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布衣老人谈到他小时候练武功的事情,更是没有了一丝的疑虑。
更何况,李爷爷家的人口众多,程二狗也不见得每个都认识。
这时,一听到对方自称余伯伯,也只得欢声笑着道:“原来是李爷爷家的余伯伯啊!余伯伯,您好!”
布衣老人连连额首,也欢声道:“好好,二狗,在这里碰到你,真高兴,当我离开义中时,还看到你娘在你家门口剥豆子呢!”
“余伯伯,我娘这些年可还好?”
二狗一听提到他娘,朗母立即一亮,神情激动,双手不由紧握布衣老人的手,急切地颤声问道。
布衣老人含笑,立即宽慰道:“好好,还是老样子!只是张家……”
一提到张家,二狗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眉宇间充满了杀气,不由愤声问:“程家怎样?”
布衣老人故意面显难色,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小胡子老人和那狐媚少女,虽迟疑了一下,但好似怕引起二狗的怀疑,只得装着继续往陆地山关方向走去。
田雨儿也怕小胡子老人认出来她,也自然的随着行人继续向北而行。
布衣老人看罢,这才机警地一指左侧十数里外的一座树林,道:“咱们到林子里去谈!”
二狗虽然奉了师父之命去办事,有些着急赶路,但是老娘在家里的情形,却不能不听个明白。
所以,毫不迟疑地点头应了一声,便随着布衣老人朝树林走去。
布衣老人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察看,他不敢肯定,狐媚少女是否有跟着自己。
但他却断定,小胡子老人已经隐身暗处,窥视着他和二狗的行动。
布衣老人为了不让小胡子老人起疑心,公然前来询问干预,故意在进入林中的第二棵大树下,指了指树根,愉快地说道:“来,咱们就坐在这里,好好聊聊……”
布衣老人说着,当先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趁机察看官道上的行人,早已不见了小胡子老人和狐媚少女的身影,就连混在人群中继续向北的田雨儿也失去了踪影。
急忙坐在对面树根上的二狗,却迫不及待地问道:“余伯伯,您快说,张家到底怎么样?”
自称余伯伯的布衣老人赶紧收回视线,叹了口气道:“唉!这几年到没什么,只是把金凤取了过去,给他家三少爷做了二房……”
程二狗早已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狠声道:“这些事,俺在大牢里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只是他张家强娶了金凤还不罢休,没事时还老是派人去欺负俺娘,俺气不过……”
看到二狗的样子,布衣老人似乎不敢再提家乡的事,突然一整脸色,忧虑问道:“二狗,你可是越狱逃出了大牢?”
二狗一听越狱逃出大牢,浑身一颤,脑海中家乡的景色事物立时全消,神色也即刻回到了现实。
他的面色再度一变,脱口惶声道:“于伯伯,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那布衣老人急忙压低声音,看了看四周,才道:“告诉你,咱们家乡都在说,你就要在这个月处决问斩,你李爷爷不放心,特地让我带着银子去大定县看看。
若是你真的被问斩了,也好就地买口棺材替你收尸,运回咱们家乡掩埋!”
二狗一听,十分感动,双目中不禁有些湿润,他非常感激李爷爷和现在的余伯伯,因为暗然道:
“余伯伯,您知道俺二狗是冤枉的,俺不能呆在大牢里等死,所以俺……”
布衣老人打断二狗的话,急忙道:“可是,现在的大城重镇和要道渡口,都已经贴满了你的画像,在捉拿你!”
二狗一听,大吃一惊,不由得脱口惊呼道:“余伯伯,您说的可是真的?”
“余伯伯怎么会骗你?前面的陆山关就有重兵把守,你就过不去。”布衣老人立即正色焦急地说道。
“啊…”
程二狗听得浑身一震,脱口轻“啊”了一声,顿时傻了。
布衣老人为了提高二狗的警惕,故意低声说道:“你说你呀,越狱就越狱,最大的错误就是你逃走的时候,还杀了狱卒!”
二狗再次浑身一震,面色大变,不由惊慌说道:“俺没有杀狱卒,哪个狱卒被杀了?”
他现在惊慌的没有想起来,当初大牢里只有一个狱卒,那就是猪彪。
“猪彪呀!你杀了猪彪。”布衣老人提醒道。
二狗一听,想起来了,急忙分辨道:“俺没有杀猪彪,俺没有杀猪彪,俺出来的时候,他正在睡觉呢!”
布衣老人一听,正色道:“那一定是另外一个逃犯干的!”
二狗听得心里一宽,道:“那与俺何干?”
“你真是个傻…孩子!”
布衣老人正色道:“哪个人是和你一起逃出来的!”
二狗思索着,急忙摇头,“不不不,当时只有俺一个人逃出来!”
布衣老人解释道:“你一个人先跑,那个人跟着也跑了出来!”
二狗一愣,惊问:“那人是谁?”
布衣老人绕了这么一大圈子,就是希望二狗问那人是谁,他就能向二狗提出警告了。好让二狗对这个小胡子老人特别提高警觉。
是以,正色道:“那个人年约五六十岁,身材又瘦又高,面皮黄瘦,两腮无肉,嘴上还有……”
“哦!俺想起来了,他嘴巴上还留有小胡子对不对?”布衣老人话还没说完,二狗就已恍然大悟,说道。
布衣老人一听,心中不由一惊,暗呼“糟糕。”
也不知道这小胡子老人在狱中的时候,有没有向二狗下功夫套过交情,要是有,那这个傻子……
布衣老人想到此,心中一惊,不由急切地问:“你认识他?”
二狗点点头道:“认识,在牢里就认识!”
“那他在牢中待你可好?”布衣老人继续试探。
“很好,很好!有人分东西给他吃,他也会分给俺吃!”二狗一五一十地回答。
布衣老人一听,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确实没有想到,眼下的情形比他想象的还要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