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0块现金照样一分不少给他,唐万朝又从里面抽出1370块。
“钱我给你了,其余我不管,等我回来可得看着钱。”
张起铭果断点头,道:“没问题,哥你有大哥大吗?留个联系方式,说不定以后还有事儿找你。”
唐万朝心说‘这才是你小子的目的吧!’
给他留了个船帮公开的号码,唐万朝特意交代:“没事儿别乱打,真有买卖再打听见没?”
“放心,我知道轻重。”张起铭应声。
“对了,你这钱怎么赚的?”
张起铭笑了笑,道:“这是快钱,来钱快,干不长久,说了就没意思了。”
“得,你小子还跟我耍心眼。”
唐万朝用力一拍他肩膀,起身道:“我也不问了,录像厅你给经营好就行,走了。”
“哥你慢点。”张起铭给人送到门口。
碧空如洗,地上到处都是积水,可看太阳出来,要不了一会就晒干了。
唐万朝面色古怪的望了望天,心里滴咕‘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踩着水坑,就这么走了。
张起铭也关上门,去了主屋。
一进门就看见,薛刚蹲在彩电前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解说员看。
笑容古怪,跟片儿里的尾随痴汉一样。
啪~
薛刚捂着挠头,回头哭丧着脸道:“草,你给老子打傻了咋办。”
“没事,我养你。”
张起铭一摆手,说:“走了,赶紧去把房子定下。”
房子已经看好了,先前张起铭给房东交了10块钱的定金。
就在广场北边,45㎡的红砖瓦房。
白天的火车广场人际罕见,除了列车到站有那么一阵子忙。
其余时候,就跟无人问津的废弃广场一样。
北边一排红砖瓦房,顶西头靠路边第一家,就是张起铭要租的房子。
敲了敲隔壁的门,出来一穿着单薄衬衫的大婶:“哎哟,小张你来了,我正说你什么时候来呢!
这房子一直空着,可不是回事。”
张起铭笑了笑,没接话茬,掏出数好的59块钱给她:“婶儿,钥匙该给我了吧!”
“给,给。”大婶撩起衬衫下摆,从裤腰带上解下条绳子,上面穿着一串钥匙。
找出隔壁房门锁的钥匙给他,就站在门口数钱。
左手捏钱,右手拇指送到嘴边在舌头上一抹:“沙,沙,沙,沙……”
“刚子,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让薛刚陪着把钱数清,重要的是把条子给拿了。
张起铭打开隔壁房门,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心情大好。
开透通间,地上扑的是青砖。
靠里那面墙开了扇窗户,张起铭打算用木板给钉上。
安全!
4500块钱的设备放里面,哪怕晚上有人,白天关门也不放心。
干娘家那张不用的四方桌搬过来,贴着进门那道墙摆好,设备就放在上面。
这样可以防止有人蹭在门缝看,又能让声音传出去。
听得见,看不见,就问你急不急?
急,来买票就对了。
张起铭用脚丈量,长条凳,数列6条,并列3条,还能留出两个过道。
前后距离大约能保持一拳,足够了。
一条凳子坐2~3人,18条长凳,一次能坐36人,挤一挤挨着能坐满60人左右。
两条凳子拼在一块儿,各坐3人,中间还能挤1个。
放假过节的,挤挤才热闹嘛!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房子是真良心,45㎡比前世70㎡都宽敞。
真材实料,一点没弄虚作假的。
确认没什么问题,张起铭面带笑意的关上门把锁落了。
“小张,条子我给这孩子了,你可得收好。”
大婶看他出来了,一指薛刚问道:“怎么样,房子满意吧!”
“嗯,挺满意的,那我先回去了,还得布置布置呢!”
“是,时间不能耽误,那都是钱。”
大婶觉悟挺高,为了不耽误他赚钱扭头就进屋了。
哐当~
门关个严实,“老头子,我就说能成吧,你看这是多钱……”
趁着时间还早,张起铭又马不停蹄的往俏寡妇家走。
他得去找木匠,订一批长条凳。
供销社有现成的,关键张起铭没那么多票。
所以,他只能找木匠现成来做。
长条凳工艺简单,切割好了拼装。
哪儿晃荡用木销抵着,咣咣两榔头砸进去塞紧就完了。
木匠是俏寡妇给找的,胜武他爹从前就是木材厂的,找个木匠还不简单。
“婶子,凳子不用漂亮,不用涂漆做处理,但面一定要光,不能有木刺啥的给人手、屁股扎了。
要不,人家肯定得找麻烦,咱做生意求财,图个平安赚钱,是不。”
俏寡妇拿着手里200块钱,说:“胜武他爹之前在厂里有要好的师傅,我去请他给你做。”
“行,那就麻烦婶子了,大概几天能做好?”
俏寡妇想了下,说:“要是先给咱做,18条,也就一天的工夫。”
张起铭点头,从兜里掏出两包烟塞给她:“这烟你拿着,请师傅多费心,帮忙给咱快点。”
俏寡妇难的笑了笑:“有这两盒烟,肯定能行。”
“起铭哥,我陪我妈去,有消息我去找你。”
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李胜武送他出门,问起晚上摆摊的事儿。
要是让他去看录像厅,晚上摆摊咋办。
“不耽搁,冰棒生意不做了,前半夜我、刚子、招娣轮流守,后半夜就得靠你了。”
只有李胜武能看后半夜,一是时间充足,他不上学,白天可以睡觉。
二来,胜武身上有底子,谁要闹事也能应付的过来。
别看他个头不高,寻常四五个男人未必够他打的。
这么多年的拳,不是白学的。
收摊回来,先回家歇会吃点东西,再到店里换岗。
早上六七点关门,没人可以提前关。
把地上扫扫干净,就能回家歇着了。
“行。”李胜武二话没有,点头答应。
“辛苦是辛苦点,等以后人手多了再找人来替你。”
听他这么一说,李胜武挠头傻笑道:“哥,你千万别这么说,这点活算啥啊!”
要是这也能算辛苦,世上就没有不辛苦的活儿了。
李胜武真就觉着,这两个月是从他爹走了以后,过的最充实轻松的日子。
再轻松点,躺床上等天上掉钱吗?
这不废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