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到头来还是拒绝不了……
星期六人山人海的商业街上，白言德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牛仔裤等候在有巨大logo牌的商业街前。
路过的男男女女几乎都服装艳丽相互映衬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块巨大的背景板。
果然还是认真打扮一下比较好吗？呀，但如果那样的话带她买东西的性质就好像变了……
话虽这么说但白言德还是很在意，他转过头面向身后的玻璃打理起了头发，但突然的，他发现黑色的玻璃后面有一张熟悉的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呜哇！你既然来了就早点说啊。”
“嘻嘻嘻～因为白姐的表情实在是很有趣啊，让我忍不住多观察了一会。”
祁暖暖俏丽的站在白言德的身前，一身褐色的T恤以及蓝白色的牛仔裤让她看上去很有美国丽人的风情，与白言德站在一起是绝望性的不搭。
“……你平日里就穿成这样吗？”
“怎么，很奇怪吗？”
“不，只是该怎么说呢，总觉得和你在学校里的感觉不太一样。”
“那你觉得我应该穿成什么样？”
“额……粉色的裙子之类的？”
“呜哇，那是什么，听上去真恶心。”
“怎么会呢，女生不都该比较喜欢裙子吧。”
“这个想法真的很直男癌呢，白姐，你明明是个女人但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怀疑你……”
盯……
祁暖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看。
“诶？怀疑我什么……？”
白言德赶忙辩解道，他觉得自己紧张的都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不，没什么……”
“不说这些了，你以前有些没画过画我好推荐些画具给你。”白言德眼神飘忽试图转移着话题。
“完全没有，新手萌新小白一只！”祁暖暖比上课更加积极的把手举了起来，眼睛里还闪烁着小星星。
话说这不是那么值得炫耀的事吧？
“这样啊……那果然还是从素描入手吧。”
“素描就是铅笔画吧？”
“这个就算我上课不讲也该懂吧……”
“诶嘿嘿～☆”
“就算卖萌也掩盖不了你缺少常识的事实。”
“切，小气，啊啊，抓住别人一点失误就不放的人真是讨厌呢。”
“这点轮不到你来说。”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弃大好的周六来陪你买画具啊？这可都是你威胁来的成果啊。
白言德气愤的想到。
“走吧，我们先去买铅笔。”
02
时代进步的实在太快了，白言德曾经听过他老师说过在曾经资源匮乏的时候他们想要一本艺术类参考书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大多数认真的孩子都是手抄绘本和那些繁琐的文字，有钱一些的也不过是复印，况且其中大部分文本还都是来自苏联，可能连翻译都没有。
但现在……
车水马龙的街道两侧是堆满五色商品的“艺术街”，商品琳琅满目的让人无从下手，祁暖暖明显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她拿起漂亮封面的书本和画具高高举起越过人群展示给白言德看。
“白姐白姐！这些东西好漂亮啊！”
“快点放下啦……”
这种养了只熊孩子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白言德捂着额头偏向一边想要装作不认识她，这引起了祁暖暖的不满，嘴巴鼔成软乎乎的包子装，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白言德可以轻易的感受到她那份青涩发育还未完全的胸部，这让他羞涩之余也平添慌乱。
因为身体的原因，在从前的日子里白言德理所当然的避免与人接触的可能性，自然也少有与女性接触的经验。
“喂喂喂，不要靠我这么近啊！”
“诶～有什么关系嘛。”
“那个……你看，在别人眼里我可还是个男人，这样有伤风化。”
“没关系啦～我们这样很平常的，你看看那边。”
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在路灯下有一对男女正享受在二人世界里接吻，其他的路人仿佛对此也见惯不惯。
“什么时候中国这么开放了吗……”
“是吧，所以没关系的啦。”
“不，要是遇到熟人的话还是不好……”
“怎么可能啦～”
要真是这样就好……
知道再计较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白言德拖着祁暖暖去了他熟悉的那家店，他摸着那些品相极佳的铅笔心里盘算了一下向祁暖暖问道。
“祁暖暖，你家庭条件应该还算不错吧？零花钱有多少？”
本是没有特殊含义的一问祁暖暖却仿佛听出了其他的意思，看向白言德的眼神稍稍变了不少。
“诶……突然问这种问题，是想要收费吗？嘛……虽然也不是不行但请不要狮子大开口。”
白姐原来也是这种货色吗，不对，谁也没有义务免费教学，这点勉强还是可以理解的。
祁暖暖眼睛微微下垂，让人看上去更加嘲弄不善了。
“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如果你有那个经济条件的话就买好一点的铅笔吧，因为便宜的铅笔笔芯很容易在削的时候断裂，而且作画的手感都不会太好很影响画画时心情的，我只是出于不想打击你刚开始的兴趣才这么说的！”
“诶？不收费的吗？”
“不会收的啦……”
“呜哇！白姐我太爱你了～”
其实祁暖暖在意的不是收费不收费的问题，她只是不喜欢任何事都和钱扯上关系，关于这点白言德可谓是正中她的好球区。
她扑到白言德的身上放肆的在他胸前摩擦脑袋，让白言德好不容易才算是平稳住了身体。
“喂喂喂，差不多行了吧，店长还看着呢……”
“没关系没关系～小年轻我都是理解的，小白你也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怎么不早点带来呢？”店长是个年过六十的老阿姨，白言德经常受到她的照顾。
“不是的啦，她是我的……”
等等，这种状况说是自己的学生铁定会被误会的吧？虽然社会变得宽容了但师生恋再怎么说也是不行的吧！
白言德一时的哑语让店长误会的更深了，直接笑着给他们的商品打了九折，叫着有空常来把他们送出了店里。
“完了，这下彻底被误会了，这都是你的错啊！”
“呜哇，这个锅我可不背，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白姐没有向店主坦诚自己的性别吗？告诉店主又没有关系。”
“……”
无法反驳，的确，这副身体实在是太麻烦了。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解散解散。”
“开什么玩笑，连晚上都还没到呢，一起逛街到晚上再走呗。”
“我说啊，我可不像你这么闲，大人的事情可是很多的。”
白言德一把按住祁暖暖的脑袋想要把这个牛皮糖从自己的胳膊上扯下来。
“不要嘛，陪人家逛逛街啦……诶？白姐，你看那边，那个人好像是学习委员大人。”
“呵，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你骗小孩呢。”
“不是，你看看，真的是她！”
白言德僵硬的把头慢慢的转过去，果然，真的如同祁暖暖所说的一样，那个背影是他也熟悉的，更何况她还穿着燕南的校服。
只是气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严厉，强硬，倔强，认死理，不懂变通，一直像是在被什么追赶奔跑的她在这一刻停驻，看着玻璃柜里的粉色衣裙，纯真如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