些的才好。”
顾长生这边心思笃定了下去,张嘴说出这些话。
而在另一边,宝树大师也是不吝赐教,当即微微颔首,便是应了下了。
“好说好说,我既是被黄铜门唤来,本身也有着教导于你的职责。今日一见,也是缘分。”
“我自当说个通透的才是。”
听到这话,虽是说来有些令人发笑,但顾长生还是不免激动了三分。
他在此时此刻真真切切地意识到。
这可能会是他接触‘十大宗门’,还有‘黄铜门’二者具体信息的一次重要机会!
而且还不止是如此。
‘被黄铜门唤来,便是有着教导于我的义务……原来如此。’
顾长生顺势回想起了之前的种种遭遇,先前在心中浮现而出的困惑,也是在此刻一并得到了解答。
‘即便是不怎么友善的十二国,还有对我冷眼旁观的女娲相,它们都是默默地在门上印刻了真言……’
直接通过对话的方式去交换信息是个办法,而从另一方面说来,通过描绘的方式,留存信息,这同样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教导’。
便是在顾长生那翘首以盼的目光之下,宝树大师沉吟一声,继而缓缓地张嘴,娓娓地道来。
“既是要说起黄铜门之由来,那十大宗门必然是不可绕过的一面。”
“而自十大宗门落成而起,那光阴不知几何,这天地不晓昏沉。按照时间排来,这应该是相当久远的时代,如今也早已是不可追朔之时了。”
好家伙。
这左右不过算是‘开场白’的部分,如今便已是让顾长生结结实实地惊了一下。
毕竟按照宝树大师的说法看来……
‘十大宗门并不是后世而立的东西,它们的根,它们的源,很可能是极为古老的东西。’
光阴不知几何,天地不晓昏沉。
能有如此之形容,那时间得是倒推到什么程度了?
顾长生很快便是在心中有了定论。
‘一个能力不知几何的修士,却给出了如此评价。若是把时间逆推回去,那恐怕得是……’
天地初分之刻?
只是刹那之间,顾长生便是回想起了那些个极具奇怪色彩的故事。
盘古开天辟地!
如若是在其他时候听闻这般的说法,顾长生或许并不会如此上心。但此刻在宝树大师口中说出,他却是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对,对的。这方面的可能性完全是有的!要知道女娲造人的典故也能找到出处,那以此看来,盘古……’
或许也是存在的?
只是这么一来,顾长生心中反而是多了个更大的疑惑。
‘修士,这些人……不,应该说是十大宗门!’
这些超乎寻常的传承体系,它们难道是与开天辟地之时便已落成,最后延续至今的东西?
那……
‘它们得是字面意义上的造物主,还是所谓第一批诞生的生命体?’
纷乱的思绪在脑中起起落落,却是惹得顾长生心跳都是加快了一些——他曾经对宗门传承的体系给出过一些猜测,但现如今看来。
‘我完全是小瞧了这些所谓的大能啊……’
早于任何生命的诞生,赶超在了人智之前,甚至有可能见证了这一方世界成型的神秘之物。
这可能才是十大宗门的真正面目。
只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顾长生的嗓子就有些微微发紧了……
毕竟按照这般的理论看来,得是需要这些古老存在联手一并,继而做出某种规划。
那它们之目的究竟为何?
黄铜门。
这三个字的份量,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沉重之感。
顾长生在此刻连呼吸都是凝重了起来。
“小友,小友?”
宝树大师的声音从耳旁横贯了进来,让顾长生那本有些微微发懵的脑袋精神一振。
他回过了神来,朝着身前望去,便是瞧见宝树大师正对着自己关切望来。
失神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顾长生咧嘴干笑一声,只得是连忙致歉。
“大师,不好意思……方才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您不用担心,继续说来便是。”
宝树大师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当下也是并未深究,便是点头继续说道。
“十大宗门落成于世,从今往后又是不知几何……直至俗世成型,人伦为定,宗门也就顺势隐于人后,不主动现身。”
“然,人之寿元有限,且一人智短,不得长久而治。为求平安,十大宗门定下了轮换之基,从此以往,便是由着某个宗派牵头,统一治世。”
听到这里,顾长生便是忍不住眉头微挑。
这个说法,这个道理。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起了某个‘年代’。
而就在顾长生思绪浮动的同一时间,在他面前的宝树大师,亦是缓缓地张开了嘴来。
时间似乎是在此刻放慢了无数倍,无数倍。
视线在微微颤抖,沙尘在圆桌议堂里头徐徐飘散,让顾长生的童孔狠狠一缩,继而在空气之中。
完整地捕捉到了那一段简短的信息。
“第一治世者,是为女娲庙。”
“年称之为……”
“天历。”
PS:好忙好忙,只能慢慢写了。太监是不会的,谢谢各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