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云无意耳朵都红了。
曲卿见状,还想继续调侃,“神尊血气方刚,多劳多得,日后光复神山指日可待。”
云无意手一挥,一干人等全部退居殿外,哐当一声大门被关闭。
“怎么了?”云忘忧一句没听懂,以为他们在对暗号。
云无意对她俯耳几句,她才瞠目结舌的好不羞耻。
“这……还有没有一点隐私……”饶是云忘忧的厚脸皮也扛不住,臊得慌。
“没事,日后咱们就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云无意见她羞赧,笑呵呵的安抚一句。
“日后你莫要碰我。”云忘忧羞恼丢下一句转身走了。
他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将佳人哄好。
虽然他也十分无辜。
*
涂山。
四周飘散着一股腐烂的臭气。
白诗城和白楚宁赶回涂山时,已是生灵涂炭。
他们将一群还能走的狐狸接走,打算转移阵地。
剩下的老弱病残,只能在涂山附近寻个栖息之地,安度余生。
白若煜尽了最大的努力减少狐族的损失,只是为了弥补当年兀自成仙后,给狐族留下难以磨灭的伤楚与诟病。
“我要去苍梧神山了……这场让狐族蒙羞的战役该了结了。”白若煜语气沉重,身上似背负千金重担。
白楚宁从前一心想跟着狐族圣女闯荡一番事业,既能为狐族复仇,亦能振兴狐族,没想到跟错对象,反而差点成了仇人手中的一把利刃,当真可笑。
她为自己的天真无知感到羞耻。
“你放心去吧,狐崽子有我们照顾,你无需担忧,我们在青丘等你。”白诗城摸着怀里一只小狐崽,想将它安抚。
它睡得不太安稳,抽抽搭搭的想要阿娘。
“处理完事情,我会去找你们。”白诗城揣着赴死的决心,他知道魔族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就在白诗城和白楚宁带着一群狐族人离开后,山顶上飘来一团团的乌云。
紧接着雷声轰隆,闪电几乎要将天地撕裂。
白若煜翻身躲进山坳里,一道闪电落下山坳被炸成两半。
他恢复原形,在山林里不停的奔跑,那道闪电就跟他身上的尾巴似的,一直紧紧跟随着。
山林里的树木被闪电劈中,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很大,一时间居然连天空都遮蔽了。
不知跑了多久,他最终体力不支,倒地不起。
那道闪电立刻追了上来,直接将狐狸劈了个焦黑。
不曾有人注意到,那只被劈得焦黑的狐狸,在片刻之后变成了符箓,又在眨眼间化为灰烬。
转瞬之间,黑云散去,一轮明月悬挂枝头清晖尽洒。
*
白若煜出现在苍梧神山时,天已大亮。
这是他初次进到神山之巅,从前都是遥遥相望,有不可逾越的界线。
他站在山巅一阵感慨此地山河壮阔钟灵毓秀。
师徒两人早在等候。
白若煜先冲他拱手道谢,感恩他料事如神救了自己。
云无意却没心思与他客套,直接将他带到月池附近,这里有一间早就准备好的小屋子。
来到这里,云忘忧禁不住有些面红耳赤。但见两人神色专注,一门心思都在研究剥离元丹事宜,连忙收敛内心矫情小心思。
一切准备就绪,白若煜堪堪往床上一指,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女便出现了,她面色红润,宛如睡着了一般。
看得出来白若煜确实很用心,他将这具身体保护得很好。
“请公主一并躺好。”白若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被唤了一声‘公主’,云忘忧顿了一瞬,便乖乖躺了下去。
床的四方摆放着四盏莲花宝灯,乃上古传承之物。
宝灯亮着流光溢彩,氤氲的光芒让她昏昏欲睡。
白若煜念念有词,又跟催眠曲似的,不知不觉她便睡了过去。
云无意在一旁用灵力加持,见她睡着心里涌现出一丝慌乱,他担心会失败,就此失去心爱之人。
白若煜感觉灵力忽然变淡了,瞟他一眼,大概能猜到一二。
“神尊莫要忧心,此法需要专注,方保万无一失,即便是失败,也不过是维持原状罢了。”
“当真?”
想到他那句:甘之如饴,想来此刻应该与自己身同感受,他大可放胆一搏。
一道光芒在云忘忧和女子身上来回缠绕……
原本陷入的沉睡的云忘忧,在一片白雾之中醒来,与她一同醒来的还有白茜媚。
白茜媚依然是那张狐狸脸,人形身材,她怔怔看向云忘忧,“这里是何处?”
云忘忧站起身,慵懒的伸着懒腰,“我怎知。”
她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让白茜媚十分不爽。
为了压她一头,硬是朝前跨了一大步,并用肩膀狠狠撞了她一下。
云忘忧险些被撞倒,她含着笑意,扭腰摆臀的得意朝前走。
“前面是万丈深渊,你赶着去投胎吗?”她故意唬她。
白茜媚当真被吓收了收脚,不过迟疑一瞬,又兀自朝前走去。
还不忘回头冲云忘忧轻蔑一笑,这一笑彻底将云忘忧惹毛了。
她直接冲上前抓住白茜媚的狐狸毛,质问道,“你嘚瑟啥,强行进入我身体几十年,连房钱都没让你缴过,你还给我甩脸子。”
白茜媚被她按倒在地上,一张脸贴在冰冷的石头上,被搁得生疼。
“你放开我。”白茜媚急了。
“信不信我打得你原形毕露,日后给我那火凤当个宠物,如何?”云忘忧揪着她狐狸毛不松手。
“我……我知错了……你快放开我……”
“不,你没错,是我的错,给你惯的一身毛病。”云忘忧说着就给了她一拳。
在白茜媚的印象中,她不是个喜欢动粗的人,这会儿却跟换了个人似的,一言不合就动手。
就在这时面前出现一幅画面:一个样貌英俊的男子,面露哀色捧着一颗金色的朱雀蛋,那颗蛋估摸有成年小猫的大小。
他格外的珍视,将朱雀蛋放在羽床上用灵力催动。
春去秋来,那颗蛋终于有个裂痕。
似乎过了许久,从蛋壳里钻出一只金灿灿的朱雀,它蔫蔫的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