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刺客首领怎么也没想到,身为贵人的执政官竟然没住在顶楼,没住顶楼也就算了……堂堂执政官竟然还不住在寝室里不住在寝室里你好歹也要在书房里凑合凑合吧?
结果……人竟然在楼下?
楼下有什么房间配得上一位贵人居住?
带着愤慨与懊恼的红衣刺客首领带头往楼梯口跑了,身为小弟的其他红衣刺客自然不能不跟。
本来是五个人红衣刺客围杀俩个黑衣隐卫的局面,随着三个红衣刺客的离去一下变得对黑衣隐卫有利了不少至少,俩个黑衣隐卫险象环生的境遇得到了缓解。
在俩个黑衣隐卫默契的互相帮助对方招架了一次劈砍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道:“你走。”
另外一人也不矫情,当即就趁着发话的那黑衣人以命相搏的瞬间跳窗而逃。
窗外顿时传来了重物落水的‘扑通’声。
方家隐卫逃了!
被逼退的红衣刺客也急了眼,不闪也不避在变招的情况下付出了被刺穿了小臂的代价才砍下了黑衣隐卫的首级。
捂着小臂龇牙咧嘴的红衣刺客却隐约感觉刚刚的落水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
“方家隐卫逃了,该死!”没受伤的红衣刺客当机立断道:“你包扎伤口,我追杀告诉二哥儿。”
说完,他没等同伴回答,就干脆利落的一跃出窗。
窗外,又传来了重物落水的‘扑通’声。
这一次,似乎没什么问题。
缓了口气的红衣刺客顿时大声吼道;“二哥,三七哥跳下去追杀方家隐卫了!”
“收到!”
下面依稀传来了二哥的声音。
随着呛人的烟味逐渐变大,他不得不再次大喊道:“二哥!是我!三九,我受伤了,我也要跳窗了!”
喊着的时候,他就一跃而出。
当他紧闭着双眼重重地落进水里,却突然感到胸前一痛,下意识张开了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勉强在水里睁开了双眼,却感到有些酸涩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自己似乎趴在一床黑漆漆的被子上?
是错觉吗?
如果不是,那这被子,哪来的?
躺在在一楼屋檐和二楼屋檐之间夹缝的郝源看到一场别开生面的潜泳大赛已经开始上演,忍不住松了口气。
果然,没有直接跳下水是对的,这些刺杀者鬼精鬼精的,非要丢一床被子下去才……等等,脚步声又来了?
刚刚不是已经跳下去三个人了吗?
他连忙贴紧了墙壁,生怕会露出什么破绽从而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屋檐类似于“士”,恰好能容一个人躺进去。
郝源的记忆力很好,进到了院子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点,所以他才没有慌不择路无论是直接跳下池塘里,还是往楼下跑,亦或是在楼里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都很难躲得过刺杀者的搜索。
在这里……郝源不相信刺客们会想到他能钻进这种鸟儿才会飞来筑巢的地方。
但……有意外发生怎么办?
刺客们突然抬头怎么办?
在这种被发现就会死的情况下,郝源都能听到自己那沉闷有力的心跳声他只求这声音能更小一点,别给刺客们听到了!
随着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郝源还听到了几个恶狠狠的声音:
“人呢?难不成真敢跳水逃跑了?”
“二哥,火越来越大了!咱们赶紧也跳吧,那家伙如果敢躲在里面,迟早也要被烧死!”
“对对对,咱们干脆就守在旁边等火烧死他吧!”
“这么大的火!谁看不到?方家的人马上就会赶过来!拿命去守?”
“该死……拿不到他的头颅我们怎么向大哥交代?九弟死了,十八妹也死了!大哥这下已经气的发疯了重点是义父还不在府里,怎么办?”
“你……你是二哥你说了算。”
???
虽然已经明白了这些刺客多半是吴家派来的,但他却搞不懂怎么连那什么十八妹的死也算在了他的头上?
他不是只射死一个,吓死一个吗?
在他苦思冥想时,被称为二哥的刺客又道:“行了,咱们干脆随便割下个头带回去给大哥吧……我估计,义父也不会由着大哥这么胡来,走!”
一、二、三……三个落地,四个落水,郝源细细地开始数数。
最少来了十个刺客?
随着水里扑棱的声音逐渐远去,郝源松了口气但也没完全放松警惕。
他生怕刺客还在附近蹲守着他的出现。
所幸今天的风还算大,将浓烟吹向了相反的方向,郝源一直忍到了快要火烧屁股的程度直到不远处传来了纷乱的喧闹声。
方家堡的守卫,到了。
郝源连忙挤了出来,一个翻滚就从离地三米高的屋檐缝隙中滚了下来。
“发现贼人!”
郝源刚站起来,就听到了凄厉的呼喊声。
想不到姗姗来迟的守卫竟然……
他的思绪还没转过弯,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一队剑盾守卫给围在了里面。
除了守卫之外,还有这许多衣着简朴的人捧着木盆冲到池塘边盛水。
为首的一人往前一步:“四姑娘,这里发现疑似纵火贼人一位!”
“……”郝源干脆也不试图站直身体了三米的高度跳下来还是很容易扭到脚的。
原来贼人说的是我啊?
不过仔细想想,这火好像还真是我放的……
“我是方家新任的执政官。”
他很平静的陈述,并且将衣服后摆向后撩起,施施然的席地而坐。
将郝源围成了一圈的守卫都没理他,依旧是将在火光下亮闪闪的矛尖对准他。
为首那卫兵却是继续大喊:“贼人自称新任执政官!”
……疑似都去掉了啊!
是不是太果断了点!
郝远的表情一下僵硬住了。
片刻,卫兵自发地让出了一个仅能容一人进出的空隙,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中窜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随之响起:“让我瞧瞧……是你?”
郝源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恍若小仓鼠一样的嘴巴鼓鼓的小女孩。
她扎着显得很是精神的高马尾,看起来大概十四岁左右,穿着松松垮垮的半身皮甲显得既滑稽,又可爱。
没等郝源开口,她就眯起了黑白分明的大眼,像是个准备要干坏事的小松鼠一样‘啊呜啊呜’道:“先关进临时审判箱里,让我来拷问!”
???
听到连拷问都出来了,郝源没法忍了:“一般人说出‘是你’之后,要么是认对人了,要么是认错人了……你这二话不说上来就是要逮人去拷问是几个意思?”
小女孩冷不丁又从小挎包里掏出了一团圆滚滚,随意的将油纸包装给撕开,一口将包装里的红色果实吞下去,她才‘啊呜啊呜’的咀嚼起来,含糊不清道:“公报私仇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