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荻故意演戏给父亲看。
何大壮被郝荻吻了一下,顿时涨红了脸,对郝正儒解释说:“叔叔,您别介意,她总爱跟我开玩笑。”
“哼。”郝正儒用鼻子哼了一声,起身便走。
他走到大门口,回头见何大壮送了出来,不满道:“郝荻,我要走了,你怎么不出来送我呀。”
“家里人,哪来的那么多说道,让大壮替我送就行了。”屋里传来郝荻的声音。
林薇闻讯打开房门说:“你走了。”
郝正儒朝林微略一点头,反身走到郝荻房门口说:“这几天,你找个时间,去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郝荻木然没有反应。
郝正儒又看了一眼何大壮,欲言又止,走了出去。
“叔叔,您慢走。”何大壮把郝正儒送出大门,回头见林薇站在他身后,他刚要跟林薇说什么,郝荻便冲出房间,来到林薇面前说:“你怎么认识我爸的?”
林薇笑而不答。
“我跟你说话呐。”郝荻强压怒火,做好了随时把林薇赶出家门的准备。
“你不会怀疑,我跟你爸有一腿吧。”林薇反问郝荻,郝荻支吾几下,没说出话。
“怎么会呐。”何大壮在一旁替林薇解围说:“小狄,还是你爸说的对,人在社会上,谁还没有几个异性朋友呀。”
郝荻手指何大壮,想骂他多管闲事,又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林微,她对林薇瞪大了眼睛,就要出口不逊。
林薇笑吟吟举起右手说:“我发誓,跟你爸就是朋友的朋友,绝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郝荻听了,用力吹出一口气,她淤积心中这股恶气,暂且释放出去了。
法医小张打来电话,她告诉郝荻,经过尸检化验,确认徐烨的胃中,残留大量凝血类化学制剂,这就是导致徐烨突发心肌梗塞的主要原因。
徐烨果然是中毒死亡。
郝荻听到这个消息,马上给帅帅打电话,让他马上去法医小张那,取回尸检结果,送交丁局长。
“新刑警队长已经走马上任了。”帅帅通报给郝荻一个重磅新闻,新任刑警队长就是郑潇。
“啥!”郝荻惊的原地一蹦,怎么会是这样。
在郝荻的思想意识中,郑潇不管是资历,还是工作能力,在刑警队只能算在帅帅之上,因为他比帅帅沉稳老练,跟其他老刑警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为什么让郑潇当刑警队长了?
郝荻气的要一头撞到墙上。
在刑警队,除了帅帅和郑潇以外,谁来当刑警队长,郝荻都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结果出乎她的预料。
郑潇的含而不露,早在郝荻的记忆中根深蒂固了。可郑潇一步登高的能量,却让郝荻发自内心的,为丁局长这个决定,画上一个大大的X。
郝荻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梳理好自己的心态,觉得郑潇当刑警队长,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拥有其必然性。
她当年能被提拔当刑警队长,如今郑潇就有理由当刑警队长。
这时的郝荻,突然有了换位思考的萌动,想当年她当刑警队长时,得有多少人,跟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想归想,做归做。既然新的刑警队长已经走马上任了,她就应该主动去跟郑潇交接工作。
“我去分局一趟,可能要多耽搁一会儿。”郝荻丢下一句话,就要离开家门。
“咱俩一起走。”何大壮突发奇想,要回金鼎大厦去上班。
“你疯了吧!”没等郝荻提出反对意见,林薇先急了。她说:“昨晚人家没弄死你,你今天又主动送上门去,活得不耐烦了吧。”
“小狄,你说呢?”何大壮征求郝荻的意见。
“林薇说的没错,你老实儿给我待在家里。”郝荻不知道何大壮急于离开家的心情,以为他好大喜功,不顾死活,要去金鼎大厦再次冒险。
何大壮看着林薇的急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何曾不知道,再去金鼎大厦,就等于把自己的脑袋,放在案板上,供人家随时举起屠刀,只要手起刀落,他就一命呜呼了。
可他更在乎的是留下来。
不管林薇怎么想,刚才林微送给她的那番温情,早已让他春心荡漾,Y火焚心了。
他知道郝荻在父亲面前的那番表演,纯属是拿他当道具,表明对丁松的决绝。
但是,潜藏在他内心深处,那颗尚未走远的,对郝荻的爱恋之情,就像架到火上,八九十度的水一样,只要郝荻再给他一点温度,他就会热血沸腾,一发而不可收拾。
郝荻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把他和林薇留在家里,正所谓一半是开水,一半是激情,怎能让他做出冷静的选择。
“你少废话,给我老实儿在家待着。”郝荻下了死命令,把何大壮的管辖权拱手交给了林薇。
郝荻急于与郑潇交接工作,就是为了让郑潇接手刑警队长工作后,尽快进入角色,抓住网上在逃犯贾政道。
郝荻昨晚惊心动魄的经历,就是抓捕贾政道的最好因由。
金鼎洗衣工厂那台烧毁的汽车,便是破案的切入点。
郝荻一路想着工作,叫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林薇关好房门,转回身不见了何大壮。
“大壮,你去哪了。”林薇轻声细语,有了要重温旧梦的冲动。
“我困了,想睡一会儿。”何大壮侧躺在床上,心跳骤然加快。
林薇循声走进来,依偎在他身边说:“我陪你躺一会儿。”
何大壮一下子坐起身,深吸一口气,猛地吐出来说:“你这个时候,能那什么吗?”
林微笑了。招手示意何大壮躺下,她将半个身子,压在何大壮身上说:“别急,慢慢来。”
何大壮乖乖地听凭林薇的摆弄。
林薇的电话,这会儿响起恼人的铃声,她看清来电号码,接听说:“叔,有事吗?”
不知电话那边都说了什么,林薇慢慢坐起身来,流下眼泪说:“叔,您多保重哈。”
林薇挂断电话,忧郁的目光转向何大壮说:“我心情不好了,咱们改日吧。”
“怎么了?”何大壮也坐起身,搬过林薇的脸,仔细端详着。
“田叔打来电话,他刚接到田宇律师的电话。”林薇咬着下嘴唇,思索片刻说:“他要马上出国,去料理田宇的后事。”
“啥!”何大壮惊讶地窜到地上,他顾不得屁股上伤口的疼痛,发出一声质问:“出国那个人,真的不是王晟呀!”
“你想啥呢?”林薇白了何大壮一眼说:“如果王晟还活着,我干嘛要找你,给孩子当爹。”
贾政道折腾了一整宿,带着恐慌,返回了金鼎大厦。
索伊接到贾政道的电话,睡眼朦胧来到M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马上去办护照,我们随时可能出国。”贾政道打开王晟的笔记本电脑,逐个查阅着文档记录。
“出什么事了?”索伊不知道贾政道昨晚的经历,但是必须要知道,贾政道为什么着急带她出国。
“出了点麻烦事。”贾政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已经做好了盘算。
郝荻已经知道他在国内,他必须要做出快速反应,铲除郝荻和何大壮这两个祸根,然后堂而皇之的洗白自己,过正常人生活。
郝荻不同于何大壮,她是警察,想要铲除她,必须先做足功课。例如,由此可能带来的麻烦,如何将郝荻的事,设计成一场意外事故等。
“别愣着了,抓紧时间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去申办护照。”贾政道打发走索伊,开始策划铲除郝荻方案。
他给郝正儒打电话,一顿嘘寒问暖后,问道:“大哥,洪北区刑警队长郝荻,有什么特殊背景。”
“你问这个干什么?”郝正儒对贾政道公开流露出的戒意,让贾政道感到心寒。
彼此称兄道弟多年,在他负案逃难期间,郝正儒首先与他划清了界限。打电话不接,托人联络,他拒不接见,摆明了不想再认他这个兄弟了。
这就是警察职业,所赋予从业人员的特殊处事方法,将感情和职业划归两个范畴,轻易不要混为一谈,否则,就要触碰红线。
贾政道知道郝正儒丧妻后再婚,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儿子,根本不知道郝荻就是郝正儒的大女儿。
以往他们在一起时,郝正儒从来没提过郝荻。
这次,贾政道换了电话号码,主动联系郝正儒,以打听郝荻背景为借口,主要想试探一下郝正儒的口气,为他洗白后的若干事务,既是做个先期预报,也是探寻一下风声。
“我听说这丫头很难缠,想必很有背景。”贾政道做梦也没想到,郝正儒的回答是那么干巴利落脆。他说:“她是我女儿,这个背景怎样。”
郝正儒一句话,立刻打消了贾政道要铲除郝荻的想法。他就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你差不多就赶紧往回来,主动投案,争取宽大处理。”郝正儒不用把话说明,贾政道就知道他的潜台词:
咱们情是情,但是法规法。你最好争取主动,别犯到我手里,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贾政道有了这个意外收获,只能把铲除郝荻的计划搁置一旁。
他一门心思的查开王晟日记,看了没有几页,便失去了阅读兴趣,却坚定了一个想法:何大壮必须死。
工具车司机手拿电话,从里间屋跑出来说:“老大,你的电话。”
“啥事。”贾政道的视线,仍停留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田一雄出国了。”工具车司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