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爷子,刚才的确是我不对,我为此向您道歉,但是我对月白是真心的,这些年你们都有目共睹,我哪里对不起她?”
江墨眼神波澜不惊,没有给人丝毫心虚的感觉。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不太明白为何好好的一场寿宴会变成闹剧,而且还是秋老爷子自己主动去闹的不愉快。
虽然江清比不过江墨,可江墨早已去世,江家唯一的掌权人也只能是江清啊。
再说了,这些年他们都是看到的,江清对秋月白的确是很不错。
秋老爷子可真是湖涂啊。
“老爷子,您可不要因为一时的置气而放弃孙女大好的前程啊!”
“对啊爸,今天大家高高兴兴地为您准备寿宴,就是为了您心情愉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您何必这般?”
除了秋家父母,就连外人也不能理解秋老爷子的做法。
秋老爷子看着在场那些人如此拥护他,冷笑道。
“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心知肚明,江清,您是如何凌虐我孙女的,难道你现在要耍赖吗?”
江墨闻言,眸光低垂,一脸的受伤神色,“秋老爷子,您怎么能怀疑晚辈呢?平心而论,晚辈今日在京城中的权势,就算不是第一,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晚辈依旧记得当年秋家和江家的那一句口头联姻,这不光是职责所在,也是因为晚辈对月白的深爱,今天晚辈拿出了江家所有的诚意,您却再三为难晚辈。”
这时,一旁的贵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今日是秋老爷子的寿宴,按理来说秋老爷子最大。
但是老爷子到底还是太宝贝自己的孙女了,这才产生了一些杞人忧天的想法。瞧瞧像样子吗,怎么能为难如此儒雅随和的青年人呢?
江清现今是江家唯一的儿子啊,前途不可限量,又深爱秋月白多年,他们两人的婚事早已是板上钉钉了。
若是自己的女儿有机会,贵妇是真的恨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享福。
可是她心知肚明自己女儿没有这个机会。
自己看上的东西别人却弃之如蹩,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平衡。
但是今日的秋老爷子却额外的坚定,谁劝他都听不进去。
“江清,若不是江墨已死,江家的家主之位便不会落到你的头上,我今日便把话说明白了,我的孙女定然是不能嫁给你这般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的!”
秋老爷子拉着九音的手,拄着拐杖指着江墨,一副气急的模样。
“你就算是装的再像,这些年在京都所做的事情真的以为我一概不知吗?江清,你比不上江墨的,这些年就算是你再如何效彷他,你终究都不是他。”
九音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酸痛。
虽然秋老爷子不清楚真相,但是他对于自己孙女却是真的好。
今日他不怕触及众怒,也全然不顾秋家的前途,只为了自己的孙女。
第一,若是让他知晓,秋月白早就死在了那间冰冷而又无情的囚笼之中,他一个七十岁的老人,究竟会是怎样的伤心欲绝?
第二,若是让他知道,真正的江清已经死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江墨的阴谋诡计,这么多年来他恨错了人,那么他的身体究竟能否承受住?
至于第一点,九音会选择用善意的谎言,隐瞒秋月白已逝去的实事。
至于第二点,怕是……
微凉的风划过九音的面颊,她余光间似是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轻轻侧眸。
男人逆光而来,似是带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与温柔。
瞧见远方少女一副怔怔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闪过一抹似曾相识的熟悉之感。
他很想上前将少女拥入怀中,这似乎深入他的骨髓,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但是他时刻记得,音音还在冰冷的病床上面躺着。
他虽然对眼前的少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却做不到另寻新欢。
陆知遇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异样情绪,提着手中的礼物朝着秋老爷子走去。
“陆总,您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惊呼了一声,打破了场上不愉快的气氛。
陆知遇朝着其余家族的家主轻轻点头示意,并将礼物交到了秋老爷子的手里。
秋老爷子见是他,神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陆总有心了。”
“敢问发生了何事?”
陆知遇虽然嘴上这么问,可是却澹澹地扫了一眼江墨。
根据眼前的局面和场上人的脸色,他哪里还猜测不到?
九音看着他这幅无辜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随手撩起了耳后一抹发丝。
装的真像。
她浑然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尽数落入了陆知遇的眼底。
陆知遇童孔微微放大,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胸口了。
不,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产生如此荒谬的想法呢?
他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手中却布满了汗水。
一旁的众人有些惊奇,似乎是没有想到陆知遇会主动询问。
要知道,平日里这位陆总对于这一系列的事情是概不感兴趣的。
什么豪门之争、阴暗隐私,他从来都是抽身在外的。
现在竟会主动关心。
当即就有热心的豪门贵妇将所有的事情尽数告知于他。
“哦,竟有此事?
男人眸中的诧异神色不似作假。
他瞥了一眼九音,眸中不辨明暗。
“秋老爷子切莫动怒,容易伤身子,至于真相如何,大家也不要妄下定论,不如我们先问问秋小姐。”
陆知遇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让人莫名安心的力量。
“我觉得陆总说的有理,秋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至于冤枉江清吧?”
“对啊,如果江清真的有家暴的倾向,那这种男人还留着过年吗?白送我我都不要。”
原本那些偏向于江墨的人,现在都纷纷站在了陆知遇这儿。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的,唯有强者才能说的上话。
从始至终好像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