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就是长歌经常挂在嘴边说的那个网友啊。”洛桐一锤手掌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错,正是那样,所以你可以给我解绑了吗?”
白言德委屈巴巴的说道,此刻他的双手被绳子绑住,都可以看到明显的勒痕,被强迫正坐在地板上,从古至今受到这种待遇的也就秦桧了吧。
“啊哈哈,那还真是失敬了。”
洛桐笑呵呵的帮他解开绳子,却也没有冤枉人了的尴尬,然后他像是准备了良久,突然很正儿八经的对着白言德鞠躬说道。
“虽然很唐突,但是不成器的妹妹还请你多多照顾了。”
“唔……我当然会照顾好她的啦,你这个样子让我有点不适应,我们自然点相处吧。”
再怎么说也是相处了三四年的网友,大把大把的黑历史还在她手上呢。
“那真是太好了。”
洛桐松了一口气,接着解释说道。
“长歌自从小学毕业后就没有接着上初中了,整天在家里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画,啊……我这当然不是在质疑她的兴趣,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去上学还是很让人头疼的。”
“恩,这个我理解。”
“您能理解那真是太好了,所以当有天她突然之间说要到燕南市来读书真是吓了我们一跳呢,问她原因她竟然说是为了一个网友,当时我们真的是担忧死了。但一想到这或许是让她上学的唯一手段了,到最后也是只好举家搬到这边来,好在的是我们一家都是自由职业工作者,工作倒是不会有什么影响。”
“原来是这样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白言德为长歌拥有这么开明的父母感到欣慰,如果是自己说不想去上课的话,那么彪悍的老妈铁定会把自己吊在电风扇上抽打。
想一想就觉得恐怖。
“那个……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吗?你现在是在读书吗?”
“恩,没错,正在洛川读大学是三年级的音乐系学生。”
“可是今天是星期三吧?”
你不去上课跑这来吓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
“啊哈哈,为了见长歌的网友我干脆把最近两周的课都翘掉了~”
“原来是这样啊……个鬼啊!给我好好去上课啊!”
“不不,还是确认妹妹要见的网友是什么样的人更加重要,如果要是个不法之徒那不就糟糕了吗。”
“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大概长相。”
“这样啊……诶,不太对,那你为什么还要捆我这么紧啊。”
洛桐的笑脸阴了下来,手拍在白言德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变形。
“回到家里突然看到自己的妹妹被陌生人捆住的那种感觉你恐怕是不了解的吧,但想要报复一下说者说是恶作剧一下的心情你应该是了解的吧。”
“对不起,是我错了!”
白言德急忙高声道歉,也知道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我也是因为她突然间说了些奇怪的话我才一下紧张了起来。”
“奇怪的话?”
白言德把长歌喝格瓦斯喝醉后的丑态以及有喜欢的人什么的一股脑的和洛桐说了,本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担心起来,但谁知道他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白老师……请问您今年多大了?”
“诶……今年12月份过后就26了,怎么了吗?”
“一定没有谈过恋爱吧?”
“……你小子是在嘲讽我吗……”
不过的确,洛桐身高一米八几,长的帅气还是音乐系的高材生,这种条件下别说去钓妹子了,恐怕妹子们正排队等着钓他呢。
“不,我完全没有那种意思,但还是算了……”
这混蛋还在笑诶……
这个时候白言德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只有雅姐的一条短信。
晚上来酒馆,有事相谈。
哦哦哦哦哦哦!
“不好意思,今天有些晚了,我就先走了。”
“就走吗?不如到家里吃个便饭吧,我的手艺还不错哦。”
你这家伙到底要完美到什么程度去啊!
“不了,晚上我还有些事情,就不久留了,长歌醒了的话请替我问好。”
白言德在门口换鞋,洛桐追了出来。
“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这事说来也有点难以启齿,长歌已经有三年没有认真读过书了,但是却想要考燕南高中,这实在是有点痴人说梦,所以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给长歌补补息吗?”
“可我是美术老师诶……”
找美术老师补习你也是想的出。
洛桐挥了挥手说着没关系。
“主要也是因为您在燕南,燕南高考的范围和重点您应该也了解,只要在这基础上再适当补习就好了。”
原来如此,考虑的也挺周到嘛。
“事先说好,开后门什么的我可做不到哦……”
“当然,我们也不会去做那种偷鸡摸狗之事,一切全凭成绩。”
02
离开了长歌家才下午4:56,离晚上的概念还远的很,但白言德的内心却已经瘙痒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好想快点见到雅姐啊。
或许正如体内沉寂的病灶所言,自己的确是深深的迷恋上了雅姐,那种不被世俗所困的潇洒姿态着实是迷人。
精神独立的女性最是伟大,往往纤细的感性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感官世界,但如果把独立当成是特立独行的话难免偏差甚远。
特立独行只是特立独行,并不代表已经拥有了成熟的世界观和三观,但世界观与三观并没有标准的定论所以人与人之间才会产生差别。
依附于别人的世界观和被别人带跑三观的人都是悲哀的。
他行走在晚间的集市上,骑着共享单车在大街小巷亮着灯的商铺前逛吃逛吃,正如他喜欢的美食剧,他现在正是那样孤独的美食家。
拿着关东煮坐在河堤上,虽然听上去挺文艺的,但其实半晚的河堤边冷的刺骨,流浪汉都不敢在这生火,旁人无不用看傻子的视线看着他。
但那又怎样呢,我正享受在这份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独特感中。——他无不这么宽慰自己道。
拿着还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桥下一处被报纸叠成的窝里有一群野猫正对着他龇牙咧嘴,白言德讪笑的给主子递上晚饭和牛奶后慢慢的退去了。
“想不到你人还不错嘛。”
桥上的护栏柱上站立着一只特肥的橘猫,舔着自己的爪子对白言德说道。
他也不见怪。
“只是一闪而过的善意而已,倒是你的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