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头!等等”
“就是,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他就在那,他跑不了!”
那人缓缓抬起头,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逐渐脱离了阴影的保护,几缕白发滑落至鼻梁,恰好遮住了鼻孔下的黑痣。
借助着昏黄的火光,古志松看清了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咬牙道:“你说话啊,你不是自命不凡吗?说话啊于文华!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自命不凡啊!”
他甚至忍不住一把揪住了于文华的衣领。
也就是此刻,于文华才撇着头嘲笑道:“呵,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是我?不是我?你信吗?至于说到了制造怪异……呵呵呵呵,连你堂堂二长老古志松都这么认为,我于文华如何又不能自称不凡?”
他甚至轻笑出声:“那么,今后我便改名于不凡吧,后人追忆此事,倒也算是一段佳话……”
一拳砸在于文华脸上后,古志松气得浑身发动,他也不管刚刚跑到身旁的俩位老兄弟是如何想的,当即就抽出了仪式用的匕首,直扑已经被一拳给击倒的于文华,怒言起誓道:“吾必杀汝!”
“冷静!古老头!广建白你还愣着干啥,拉住他啊!于文华这王八蛋还没告诉咱他是怎么阻绝辉光塔楼的辉光!”
广建白却出乎意料的‘聪明’,他没理会洪阳肃,而是俯下身同样揪住了于文华的衣领,凝视着他已经青肿的面容,冷静的指出:“于文华,作为痴长你几岁的老哥劝你……别-太-得-意!”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又是一阵深呼吸,试图使同样气急的自己平定下来。
一旁的古志松也逐渐放松了抵抗他是真的疼得要坐下来了,只好给了老友一个面子,也给了自己一个面子,嘀咕着:“行了行了,晚点再剥了他的皮!”
说完他就顺势就坐了下来,在时不时锤着老腰的同时,瞪着一双怒目,死死地盯着于文华。
洪阳肃也放心了不少但他可没完全放心,生怕老友再次怒意上头。
他干脆就坐在了老友的旁边。
“哼哼哼……哈哈哈……”又一次被抓住衣领的于文华只是抹了抹破裂的嘴角所渗出来的血液,像是针锋相对一样发出了得意……或者说是狂妄的大笑。
其中气十足的笑声令广建白也笑了出声只不过,他是气急而笑:“呵呵呵,难怪你哥不让你继承大长老之职,他早就知道你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没想到于文华却是慢丝调理抽出衣兜里的手帕,擦了擦食指上的血迹,以惬意的腔调问道:“喔?那你们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吗?”
广建白的瞳孔一缩,颤着音道:“难不成……”
就连一向是老好人性格的洪阳肃也忍不住将颤抖着手揣进兜里他身旁自己忍不住扑过去揍死这人渣。
“哈哈哈哈哈!”于文华笑得更为猖狂,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我那傻乎乎的大侄子竟然能因为妻子俩人被暴民残杀而被气死了,我那聪明绝顶的大哥竟然也能被气死了,可算是省了我一番功夫……你们知不知道,民变是我煽起的,无论是那一场,还是这一场呀?”
“对了,广建白,你的女……啊!”
“呵啊……”
听到广建白发出了气急的声音,早已按捺不住的古志松干脆掷出了匕首,直指于文华的心脏。紧接着,他也没管应声倒下的于文华,而是跟洪阳肃一同跑到了同时倒下的广建白身旁。
待到俩个老头半跪下来查看老友的状态时,却看到广建白的眼里满是惊怒已然气绝!
“于文华!!”悲痛交加的古志松顿时两眼一黑,差点也晕厥过去。
洪阳肃连忙扶住他,将他小心翼翼的扶到了桌前,才不声不响的走近了于文华。
他要剥了这人渣的皮,祭奠那位和蔼可亲的大长老和宛若至亲的老友!
此时,垂死的于文华却怪笑道:“桀桀桀,没关系……我的复仇只是……刚刚开始。”
紧接着,他猛地爬了起来,嘶吼道:“我是于非凡!我是天才!只有我才能重建帝国,你们凭什么干扰我的研究!”
又急又快的声音还回荡在图书馆里,声音的主人却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当然,这并不妨碍这个依然保持沉默的老好人将匕首拔出来,小心翼翼地开始剥皮。
郝源和常若男所不知道的是,内城比他们想象中要完蛋得更快。
因为那不是恶灵骑士,而是人为诱来的死灵骑士。
同样属于自然现象,地震和海啸并不是一回事儿。
怪异同样如此,同样属于怪异,恶灵骑士与死灵骑士也不是一回事儿。
恶灵骑士就像是地震一样在地壳快速释放能量结束前,都不会停下它所造成的振动,恶灵骑士也不会在焚烧完他们所能焚烧的罪孽前离开凡人的世界火焰是有限的,罪孽是无限的,前后顺序自然会有个轻重缓急,这也是世人规避恶灵骑士的核心理念。
而死灵骑士就像是海啸所掀起的水墙一样在席卷一切并直达目的地前,或者说是将自己也撞得粉身碎骨前,它们不会离开凡人的世界,只会继续肆虐。
与高达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水墙不同的是,恶灵骑士在与目标同归于尽前,是不会对其他事物造成影响的只有在消散刹那,才会唤醒其途径上的所有尸体,使其‘死而复生’。
这些满心怨愤的尸体在‘复活’后可不会跟活人将什么道理。
冤有头债有主?
他们大多就曾是暴民,又怎么在乎这些被他们抛弃的道德和人性呢?
幸运的是,这些尸体在生前,相互之间可并不是不存在着矛盾的……
此时,俩人已经躲进了山林里,借着山林的掩护时不时袭杀身后追来的暴民那些占据了庄园的暴民出乎意料的有想法。
他们甚至组织起了巡逻队,就是为了抓住逃出城里的人充作奴隶。
对于地势不那么熟悉俩人自然被发现了。
浑身无甲的俩人自然不想2v19,干脆利落的沿着既定的路线拔腿就跑。
如果仅仅如此,那些暴民们也不至于穷追不舍比起追这俩个难缠得像是兔子一样的家伙,他们还不如继续等着那些身虚体弱的家伙送上门来呢!
然而常若男为了吓退他们,从仅有的四根弩箭里随手抓了一根,也没刻意瞄准目标,对着后面就扣动了扳机,弩箭当即带着凄厉的尖啸破空而去。
她很清楚,任何没有穿戴重甲的人都会对弩箭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尤其是这种刻意为了吓阻敌人的轻弩所使用的尖啸箭。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随便一射,后面的暴民却是随便一追就一死一伤死的那个一身褴褛,唯有手上的柴刀还算是不错,显然只是个小喽。
紧接着,那弩箭就贯穿了小喽扎进那伤者的肩膀……这家伙上半身皮甲下半身鳞甲,双手还拖着一把略显精致的大剑,一看就不像个普通的暴民。
放在游戏里少说也得是个紫名的精英怪,被干掉后最次也得爆个稀有装备的那种。
于是,在精英怪的痛斥声中,暴民们分成了三批一个人原地留守成为坐标方便给后续支援的人指路,俩个人护送伤者往庄园跑,毕竟这年代这种伤势处理不好多半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
剩下的十四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哇啊哇啊的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