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堂和邪异楼的资金到位之后,我才真正见识到了叶家少财神的厉害。
叶森在金融领域当中犹如神祗,翻云覆雨、出手无情,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就击垮了五家和青丘联系密切的公司。
叶家老爷子自然满意至极,当即又拨下巨额资金,让叶森放手施为。如果说,一开始,青丘还只有招架之功,现在,就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份儿了。
几天之后,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带着厚礼登门道歉。可无论谁来,叶森都只有一句话:“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告诉他们,人到齐了,我一块儿见。”
那些人谁都没弄清叶森说的“人到齐了”是什么意思。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只能先回了酒店,可是一个小时的工夫,就又急三火四地跑了回来,抓着庄园大门,嚎啕大哭:“叶少,叶少,让我见见叶少!求你们啦!”
我站在庄园的落地窗后面道:“叶森,你准备怎么办?”
叶森端着咖啡,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计划是你在操作,我只管赚钱,其他的你来。”
我向邪异楼一个姓萧的长老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者嘿嘿冷笑着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就出现在了监控视频当中:“叶少说了,他不会见你。不过,他也让我给你带了句话:人死债清。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勇气了。”
那人脸色一阵惨白:“我跟叶少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跟少爷确实没仇,不过少爷跟青丘有仇。”萧长老眼带杀机道:“青丘逼着少爷的兄弟出手自残不说,还一再侮辱少爷。这口气,少爷必须要出。老爷不许他大动干戈,这口气,就只能出在你们身上了。”
“无赖!简直就是无赖!”那人暴跳如雷:“他有本事,让他找青丘去!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
萧长老风淡云轻地笑道:“少爷说,他就是喜欢拿钱砸人。尤其喜欢砸那些知好歹的人。”
萧长老不等他说话,就伸手指了指大门上的摄像头:“少爷不在乎谁过来,在乎的是,谁敢走。你既然敢走,就是没把少爷放在眼里,就是对青丘死心塌地。所以,少爷要让你倾家荡产。”
萧长老声如夜枭似的说道:“少爷说了,你既然舍不得青丘,那就舍自己的命吧!”
“我……我……”那人“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个字来。
萧长老抬手将一把匕首扔在了地上:“少爷说了,你死,恩怨一笔勾销。你要是舍不得,他就拿钱买你全家的脑袋。”
那人惨笑一声,道:“叶森不就是想要杀鸡儆猴吗?我认了!希望他能信守承诺!”
那人抓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肚子,没过一会儿,就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萧长老抬脚在他身上踢了两下,才扬声道:“你说的没错,少爷就是要杀鸡儆猴。不过嘛——”
萧长老环视众人一眼:“我希望各位不要以为自己的身份比他高出一些,就能有恃无恐,说不定,下一次少爷的刀就会落在你们身上。”
围观的那些人一个个脸色铁青,但是,谁也不敢多说半句。
萧长老指了指大门上的摄像头道:“少爷说了,谁要是挪出了摄像头的位置,他就是下一只鸡。我奉劝各位一句:别以为你们是猴子,其实你们都是鸡,区别就在于大小的问题。”
“嘿嘿……”萧长老冷声一笑,倒背着双手走回了庄园。
那些人果然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全都一言不发地等在摄像头前面。有些人干脆像是排火车票一样,让人送来马扎,坐在了地上。
杜渺看着外面那些老总,道:“你这么逼他们,就不怕他们反弹吗?”
“不会。”我摇头道:“我研究过青丘资金的走向,跟他们有生意往来的,都是一些小型的术道门派,有本事赚钱,却没有相应的武力。说清楚一点儿,他们就是青丘的奶牛。青丘用他们赚来的钱,再去结交大型的门派。我说的对吗,冷长老?”
冷长老点头道:“没错,这些门派就算拧成一股绳,也不够本门一口嚼果。但是,弄垮了他们,却等于断了青丘的根基。术道门派讲求利益,越大的门派越是如此。就算那些名门大派想要替他们出手,事先也得掂量掂量。”
杜渺看向我,道:“你什么时候研究过青丘?”
“从我知道檀越是女生之后。”
我苦笑道:“苦情剧看多了,总得以防万一,事先研究一下青丘,没什么不好。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如果青丘真的不想把檀越嫁给我,我就想办法让他们难受,逼着他们嫁闺女。没想到,最后成了我要屠掉青丘。造化弄人哪!”
杜渺也跟着叹息了一声:“都说楚青丘算无遗策,没想到他算错了你!”
我们几个正说话的当口,外面摄像头下有人低声说道:“跟青丘有生意往来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谁还没来?”
有人回答道:“该来的都来了……老顾、老张,他们说是要去找个中间人说和说和,我估计也快来了。叶森……叶少还要等谁呢?”
有人小声道:“不会是等青丘的外事长老吧?刚才那个老……老先生可是说了,叶少在青丘被人驳了面子。驳他面子的那人不来,叶少能轻易罢手?”
“外事长老,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甚至有些目无余子!让他来?”
几个人正说话的时候,远处有两个中年人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一开始说话的那人马上站了起来:“老张、老顾,你们可算是来了!你们找来说和的人呢?”
其中一个人长叹了一口气,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另外一个颓然摆手道:“本来我们俩想要找几个官面儿上的人过来给说和说和,可人家一听是叶氏动的手,马上全都缩了。”
“好不容易有人答应给引荐一个能人,结果,那边儿一接电话,就直接给挂了。我朋友好说歹说,那人才算吐了实底儿……”
“说是上京肖少放出话了,叶森就是他亲兄弟,谁敢找叶森的麻烦,他后半辈子只要有一口气儿,就天天找他麻烦!”
问话那人颤着声音道:“老张,你说的肖少,该不会是上京肖尘言吧?”
老张颓然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别指望了!钱斗不过,人也斗不过,我们就等死吧……”
有人狠狠地踩灭了烟头:“打电话给青丘外事长老,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过来!事儿是他们惹出来的,我们凭什么在这儿给他擦屁股?”
“对,就这么干!”有人马上附和道:“要丢脸一块儿丢,凭什么他窝在后面不出来!”
老张小声道:“可是……可是陆长老的架子那么大,他能……”
那人冷笑道:“没什么能不能!你们手里都有青丘的储备金吧,全都投进金融市场!我就不信青丘的人不来!”
老张吓了一跳:“那能行吗?要是惹急了青丘……”
“有什么不行?”那人红了眼睛:“这些年,我们为青丘赚了多少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我们的公司都要垮了,全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风了,他们还死守着自己那份钱不放!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有人不等老张反驳就冷笑道:“老张,咱们也别讨论谁对谁错、是是非非的了,我就问你一句,按照现在的势头儿,你不动储备金,能不能坚持到陆长老过来?要是你能做到,我二话不说。要是你做不到……”
那人一指地上的血迹:“刚刚就有一个人被叶森逼着捅了肚皮。你要是也想听叶森那句‘人死债消’,那你就听,我们绝对不拦着!”
老张狠狠一咬牙:“懂了!我现在就打电话!”
老张一带头,所有人都抄起了电话。
叶森看到这里,才笑道:“那几个人也是你安排的?”
“有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