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你准备好履行你当初的誓言了吗?”
静静得盯着面前的火蟒,“云绝”眼神深处,隐藏着一丝苦涩。
对于这个如徒如子一样的特殊存在,他又怎么忍心眼睁睁得将它的灵识抹除,但为了天下万千生灵的安危着想,他真的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啊,私情与大义面前,他必须作出选择!
但他真的有选择吗?
他,真的快要没有时间了啊!
看见火蟒一时之间并没有作出回答,“云绝”淡淡一笑,然后静静漂浮到了前者面前,出声安慰了一句,“你今天被抹去了灵识,但只要这小子真正成长到了那一步,也不是没有办法帮你恢复的,你可以放心。”
“恢复?”
火蟒眼睛之中闪过一道复杂神色,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吧,璃珠已经死了,我对这世界也没有太多的留念,我的灵识恢不恢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就这样吧!”
说完,它又环视了一眼这个它几乎生活了大半个岁月的地方,随之而来的,却是两串小小的火珠,从它眼眶之中流了下来。
“吼!”
一声怒吼之下,它身上顿时暴涌出一股庞大的元气波动,而它那庞大丰满的身躯也此时刻如同被抽干了血肉一样,开始迅速干瘪了下去。
与之相反的是,它眼眶里的那缕红色水晶火焰则燃烧得越发旺盛,开始散发出一股更加狂暴的气息。
看见火蟒做出了抉择,“云绝”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愧疚。
他张了张嘴,喉咙微微鼓动了几下,但终还是没有将卡在喉咙里的话说出口。
手掌一挥,“云绝”直接将那缕血晶火焰虚抓在手心里,然后轻轻一握,直接将那火蟒的灵识震散。
“小子,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见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非常多的疑惑想要问出口,但我现在不会回答你的!”
说完,云绝只觉得脑海一震,一团白晕就从他脑海之中窜出,然后直接化为一道鹤发童颜的虚幻老者,悬浮在他的面前。
而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火焰龙纹铠甲,也在那团白晕离开他身体的瞬间,便“噗”得一声化为点点火苗,消散而去,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前辈,这是为什么?”
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蹊跷,让他大脑一时之间有些接收不过来,但他能够明确感知到的是,面前这位鹤发老者,应该对他并没有恶意。
“你现在还没有必要知道!”
那鹤发老者淡淡一笑,但那声音之中,却不含任何的温度,反而透露着一股冷漠。
“额。”
云绝面色一僵,然后撇了撇嘴,怎么这鹤发老者和啸陵都是一个性子,喜欢将别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之后,然后又不告诉别人实情。
装神秘、卖关子,难道修为高一点的人都喜欢玩这一套么?
鹤发老者抚了抚颔下白须,声音之中的冷漠,开始缓和了下来,“我传授给你的那套《八荒焚极》功法,你应该初步参阅过了吧?”
“你传给我的?”
眉梢微微一挑,云绝声音之中充满了诧异,他可是清楚得记得,那套《八荒焚极》功法可是那只黑翼妖鼠给他的啊,怎么又变成了面前之人传给他的?
这鹤发老者怎么看,也不像是那只黑翼妖鼠啊。
而且他如果真的是那只妖鼠的话,凭他刚才展露出来的实力,前几个月又怎么可能被自己打伤。
云绝这一番细想之下,不仅没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清楚,反而是觉得现在整个脑袋都变成了一团糨糊。
“你心中的疑惑,如果有时间,我再为你解答,现在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还是先用手中这束琉璃幻金火帮你完成《八荒焚极》功法的第一层,从而凝筑出第一层塔身,但是作为代价,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言,云绝的目光瞬间移到了鹤发老者身前那缕血晶火焰上,从那里,他感应到了一抹狂暴的力量,应该足以达到《八荒焚极》对于火焰的要求。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他旁边还有这样一个神秘强者保驾护航,无疑会为他筑造塔身降低很多的风险。
深吸了一口气,云绝强行将心中的激动给按压而下,然后淡淡得问道:“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就是,你一旦成长起来之后,一定要誓死保卫天极万兽两块大陆,不死不休!”
“让我对抗灵族入侵?”
“不仅仅是灵族,还有更邪恶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话刚一问出口,心里顿时想起前段时间啸陵对他提起的神秘者,两人口中所说的,是一样的东西吗?
“等你修为足够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那我拒绝答应你!”云绝摇了摇头,然后直言回拒了。
这倒并不是说他怕了,而是就为了一朵琉璃幻晶火,就让他去对抗一个比灵族还强大的邪恶力量,这笔买卖,实在有些不划算,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不会答应。
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高尚,他修炼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抵抗外族,成为大家歌颂的英雄。
他想要的,只是寻回自己的父母双亲,以及保护自己所爱之人,这是一个渺小的目标,但同样也很伟大。
渺小到不被众人注意,但同样又伟大到让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
“既然你不答应的话,那我手头中关于你父亲母亲的消息,也不能告诉你了!”
鹤发老者淡淡一笑,然后抚了抚颔下白须,一副吃定了你的精明样子。
“我父亲母亲的消息!”
云绝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惊喜交加的神色。
自从他脱离流云宗以来,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找寻他父亲母亲的下落,但奈何直到现在,也没有听闻到关于他俩的任何消息,这让他心灰意冷。
而此时,这鹤发老者竟然直言说他知道自己双亲的下落,这又如何不令少年呼吸急促。
但是就在他心中喜悦翻涌到极点之时,他面色又迅速冷了下来,他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可以肯定的是,这鹤发老者决对是他第一次见,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找他父亲母亲?
就凭他这简单一句话就让他相信,显然不可能!
“老前辈说笑了,你所说的,我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