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忽然抱着徐有明的尸体回到了徐家,一家之主突然被杀,可想而知这事对徐家造成了多大影响,那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将整个徐家上下上百口人都震呆了。
随即,就是悲哀,哭嚎,一家之主被杀,无论如何都是一种足以崩溃的灾难,那性质跟一个国家的皇帝被杀没什么两样,差的只是影响波及面而已。
就连宋明珠都震惊了,事情出现这样的变故完全是她预想不到的,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随之而来必然也会对她造成不小的影响。
她匆匆来到的徐家的祠堂中,面对着徐有明的尸体,一改往日跋扈,默默无言,谁也无法看出她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到底是在为徐有明的死去而伤心呢,还是在为徐有明竟然舍身救徐子陵而愤怒。
不管怎样,被深深的悲哀气氛所笼罩的徐家,隐隐的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正在滋生…
……
井门巷火了,突然一下子就火了。
整个冰城,几乎一下子都知道了发生在城北井门巷的杀戮,同样的也因此知道了在这里炼丹的炼丹师。
对此,各大势力的头一个反应就是嗤之以鼻,不屑。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炼丹师,同样的一份药材可以炼制出比现在顶尖炼丹师品质更高的丹药,而且数目更多,这忽悠谁呢?世上要真有这么厉害的炼丹师,早就成名了,早就成为丰碑了,何至于沦落到冰城来给普通武者炼丹?
当今世上,哪个旗帜性的丰碑级炼丹师,不是坐等天下强者上门求丹,并且还得提前预约,一般来说得提前半个月预约。这种人物根本不可能摆摊似的随便给普通武者炼丹,来者不拒,那根本就是对丰碑级炼丹师的侮辱。
至于一个小小的徐家弃子,区区一重武徒修为因为目睹亲生父亲被杀发狂,大发神威连屠至少六十位武灵武宗级别的高手,这更是个笑话,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如果一个武徒发狂一下就可以杀武灵武宗,那武灵武宗也太不值钱了,人还需要修炼吗,直接去锻炼怎么发狂得了。
在城中一家名为“蜀园”的客栈里,绝神宗几位高手待在一间幽静的房间里谈笑风生。
一位灰袍老者居中,凸显出在座六人以他为主的地位。
灰袍老者神情淡然,享受着其余五人挨个敬酒马屁连弹的舒坦与优越。
这家伙叫古苏。
修为还凑合,是个武皇。
有人说,这世道武帝是牛逼半边天坐地便诸侯的超级大牛,武帝不轻易出,武皇就是武帝之下最牛的人物了,这古苏都武皇了竟然说修为还凑合,这不贬低人吗?
这绝逼不是贬低。修为武皇换做别人不应该说凑合,应该说强者。因为别人修成武皇都是非常不容易的,除了一部分机缘外,几乎都是拼尽了半世生死才成就武皇,生死经历多了,不是强者也得是强者。
但古苏这家伙却是个例外。
他是个炼丹师,而且还是个一流的炼丹师,在绝神宗丹堂内,他名列第五,在整个天荒域所有成名的炼丹师中,他的能力足以排到前五十。
别觉得前五十很次,感觉好像很多人比他厉害似的。
要知道整个天荒域除了七大宗之外,还有像天罗城杜家,虎城林家等等大家族大势力,各大势力都培养或者供奉了很多炼丹宗师,这些炼丹宗师加起来没有三千也有两千八。
在这么多炼丹宗师中能排名前五十,那绝对是一种非常牛逼的存在了。
只要古苏愿意走出绝神宗帮人炼丹,那求丹者绝对能排出几千里地。
古苏本身没什么修炼天赋,但炼丹的天赋却超人一等,那一身修为就是靠着丹药堆砌起来的,灵魂境界不够,养魂丹补魂丹等等凑上,修为不行增元丹伺候,境界突破不了破境丹助上。
反正,只要是丹药可以搞成修为,就使劲搞,千方百计的搞。
而由于古苏很早就进了绝神宗,一辈子足有半辈子是在绝神宗的保护之中的,根本没有什么生死历练,因此他虽是武皇,但战斗力在武皇高手中几乎是垫底的。
甚至有些厉害的顶级武王都可以破了古苏的武皇领域。
按说,这本应该被古苏引以为耻的,然而古苏却不这么想,他从来不在意修为,加上多年来炼丹威名太盛,各种各样的高手上门找他求丹,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就连战斗力出众的顶级老牌武皇也不例外,逐渐古苏便养成了一副眼高于顶的倨傲性格。
古苏眼里不揉沙子,几乎看不上的谁,出了名的脾气臭,就连绝神宗内部都很难有人忍受得了他的脾气,奈何时不时就得需要古苏帮忙炼丹,即便忍受不了古苏的臭脾气与倨傲,也得想着法子来讨好古苏。
“古长老,不知您对井门巷那个炼丹师有什么看法?”桌上一人忽然问道。
古苏闻言眉头一挑,毫不客气地说道:“能有什么看法,我没有看法,世上稍微有点炼丹技术就到处骗财的人多了去了。”
骗财?
得,古苏根本不把井门巷那个炼丹师放在眼里,直接定性为是想钱想疯了的骗子了。
熟知古苏脾气的人这个时候往往都会附和两句,什么古长老说得是,或者像那种骗子怎么能入古长老法眼…不说了不说了免得污了古长老的双耳,这必然获得古苏的好感,下回求古苏炼丹的时候,也会尽力一些,尽量保证丹药的品质。
不过,这次问古苏看法的人显然目的不这么简单,并没有马上送上马屁。
“古长老,可是我听一个手下说,今天中午在井门巷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他中午刚巧就在那里,亲眼目睹了一切。”
古苏闻言立即瞪眼,“亲眼目睹了一切,哼,目睹了什么,一个小小的手下又知道什么?”
古苏很不客气,言语之间尽显轻蔑,甚至将问话的人都一块打击进去了,手下不懂,这问话的人也跟着不懂,差不多就是那意思了?
问话的人脸皮一抽,尽管已经熟知古苏的脾气,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他尴尬了那么一两秒钟,继续道:“古长老,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万一井门巷那个炼丹师真的那么厉害,是不是有必要探探他的底细呢?”
啪!
古苏当场将酒杯砸到了桌子上,拍案而起,怒喝道:“什么意思,还想招个更厉害的进门吗,本长老还满足不了绝神宗的炼丹需求吗?我告诉你,那就是个骗子,你们要想把他招进绝神宗,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众人顿时一阵惊愣,开口说话的人脸色也不好了。他修为不算高,只是个武王,但他在绝神宗里的地位却有些特殊,他是绝神宗宗主的贴身侍卫。
绝神宗宗主那是何等人物,天荒域内当之无愧的七位大佬之一,这等人物怎么会需要区区一位武皇来护卫?说是贴身护卫还不如说是心腹,专门代表绝神宗宗主做一些宗主不方便做的事,偶尔也代表宗主下达一些命令。
说白了,他就是专门代表绝神宗宗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词,都有着特殊的意义。但凡绝神宗人,哪怕是顶级武皇见了他也得客气客气,谁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冲他这么吼,这么不客气,这特么给谁上眼药呢?
“古长老,您别生气别生气…先听樊殷把话说完嘛,樊殷你也是的,是不是宗主有什么密令,你直接说出来,何必惹古长老误会呢?”
边上的人见状不妙,连忙做起了和事佬,三言两语下来,古苏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大约也想起来了,对方代表宗主,倨傲过了头惹宗主不满也不是好事,哼了哼,便也借坡下驴坐了下来。
这时,樊殷也道:“古长老确实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也不是什么宗主密令,主要是听手下说,城北有人在传井门巷那位不知名的炼丹师最后答应了一位叫古蔺的武者,要帮他炼制生生造化丹。”
“嗯?”古苏脸色顿时一变。
生生造化丹,但凡是个一流的炼丹师都知道这丹药有多么难炼,就算有充足的药材,成功的机率也是很低,就连他自己,顶多也只有百分之三的成功率,而且还是估算出来的,实际上他从未成功炼制过。
那什么劳什子炼丹师竟然敢答应炼制生生造化丹,难道真是一位厉害无比的炼丹师?
不,绝不可能。
当今天荒域最厉害的炼丹师他每个都认识,那些人绝不可能出现在井门巷来者不拒地帮人炼丹。
骗子,一定是骗子。
“这是个笑话,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答应帮人炼生生造化丹,当生生造化丹是一品补气丹呢?”
樊殷闻言心里更加不痛快了,心说,这老东西越来越倨傲了,总觉得天下只有他一人可以炼丹似的。
“古长老,我其实也不相信那个炼丹师有这种能力,但是发生在井门巷的事实在太怪异了,手下亲眼目睹了一个小小的武徒连杀武灵武宗,手下绝对不敢妄言的,因此我怀疑是不是那个炼丹师给了那武徒服下什么暴狂的丹药?”
“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炼丹师可能真不简单,既然这样,他藏在井门巷做啥,目的何在呢?我在想,是不是请古长老屈尊去一趟井门巷,辨别辨别那家伙的来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