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画棠一直闷闷不乐着,但好在没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俞沛笙提前几天就给画棠做好了花灯。
等到正月十五的那一天,俞沛笙便把它当作惊喜送给了画棠。起初,画棠并没有多期待他会做出来什么样的灯。但当俞沛笙将灯递给她的时候,她便知道她是小瞧了俞沛笙。
“这是条蛇吗?”画棠拿着等灯笼笑着问:“好像是小花?”
“喜欢吗?”俞沛笙道。
画棠自然是喜欢的,拎着蛇形的灯笼便去找柳芽了。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就数上元节了。从国舅府离开这一路上,俞沛笙一直紧紧地拽着画棠的手,深怕她被人群挤散了。
柳芽和童谷跟在后面,林夫子自然也是紧紧地跟在柳芽的身边的,虽然不敢像俞沛笙那样明目张胆的牵着柳芽的手,但他还是时不时的拽一拽柳芽的袖子,再柳芽瞪他一眼后便立即松手,然后趁机再拽,如此的周而复始。
落了单的童谷,只好紧紧地跟在小光的身边。画棠看着好笑,不由得对俞沛笙说道:“你平时也该多关心一下童谷啊,给他找个媳妇儿什么的。”
“这种事情,还是得靠他自己。我有那时间,还得关心我媳妇儿呢!”
“……”
几个人一路走着,刚好前面有猜花灯的摊子。画棠看了立即回头看林夫子,想要他上去露一手,奈何一回头就看见他和柳芽两个人皆是红着脸,刚刚还在挣扎别扭的两个人,现在正手牵着手,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
“还向叫林夫子去猜灯谜,赢一些礼品回来呢。如今这情形,看来我是要开始给柳芽准备嫁妆了。”画棠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俞沛笙听着不由得觉得好笑道:“一直想把柳芽嫁出去的人是你,如今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还是你。你啊!就是瞎操心。”
“你要是有时间说我的话,不如去猜灯谜吧,兴许能给我赢回个奖品呢!”画棠瞪了一眼俞沛笙道。
“兴许?”俞沛笙挑眉道:“林夫子去就一定能赢?我去就会兴许?嗯?”
“这个,术业有专攻嘛。”画棠讪讪的笑着。
俞沛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了摊位前去报名。跟在后面的柳芽也怂恿林夫子去,起初,林夫子有些犹豫,但奈何不住柳芽的煽动,所以也跟在俞沛笙身后报了名。
两人最后一路过关斩将,终于位列前三甲。对于他们两个人最后谁能摘得桂冠,画棠几人在下面展开了一场赌局,柳芽自然是押林夫子的,小光想了想道:“我也押夫子吧!”这时候,几个人将目光全都放在了画棠身上,画棠摸着下巴犹豫道:“虽然,我也想押夫子,但是……算了,我也押林夫子。”在众人鄙视下,画棠还是顶着压力将手里的筹码压在了林夫子的那一方。最终,童谷看不下去了。押了俞沛笙一注。
最终,还是林夫子胜出了。俞沛笙心服口服的对着林夫子鞠了一躬,林夫子同样还礼。待两人走下台子之后,只见到站在角落黑着一张脸的童谷,和三张喜笑颜开的脸。
“这是怎么了?”俞沛笙问画棠道。
“哦,刚刚我们打赌来着。看最后谁会胜出。童谷输了,所以正不痛快呢。”画棠道。
俞沛笙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然后斜了一眼画棠道:“那你为何这么高兴啊?”
“因为我赢了啊!我赌的是林夫子赢,你看,我多有远见!”画棠讨好的笑着。
“……”俞沛笙不由得满脸黑线,尴尬的道:“你不说了吗。术业有专攻啊!”
猜过了灯谜,便是放花灯。但护城河边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画棠只好在后面等着,在这一水水的荷花灯之中,画棠手中的蛇灯格外的引人注目。没过多久,画棠身边就聚集了几个小孩子,而小孩子的父母皆是一连尴尬的问:“请问夫人这灯是在哪里买的?”
而画棠总是骄傲的回道:“是我夫君做的。”
每听到这句话,俞沛笙心里便会说不尽的舒坦。几个人在后边排的正无聊,忽然听到林夫子高声道:“那不是岑先生吗?岑先生原来真的有夫人啊,我一直以为他说笑的。”
林夫子说完,大家的目光自然也就随着他而去。其实画棠早就看见了岑商,但是因为知芜身份的关系,所以只好装作没看见,但是没有想到被毫不知情的林夫子跟看到了。
不得不说,岑商这人一向是高调,他到真是不怕知芜被发现,不过话说回来,看知芜不仅戴着面具,就连身高都拔高了一寸,估计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了。
“岑先生也是来放河灯的?”俞沛笙对着岑商说道,但是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知芜。画棠见状,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小声道:“做什么呢,一直盯着人家的女人看。”
俞沛笙看了她一眼道:“我只是第一次见参夫人,不知道如何打招呼而已。”
画棠瞪了他一眼,岑商倒是不介意道:“这是我的夫人,知芜。脸上早年受过伤,不太方便见人,还请诸位理解。”
知芜对着几人行了个万福礼,道:“见过诸位大人。”当然,声音也是刻意做了改变的。
“参夫人也是来放花灯吗?”林夫子道。
知芜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岑商道:“其实早就听闻上元节热闹,但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倒也是他有心,今日非要带我出来逛一逛。”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很好奇啊!”听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画棠忽然想起来,岑商是不是应该在江左吗?“岑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前就回来了,李夫人的丧事都办完了,我还待在江左做什么?”岑商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那李玉娘呢,没回来?”
“自然是服丧呢,怎么说也是嫡亲的姑姑,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听岑商这样说,画棠才算是放下心来。俞沛笙见画棠三句话不离李玉娘,实在是头疼的紧,急忙转移话题道:“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如我们去别处吧!”
“没办法,今个儿是上元节,我们也是刚从别的地方过来,实在是没办法,才在这里排着的。”岑商无奈地道。不然,谁要来这个最容易撞到熟人的护城河啊!
几人也没了办法,只好继续在这人山人海的护城河排着。忽然,天上有烟花炸裂开来。正在放河灯的人,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夜空中姹紫嫣红的烟花。
“好漂亮啊,这是哪里放的啊?”排在画棠身后头的人,兴奋的说道:“真是太美了。”
“还能是哪里,这么大的手笔,自然是宫里了。”另一个人说道:“只是,几年宫里面的烟花,似乎是比每年晚了些。不过好饭不怕晚嘛。”
画棠听着,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俞沛笙,问道:“是宫里面吗?怎么觉得方向不对?”
俞沛笙抬头看着这漫天的烟花,笑道:“是,不过今年是在九重塔那边方的。估计又是沛冉临时起意,所以才会照往年晚了些。”
“还真是任性啊!”画棠叹道。
“确实是任性。”俞沛笙附和道,每一年放烟花的时辰,都是经由钦天监推算出来的吉时,尽管不同,也不会相差太多,而今年近乎要晚了一个时辰,所以不得不说帝后二人的性子,真是难猜啊!
“不过,也确实有任性的资本。”画棠看了一眼俞沛笙道:“谁让皇帝,宠她入骨呢!”
“唉,夫人既然还能羡慕别人得到的宠爱,看来是为夫做的不够好啊!”俞沛笙叹了口气道:“不然,你哪里还需要去羡慕别人呢!”
“……”画棠无语,只好眨巴这眼睛看着俞沛笙。
最后,当几个人终于来到护城河的边上的时候,河上已经飘满了荷花灯。在河边卖花灯的老大爷看画棠手中的蛇灯,不由得笑道:“夫人,这祈福最好还是用花灯的好,你这个蛇灯……”
画棠看了他一眼,虽然明知道是买卖人的小剂量,但她还是信以为真,去买了几个荷花灯。没办法,谁让她自己也舍不得,将这个小蛇灯放在水里呢。
“夫人,在我这里买花灯,可以免费写字的,这样才能让神明最先看到你的心愿啊。”老大爷将笔递给画棠道。
画棠自然是不相信神明的,所以拿来笔也不过随意的在花灯内写了几行字。皆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诗句。
倒是知芜,认认真真的写了起来。同样认真的还有柳芽,但奈何柳芽识得字有限,只好让林夫子代劳。写好之后,几个人便认认真真的放起了花灯。看着其他两个人认认真真祈福的模样,画棠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放过了花灯,几个人便往回走,正好碰到没有来放花灯的小光和童谷,见到岑商,小光也是吃了一惊,随后便笑着拜年。岑商无奈,在袖袋里翻了半天才拿出来一小瓶药丸,对小光说:“喏,这可是最新研制的药丸,对于武功方面会大有助益的。”小光接过来,自然是美不胜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