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前辈,你没开玩笑吧…你竟然要收我为徒?”
方少白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酒王杜康,他真的没法理解,酒王杜康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就连杜胖子都感觉挺意外的,也向着酒王杜康解释,方少白已经有了师父。
杜康道:“当然不是开玩笑,我也知道你已经有了师父,但这一点都不为难,很多武者都不止会拜一个师父,要想成为一个强者,集众家所长是必须的,就像我自己,也不止一个师父。”
“杜前辈,这个我懂,其实我也有三个师父。但另外两个师父与洪正师父有所不同,他们并不是云海宗的。我个人并无意在云海宗内拜第二个师父。”
“这有是为何,难道你认为云海宗内除了你师父洪正以外,别人就不能教导你了?”杜康眉头一皱,隐隐有些不满,他没想过以他的身份主动要收弟子,竟然还会遭拒?
“当然不是这样子。”方少白尴尬地笑了笑,“杜前辈,你么多年一直在外游历,可能不清楚云海宗内的事,也不太认识我师父洪正。”
“嗯,确实不认识。”杜康道,“难道你那个师父洪正,有什么特殊之处?”
“确实…”方少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杜前辈你有所不知,我师父在云海宗内…唉怎么说呢,并不太擅长教导弟子,因此他的门下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一个弟子。若是我再在云海宗内再拜一个师父,难免让他觉得尴尬…”
杜康一听顿是眼晕,什么玩意儿,听说那个洪正在云海宗内也算是个长老了,门下竟然只有两个弟子,这也太丢身份了。完全可以想象方少白所说的不太擅长教导弟子是不擅长到什么地步了。
偏偏方少白竟然为了照顾这个师父的面子,还拒绝了他的主动收徒?
杜康越琢磨越不是味道,有些不满地道:“你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理由,既然你师父洪正不太擅长教导弟子,你就更应该再拜一个师父。你师父洪正若是还有点胸襟的话,就不应该阻拦弟子的追求。”
“这…杜前辈,您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心中感激之极,但是晚辈实在是没法接受。”
方少白神色尴尬,但语气坚决。
难得酒王杜康主动开口要收徒,方少白当然明白这就是一个顺水推舟的事,一旦答应了,就等于在云海宗内多了一个靠山。看酒王杜康消失多年,如今突然又回来了,想必应该还有突破,这尊靠山的含金量应该也会比想象中的高。
只是,方少白并不太想伤那洪正的心。那洪正看起来就跟老顽童似,胸襟不可谓不豁达,但这老家伙对收徒的事却很较真。云海宗内都说洪正不会教徒弟,他就偏要教出一个人杰出来,是以,这老家伙可以允许徒弟在云海宗外再拜大咖为师,却很难接受徒弟在云海宗内另拜名师。
最主要的是,方少白与洪正接触虽然不多,却感觉得到,这老家伙除了教导能力有些差劲以外,人是真的不错的,很护犊。当初在鹿山方少白被冷箭所伤,老家伙第一个就愤怒了,扑出去跟对方那位武宗厮杀。
凭这一点,方少白就愿意让洪正心里舒服一些。
“愚孝,你这是愚孝!”
酒王杜康见方少白语气坚决,气得面红耳赤,或许除了对方少白那近乎有些愚蠢的坚决之外,也有那么一点点收徒遭拒的不满。但要说因此降怒于方少白,杜康也不会。
一方面出于身份地位,一方面是气度,还有一方面则是有些感动了。弟子为了照顾师父的感受,却拂逆了另外一个可以给其带来更大好处的强者,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每个收徒的师父都希望拥有的一种品质啊。
现今的武者,师父与弟子早已不像最初那么纯粹了,一切向着利益看齐。师父为了利益可能卖了弟子,弟子为了利益卖师父更是屡见不鲜。
弟子不敢完全相信师父,师父对弟子也不完全放心,那叫一个尴尬。
谁不想收个弟子像方少白这样的,为了照顾师父感受连大利益都可以放弃。可是,这样的弟子简直就是个异类,哪有那么容易?
杜康忽然有些不甘心,他决定收方少白为徒,最初的出发点是因为方少白与杜胖子关系亲密,两人哥们义气很浓,再把方少白收为弟子对杜胖子也是一种照拂。
可现在他真隐隐有些感觉,自己可能要错过一个很不错的弟子,而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并不太会教导弟子的三流师父的感受,这尼玛的,简直太糟糕了。
杜康心里不太痛快,又想方少白这小子机灵劲儿十足,最难得还有情有义,而据杜胖子形容这小子年纪不大就修成了三重武士,而且身上还有灵兽附身,这摆明了方少白资质也不赖啊。
就这么放弃这个弟子,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不行,这小子实在太难得了,就算不能列入门下拥有师徒之名,也要给他点好处做成师徒之实,将来这小子要有出息,谁敢否定他的付出?”
想到这,杜康忽然有了主意。
也就这时,方少白贼兮兮地道:“杜前辈,其实晚辈到觉得师徒只是一种名义,更难得是一颗心呐。我跟杜胖子是哥们,哥们不分彼此,杜前辈是胖子的长辈,自然也就是晚辈的长辈,晚辈还是很愿意在心里将杜前辈当长辈一般尊敬的。”
瞧这话说,多TM套近乎,多TM不要脸啊!
杜康这才恍然,敢情这方少白就是个贼货,居然打得一手好算盘,既想得一个尊敬师父的美名,还想占着别人的便宜。
贼!真贼!
杜康感觉自己这些年阅遍尘世沧桑,就没见过哪个年轻人能像方少白这么贼的。可话说回来了,别人千防万防就防方少白这种贼心思很重的人,偏偏方少白这种贼劲儿却深合杜康的胃口。
人若不贼,小命被人偷了怎么办?
一个不懂的为自己谋算的弟子,分分钟被人灭了,要来何用?
杜康玩味地盯着方少白,好半天方少白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得摇头轻叹,道了句让人很莫名的话:“你小子啊…”
方少白怔了怔,琢磨着杜康看似鄙夷的话语,脸上乐开了花,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接下来,杜康转了个身,骤然一左一右将方少白与杜胖子抓起,腾空而去,十几分钟后再落地,已经来到了白莲山中另一处看起来更幽静更偏僻的山坳里。
杜康将的方少白杜胖子放下,笑吟吟地道:“算你们俩小子运气,我这些年一直执着追求酿制出一种足以堪称天下第一的好酒,这样的好酒虽然还没酿制出来,但却叫我机缘巧合酿制出了另一种酒,也绝对是堪称天下独一无二!”
看着杜康笑吟吟之中饱含着一种倨傲神态,方少白便明白了,能令对酒无比执着的酒王杜康也感到倨傲,甚至言称天下独一无二的酒肯定不简单。
而这杜康似乎有意要拿出来让他俩品尝一下似的,方少白心里头便激动了。
对于酒,方少白也爱,虽然这种爱无法跟杜康相提并论,但也算是食髓知味。只是以方少白的苍白的人生经历,还罕有能遇上美酒的时候。
难得到了白帝城,进了醉仙楼。只当可以喝一下好酒了,却听说这酒是盗了别人的秘方酿造的,方少白心里就失去了大半兴趣了。
而今,却有机会品尝一下酒王杜康亲手酿制出来的美酒,那绝对是一大奇缘了。
杜胖子就更不必说了,杜家的子孙,守着先祖酒王的荣耀,打小对酒就有一种常人无法言语的偏执,这会儿早已经按捺不住,不禁出声催促:“太爷爷,您有好酒就快拿出来吧,孙儿等您的好酒都快等不及了啊…”
杜康瞪了胖子一眼,恼怒道:“没出息!世间好酒,岂能是说喝就喝的,我这一辈子最烦的就是没有酒兴而勉强喝酒的人,最痛恨地就是搅扰别人酒兴的人。小孙儿,你莫要做这等人,否则,我对你也会毫不客气。”
杜胖子见杜康真生气了,连忙耷拉下脑袋,手捂嘴,喏喏的,啥都不敢说了。
倒是方少白面带微笑,眼露一丝期待,淡定从容,却叫杜康眼前一亮,下意识地道:“瞧不出来,你这小子倒是还有一点酒兴。也罢,我就先让你品品这尘世一品仙!”
说话间,杜康双手微微一晃,一个酒壶,一口玉杯,已在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