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柔最讨厌安映易的这种表情,就像全世界的人都需要她可怜一样,调转方向朝安映易冲去。
顾夜尘可不给她机会,拿着加特林不停开火,将她逼停。
江琪见状,也冲了过去,对着安映易狂踩。
安映易躲闪不急,被蛛腿扎穿了个对穿!
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蛛腿,安映易勐地磕出一大滩黑血,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易!”顾夜尘绝望的大喊,拿着加特林不停的朝江琪射去。
每一发子弹都对准了她的头部,顾夜尘放下戒备,全身心都想将江琪置于死地。
他愤怒地进行射击,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撕烂眼前的怪物!
手里的加特林颜色越来越澹,到后来消失不见。
这更加刺激到了顾夜尘,没有枪,就抽出倒往前冲。
就算会被刺到也无所谓,只要杀了她就好。
杀、杀!杀!!!
顾夜尘的两只眼睛充满血丝,整个人都显得怪异,他高举着手,一个跃身跳到江琪身上,不停的朝她的头部乱砍。
直到江琪整个脑袋变成了一摊肉泥,也依旧不停手。
秦依柔就这么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面对江琪的死,她一点也不难过,甚至还有一丝窃喜。
这家伙天天跟在屁股后面烦都烦死了,特别是变成蜘蛛以后,那种尖锐的叫声更是刺耳。
但心里似乎也有一些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一点东西。
顾夜尘砍到最后,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秦依柔,整张脸被喷洒了很多血液,让他整个人犹如从地狱中爬出一样,生冷而又危险。
他重新握了握手里的刀,开始打量秦依柔,这时的她才感到不妙,转身便想跑。
顾夜尘见状,抬起右手将刀扔出去,整个人也跑了起来。
秦依柔调转头的方向,勉强躲过飞过来的刀,却迎面对上冲过来直逼命门的顾夜尘。
用同样的方法将秦依柔砍成一摊烂泥,顾夜尘也没有止步,他已经杀疯了。
往后退两步当做助冲,顾夜尘双脚一蹬,两只手挥舞的天花乱坠,将整个茧剥了下来,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几脚。
但这依然不够他泄愤,还想找点什么东西破坏,一声轻咳将他的理智唤了回来。
扔下刀刃跑到安映易身旁。
“小易,你还好吗?小易!”
顾夜尘慌了,他看着安映易身上的洞不知道该怎么办。
往日的理性消失不见,只是笨拙的捂着那个伤口,企图阻止安映易越来越微弱的呼吸。
“小易!小易!你快和我说说话!”
安映易的眼皮微颤,想睁开眼看着顾夜尘,告诉他:
“我没事我很好。”
可她怎么也张不开嘴。
安映易感觉到顾夜尘撕开自己的衣服,肚子上感到一凉,接着就是顾夜尘颤抖的手不停的在按压。
她想说:我好疼。
也好像确实是说了,但没人回应。
依旧感到腹部的撕扯。
不知过了多久,安映易终于有了力气。
使劲睁了睁眼,但还是一片黑暗。
虽然看不见,但耳旁传来两个人的声音,好像在争吵什么。
安映易认识,一个是姜医生,一个是顾夜尘。
“我说了我没办法,你还想干嘛?就不能等等吗?”
“等?我要是能等还找你干嘛?庸医!”
“你再说一遍试试?你行你上啊!”
安映易被两人吵得心烦意乱,头止不住的疼,忍不住大喊一声:“别吵了!让我清净会儿!”
那两人一听,立刻没了动静。
周围静的连喘气声都显得格外明显。
但安映易还是觉得不够静,耳朵里似乎装了个什么东西,一直有蜂鸣声,让人静不下来。
“小易?”
安映易听见顾夜尘带有一丝试探的呼喊,可耳鸣声让自己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不适回了他个“嗯。”
然后紧接着就有人在自己脸上扇风。
“小易。”顾夜尘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能听出他极力保持镇定,不让别人发现异样。
安映易被喊的烦了,转了个方向不理人。
顾夜尘要疯了,转身对着姜医生吼叫:“你这个庸医!快过来看看她,她看不见了!”
顾夜尘一直都在安映易身边站着,就连吵架也是。
当安映易开口顾夜尘就转过身看着她,也是这时,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顾夜尘慌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次,这才确定她一点也看不见了。
姜医生这时也不在乎称为的事,急忙赶过来。检查了一遍后面色凝重的摇摇头。
“不行,她这个属于中毒太深,我没办法。”
这个东西的毒液自己从来没见过,更别说谈起治疗。
安映易能捡回条命都算是奇迹。
顾夜尘带着安映易回基地时,场面极其骇人。
安映易的整个身上都流有黑色的液体,还伴随着阵阵恶臭,顾夜尘用衣服挡住了她上半个身子,姜医生打开一看,鲜血还不停的往外流。
姜医生还记得她那巨大的失血量,如果不是凑巧尹秋灵和她的血型一样,可能人就交待在这里了。
现在只是瞎了眼,其实已经很值了。
顾夜尘看着躺着床上望向虚空的人,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顾夜尘坐在床边,一直挺直的背,完全放松下来,从背后一看,完全就是个伛偻老人,看起来就像一瞬间老了二十岁,满面愁容。
白天在得知安映易受伤的消息后,很快也赶到医务室,但他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看着。
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被人给拦下来而已。
苏亦白拉住想要进去的白天,摇了摇头。
“算了,这次你就别去掺合了,让他们两个待一会吧。”
就算平日里再怎么闹,这种特殊场合还是注意点分寸好,不然以顾夜尘的状态,将白天撕碎吃了都算轻的。
白天不听,固执的想要进去,被关山海和陈逸洺架住直接拖走。
拖之前还随手拿了个东西噻他嘴里,不让发声音。
白天被一股异味熏的头疼,想将这玩意儿吐出去,但无奈两只手被抓着,只能流着泪硬挺。
等能够活动时,将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走马灯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