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这位白衣师兄恰好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里了解他这位师弟顽劣本性的人之一。于是,挥一挥衣袖,赶紧逃难:"有什么难事可以找师兄,你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我的。"说完这话,那人便轻身而起,眨眼消失在了晨色中。他可不想成为师弟郁闷情绪之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真是气人,师兄的武功还是这么好!武痴!"夜修逸羡慕嫉妒恨了一把,心里转了弯儿的想,也没什么嘛,又不是我笨才不如师兄的武功好,只是我志不在此而已嘛!
因为夜修逸的母亲早逝,父亲又在不久前就回了故土,所以,新婚夫妇早起奉茶请安一事自是省了。
"你确定你真的是前相爷的亲生儿子吗?"温惜颜坐在饭厅的餐桌上,看着刚刚踏进饭厅的夜修逸,左手支着下巴,很是费解的问。
夜修逸倒是因为她的问题愣了一下,更是不解的望向她,好奇的问:"娘子为何有此一问?"
"有不参加自己儿子婚事的父亲吗?何况,他老人家在离开京城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我的婚事。"温惜颜无聊的拿左手食指点着自己的侧脸颊,好整以暇的等着看他接下来的反应。果然,夜修逸没让她失望,一瞬的失落已经足够让她心情大好,忙起身拱了手请罪,"哎呀,是我多嘴了,温颜知罪,还请相爷恕罪啊!"只是那扬起的嘴角怎么看怎么没有半分请罪的诚意。
夜修逸扯了扯嘴角,一贯的笑容深深的敛起,只是用了探究的眼神来凝视着温惜颜,许久才又淡淡的动了动唇角,做了一个类似于笑的面部表情,在主位上坐了,也不看她,只是吩咐在门外侍候的小厮道:"去厨房看看,张婆婆把早餐做好了没?"
"是,少爷!"这些侍从多是前相爷在的时候买回来服侍的,所以,一直都习惯称呼他为少爷。
小厮刚离开,夜修逸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阴冷的目光死死的钉在了温惜颜那温润的笑脸上,嘴角扬起残酷的笑:"惜儿,不要挑战我的容忍限度,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这相府里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
"哦?是吗?相公啊,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温惜颜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根本不怕他那一脸阴狠的表情,"知道我为什么最后还是答应嫁给你了吗?"
"自然是因为你有所顾忌,怕皇帝不好收场,怕会牵扯到你的家人。"夜修逸分析的句句在理。
"呵呵!"温惜颜却是摇头笑了,几分无奈,几分骄傲,几分倔强,就那么自负的望着他,"不怕你笑话,我温惜颜想要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动的,我如果真的想要逃婚,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抓住把柄,更何况是拿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
"那你为何不逃?"
"为的自然是水清辰。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自然不敢安心的放你在他的朝堂里指点江山。"温惜颜笑的自然,说的坦白,压抑在自己心里的秘密就这样轻松直白的跟面前这个人说了出来。不知是因为压抑的太久还是真的太过自信。
"哼哼,你倒是痴情!你若是真有本事他的身边也不会出现别的人了吧?那后宫的嫔妃之位为何没有你的一席之地啊?"夜修逸胸中怒火狂烧,真真没有想到温惜颜会如此直白的跟他摊牌,呵呵,好得很!他会让她知道说出这些话应该付出的代价。
见过的狂的,却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狂妄的人。
不屑掩饰,不畏强权,不在乎因为自己的话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他喜欢,我就给他留着,若是他那天不喜欢了,那些女人,我一个也不会让她们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彷如梦靥,那笑也是清清淡淡的,然而大白天的,夜修逸却无端端的打了个冷战。
这女人疯了。
这是他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
说什么不在乎,说什么放下,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相公啊,你最好还是别拿你那些什么秘密吓唬我了,不好意思喔,我不吃那一套呢!你的那些小儿科的手段,也只有对付那些个贪权怕死的权贵们,我早就说过的啊,我是一个疯子,你觉得一个疯子还会有什么东西是让她害怕的吗?"
"温惜颜,你为什么嫁给我?"
"自然是你逼的。当然,我正愁没有办法接近你,你竟然就主动向皇上请婚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自然也不会放过。相公啊,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一天,娘子主动跟你坦白这些,以后若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儿,就请多多见谅了啊!"她说的轻轻巧巧,到最后还给他丢了个俏皮的眼神过去,仿佛两个孩子在约定什么小秘密一般,那么天真,那么乖巧。
只是夜修逸却听的一阵心凉如水,冰冷着表情迎向她满不在乎的表情:"你是来监督我的?"真恨自己,为什么真的心痛了。只是感兴趣而已啊,这样的疯子,干嘛在乎她的一句话,只是个疯子而已啊!没必要的,根本不值的!
"可以这么说吧!"她笑,依旧是笑。
夜修逸冷笑:"还真是直白,你一向都是这样做人的吗?"
"不,我还不够直白。我来到这里,一是为了监督你,二是,如果你有什么举动,就立即解决了你!这样,够直白了吧?"从踏上婚轿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再好好的过日子了。
这一生,如果注定痛苦,那么就让自己更痛一些吧。
"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极了。"夜修逸怒极反笑,发狠一般的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扯上了自己,盛怒中的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她清凉如水的眸,恨不能直接把那双过分清冷的眸子直接挖了,然后再刨开她的心看看那里到底是怎么长的,"温惜颜,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疯了,是不是所有有可能对他水清辰有威胁的人你都要为他除了啊?嗯?你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别说的好像自己多么伟大多么高洁一般,你我本就是一类人,谁也别说谁?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说,是想要多陪你玩儿几天。我的人生就这样了,总是要无聊一生的,没事儿找个有意思的多玩儿两天也没什么不好。我想这种心情相公应该能够理解吧?"轻轻的挣开他的桎梏,拿手指弹了弹并没有褶皱的衣领,温惜颜淡淡一笑,退开一步,拱了拱手,有礼的道,"好了,相爷得了皇上的允许可以公休三日,可惜下官没那么好的运气,还要去公干,就不在此多打扰了,告辞。"
夜修逸从来没见过这么会气人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作何反应,只能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恨的牙痒痒的。
从来没有过这样被人占尽上风却无半点还手之力的感觉,真的既气恼不甘又忍不住兴奋激动,真的好久都没有遇见过能让他束手无策的对手了,很好,很好,我的惜儿,你就等着接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