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御书房内。
海忠从外面走进来,向皇帝郭淳禀报道:“禀陛下,鸿胪寺卿求见。”
端坐在龙椅上的郭淳一边批阅奏章,一边说道:“宣。”
“陛下有旨,宣鸿胪寺卿觐见。”海忠走到外殿高声道。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
“臣鸿胪寺卿袁浩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袁浩跪拜行礼道。
“袁卿,这么急着见朕有什么急事吗?”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向袁浩问道。
“禀陛下,西戎特使拓跋焘已经在驿馆等了五天了,如今整个洛都的百姓都知道西戎派遣特使前来向我大齐议和,不知陛下何时照见?”袁浩向皇帝禀报道。
“朕知道了,没有其他事爱卿就先退下吧!”皇帝听完后,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屏声静气的说道。
能做到袁浩这种位置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听到皇帝这话,袁浩就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了。
“诺!臣告退。”袁浩十分识趣道。
在袁浩离开后,皇帝略带怒声道:“海忠,给朕备龙辇。”
“诺!”海忠向殿外的小太监吩咐一声,回来向皇帝禀报道:“陛下,龙辇已经备好了。”
皇帝郭淳从龙椅上起身,在海忠的侍奉下离开了御书房,当皇帝郭淳来到御书房外的时候,龙辇已经停在御书房门外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大轿子,不过这个轿子却是由十六个人抬的;整个龙辇十分的奢华,是用金丝楠木打造的,在龙辇的四周都镶有黄金龙纹。
抬龙辇的十六个人,是十六个十分健壮的太监,这些太监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抬龙辇走起来十分稳固不会有丝毫的晃动,皇帝坐在龙辇上跟坐在地上感觉没什么两样。
“陛下,要去什么地方?”龙辇抬起来后,海忠在左侧一遍跟着,一边向皇帝郭淳问道。
坐在龙辇上的郭淳沉默了一会儿到:“去承乾宫吧!”
“起驾,承乾宫。”海忠尖着嗓子喊道。
承乾宫是后宫的前殿,同时也是当今皇后的居所,郭淳的皇后刘氏,出自南阳刘氏家族,刘氏家族是大齐贵族之一,刘氏家族的祖先曾经跟随太祖皇帝起兵;当初郭淳能够即皇帝大位,刘氏出力很大。
如今的南阳刘氏,在皇帝郭淳的打压下,有衰落的迹象,但是刘氏的很多家族子弟也在朝堂和地方任职,这些人也是太子系的中坚力量。
承乾宫殿外,皇后率领宫中的女官、太监;在殿外静静的等候着。
在看到皇帝的龙辇后,皇后刘氏带头行万福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在龙辇停稳后,皇帝从龙辇上下来,走到皇后身边说道:“爱妃请起。”
“谢陛下。”身穿凤袍的皇后起身后,跟在皇帝的身后走进承乾宫内。
两人在宫里落座后,皇帝向皇后问道:“湛儿,近日来过了吗?”
“还没有,这个时辰也差不多快来了。”皇后刘氏给皇帝郭淳端了一杯参茶道。
“最近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湛儿身为太子,要多承担一些。”
“臣妾记下了,会告诉湛儿的。”
两人刚聊了一会儿,海忠就进来禀报道:“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皇帝言道。
太子郭湛迈着急促的小碎步进来后,向皇帝和皇后行礼道:“儿臣郭湛参见父皇、母后。”
“这里不是朝堂,不必多礼,坐吧!”
“谢父皇、母后。”
在太子郭湛坐下后,皇帝向郭湛问道:“湛儿,对于如今朝廷所面临的局势你怎么看?”
一听皇帝和太子要讨论政事,皇后刘氏很自觉的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内殿,整个内殿只剩下了皇帝和太子两个人。
“禀父皇,儿臣以为现在朝廷可谓是内忧外患、举步维艰。”太子郭湛说道。
“详细的说说?”
“禀父皇,内忧乃是五大藩王,这外患自然是西戎和北狄。”
“那你觉得这内忧外患该如何解决呢?”
“儿臣以为‘攘外不先安内’,如果不能彻底的解决藩王问题,朝廷不可能抽出全部的力量来对付西戎和北狄。”太子郭湛说完,偷偷的瞄了皇帝郭淳一眼。
郭湛说这句话的时候,跟皇帝郭淳耍了一个小心眼,特意将五大藩王说成‘藩王’;要知道这大齐的天下可不止有五大藩王,而且还有好几个小藩王,只不过这些小藩王势力微弱,根本不会对朝廷造成威胁。
皇帝会心一笑道:“湛儿,那你怎么看西戎派遣特使前来议和一事?”
“父皇,儿臣以为应尽快和西戎达成议和条件,解决我朝和西戎汗国在西疆与冲突,为了能够达成双方的议和,我大齐稍微做出一些让步也未尝不可。”太子郭湛说道。
“继续说,将你的看法都说出来。”
太子郭湛看了一眼皇帝继续说道:“儿臣以为在与西戎议和后,父皇应该将九弟召回洛都,九弟在雍州为朝廷立下大功,也该回洛都享享清福了,至于九弟麾下的兵马可编入朝廷大军当中。”
“那北狄呢?最近北狄可以南下之意?”
“父皇北狄南下,就更加好解决了。”太子郭湛信心十足道:“北狄南下无非是因为去冬草原遭遇了白灾,我们完全可以派出使臣与北狄议和,大不了送他们一些粮草,实在不行进行和亲也是可以的。”
“继续说,在这之后呢?”
“父皇在与西戎和北狄议和后,朝廷大军可先剿灭赵王,然后大军会师南下……”
“砰!”太子郭湛说的正兴起呢!皇帝怒拍一旁的桌子道:“这就是你平定天下的策略?”
看到皇帝发怒,太子郭湛立刻跪在地上道:“儿臣失言,请父皇赎罪。”
“朕可以饶恕你的失言之罪。”皇帝怒声道:“但是你想让朕怎么饶恕你勾结西戎特使之罪?”
“父皇,儿臣没有;父皇您冤枉儿臣了。”太子郭湛痛哭流涕的磕头跪拜道。
“你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啊!说吧!收受了拓跋焘多少贿赂,如实说来。”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请父皇明察。”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认账,非让朕把证据都摆在你面前吗?”
郭湛听到这话,挺直身子满脸泪水,直视皇帝道:“父皇如果不相信儿臣尽管杀了儿臣便是,儿臣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背负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