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玉祺有些惊讶。
"我睡柴房!"温惜颜可不打算当着齐公子的面跟他睡一张床上,这也太尴尬了吧?
"不许!"夜修逸沉下脸来的时候不多,但只要他沉下脸来你就会发现那张漂亮的脸上原来除了温和的笑之外还有如此有威慑力的表情。夜修逸打断她的话,转头对齐玉祺道,"只是请齐兄多担待了。"
"这...江湖儿女,自不必拘这些小节,呵呵"他还能说什么,人家本来就是夫妻,反正也就是迁就一晚,而且自家丫头无理在前,他们理亏啊,只能这样说。
"走吧!"夜修逸拉了她的手不容她拒绝,论武功,温惜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自然是被她轻松的拖走,虽然她很不情愿,也很是尴尬。
所幸床够大,夜修逸在用餐前也已经由里到外换了一身梳洗过了,倒不必再麻烦,乡下地方,也不好太过讲究,就这么和衣睡了也不是不可。
因为房里毕竟有个女孩儿,夜修逸和齐玉祺都只是脱了外衣,中衣都不敢脱,就那么拉过被子躺下了,温惜颜自然更是什么都不好意思脱,连外衣也一并带着睡了。夜修逸本想说她两句的,但知道她有时候面皮子出奇的薄,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她在里面躺了,自己靠着床边躺了下来。
说实话,这还是他自成亲以来第一次跟她同床,当然了,也是他人生以来第二次跟她同床了,这没发现自己的心意还好,这发现了以后难免有些别的想法,奈何他就是有贼心,旁边还躺了一个大活人,他也没那贼胆。况且今天实在是累了,他连那贼心都没有心情有啊。
房间里很快就静了下来,只是能够听到三个人明显的呼吸声,从呼吸的深浅判断,三个人都没有睡着。大家心知肚明,却都不曾说话。
夜修逸一个掌风熄灭了油灯,心里想着这床到底还是有些小的,他尽量的往边上靠了又靠,就是怕她睡的不舒服,委屈着自己,温惜颜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心里却乱七八糟的想着些什么,连她自己都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齐玉祺倒是心胸坦荡之人,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呼吸清浅均匀,可见是内力及其纯厚之人啊。
夜修逸不是没有注意到身边人情绪的烦躁,却也不好意思说话,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借以让自己睡着。突然想到那张秀才方才对弟弟说的几句话,虽然极尽小声,但对于他这般的高手,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的。暗想着这书生虽然迂腐,但倒也是个心思透亮之人,而且处事上并不像表面上表现那么不通世事,反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为人之道,倒也是个妙人。
转而又想到,惜儿如今心乱虽多半是因为躺在他身边,但更多的却是为了那个人,心下有些酸酸的,只恨不能立刻回去把那个人杀了,好断了这丫头的念想,然后又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喜欢一个人也不至于这样吧,得,还是先想想怎么让这丫头喜欢自己吧。否则,他就算是杀再多人,也无济于事啊,不是?
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时间也就那么过去了,身边的人在翻了两个身之后已经安静的睡了过去。他从来不知道,惜儿睡着了是这么安静的,跟她喝醉酒以后完全不一样,不说梦话不磨牙,睡相好的出奇。
望着她安静的睡颜,他不由微微的笑了,好在,他夜能视物,否则,还真要错过这般的惜儿了呢。
抬手虚点了下她的鼻头,心里感叹:小丫头啊,如何才能让你爱上我呢?你这认死理儿的傻丫头,会要了我的命的啊!
早饭自然是张家的厨娘做的,味道确实很好,虽然还及不上温惜颜的手艺,但在这乡下小地方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况且张家给的银钱并不多,偶尔她还要帮着小福收拾一下家里,有些事小孩子是做不了的,那张家大公子又不肯做。
早上起床时温惜颜碰上宁儿,还造了一番冷嘲热讽,这些就不必再表。
几人用过早饭,收拾了下东西便向主人家告辞,那书生也只是礼貌的一拱手,送了他们一行出门罢了。
出得门来,宁儿把昨天晚上公子因为生气而丢在她们房里的扇子小心递上去:"公子啊"
宁儿做的太过小心翼翼,齐玉祺虽然不满她的所为,却也不便再为难。何况他本就是性子极好之人,听人说几句好话,耳根子都软了。只把折扇接了,微微点头:"嗯!"
几人刚出门就见里正大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表情甚至焦急,等到了他们面前时还有些手足无措:"。那个。这可如何是好啊?几位啊。"
"里正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慢慢说!"夜修逸上前一步安抚住他,有些不好的感觉在。
果然,夜修逸的感觉没有出错,里正大人接下来说的话,让他们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发黑。
"你们昨天不是把马匹寄放在我那里吗?本来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我临睡觉前还看过一次,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早上起来给他们喂草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全死在我家的后院了。这可如何是好哟可要我老命喽啊"
几人对视一眼,夜修逸皱着眉走到里正大人身边,安抚了两句便道:"您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情况再说吧!"回头又看了看张秀才,有些歉然的说,"张公子,少不得要再打扰一下了。"马匹都死了,就算是要去集市上买马,大概也要些时候。
张秀才表情有些不好看,低着眉想了一会儿,问:"你们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到我们小山村里来避难的吧?"这话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
里正大人用崇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暗叹,果然还是读书人懂的多啊,自己只知道收钱,昨天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夜修逸展了展自己一身讲究的锦衣,又看了看同样一身质量上乘的华服的齐公子,反问道:"公子看我们像落难之人吗?"
"落难自然不像,但保不准时逃难之人。谁又能规定这逃难之人不能锦衣玉食,生活富足呢?"这话似乎触动了他一些旧日往事,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冷了下来,转身就走,"恕在下不能再想留,几位请吧!"说完就拉着弟弟进门上闩,不再过问这些事。
几人没想到这小书生竟是如此伶牙俐齿之人,一时有些着恼,但也不便跟他一个算秀才置气,只无奈的看向里正,问:"这里离大一点的城镇还有多远?"
"越过那座山就是青石镇了,那里是我们这里方圆五十里最大的镇,不仅有客栈还有很多买卖市场,几位如果需要买马赶路那里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几位脚程快些,天黑前应该能够赶到的。"里正摇手一指,已经绝对了几人今天行路的方向。这里正大人也是存了个心眼的,本来他是可以找个人赶驴车送他们到镇上的,但又怕途中出什么意外,自己对村里人不好交代。经过今天早上这事儿他也清楚了,这便宜的钱不好赚啊。心里也是明白这几人不是一般人物了。态度表现的很温和,却不再像昨日那般热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