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百刃之胆,剑是百刃之君,中原人偏爱剑,这种偏爱由来以及。
史书上的成名剑客比比皆是,但成名的刀客则是凤毛菱角。
可能与环境有关,中原景色秀美,充沛灵气孕育下的大好河山非是四境之外的荒凉可以比的。
苍松树下,青衫仗剑的少年才是绝配,使刀的话总归气质上差了那么点。
北境魔族的人却更喜欢刀,魔族八部中便有火惹和哈赤氏以刀法见长。
险山恶水的地方,总是凌厉的刀法更能让人生存。
第一晚的练刀如约开始。
“你右手习惯握剑,便以左手练刀,等刀法小成之后,再换过来!”
许悠将刀递给陈凡,刀是市面上最寻常的钢刀,她的那把大环刀早在青石山便被缴了去。
陈凡接过刀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与九幽差不多。
许悠瞟见他的这个小动作,道:“这刀太轻了,青焰刀法重势,刀越重势越沉,才能将刀法的凌厉发挥到极致!只是现在手边没有趁手的兵器,你且练着,往后多留意!”
陈凡点点头,问道:“许姑姑,从哪里开始练!”
许悠指了指河面:“去水里!”
许悠让陈凡跳进河里,迎流而立,练习劈砍。
河水湍急,仿佛有人在推着陈凡的手腕一样,每一刀劈的都异常艰难。
整个晚上就做了这一件事!
分开时,许悠对陈凡说:“今晚劈了三百二十七刀!等你一晚千刀,我便会将青焰刀决传授给你!”
送走许悠,陈凡也不急着回去,直接在河边坐定。
看似简单的劈刀,一晚上下来,灵海居然十去七八。
破晓时陈凡回到营地,洛凝儿与小灰已在等他。
“你昨晚去哪了?”刚见面,洛凝儿就问。
“去林子里练剑了!”
洛凝儿撇了撇嘴,在她眼里,陈凡就是个武痴,一天到晚不是打坐就是练功,特别没情趣。
简单吃了点,两人带着小灰出营地朝着丛林里走去。
在营地门口的大树下,陈凡又看到了小和尚地瓜。
才一天不见,小和尚身上的衣服似乎更破了点。脸色也不好看,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别看啦!就算没有队伍愿意带他,他照样可以在附近找些低阶妖兽,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活法!”洛凝儿不耐烦的拉走陈凡。
结果在丛林里转了半天,连个妖兽的影子都没见到。在三宝林混饭吃的散修太多了,营地周边三十里,别说妖兽了,野兽都很难见到。
又往丛林里走了二十里,总算有了点收获,小灰找到了一个虎皮猪的窝。陈凡连大带小一窝端了,这种低阶妖兽浑身上下就没啥值钱的东西,再被洛凝儿以妖魃心法吸一下,就剩一堆枯骨皮囊了,看一眼都多余。
回营地的路上,洛凝儿心事重重。几次想喊住一马当先的陈凡,举了举手却又放了下来。
而陈凡满心想的就是赶紧回到营地,三更之前还能坐定两个周天,为晚上的练刀做好准备。
入夜,陈凡准时来到河边,许悠早已在等他。
“这本《内息决》是我今天凭记忆誊抄的,学成后能助你内敛气息,隐藏实力!我族向来只秘传给参与冷山计划的人,我也是靠着它才藏住了自己归元境界,在青石宗潜伏这么多年!往后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你随时问我!”
陈凡接过许悠手里的小册子,翻开后是娟秀小楷密密麻麻的写满每一页。
“谢谢许姑姑!”
许悠笑了笑:“去练刀吧!”
这一晚,许悠还是什么都没教,只是坐在河边看着陈凡站在湍急的河流里一下下劈出手中刀。
早上分开时,许悠告诉陈凡,今夜还不如昨晚,只劈出了三百一十四刀,比昨天还少了十三刀。
“事太多,都没有太多时间坐下来调整内息,巩固心法!”陈凡有点丧气的解释着。
确实,他在紫杉林修行时,虽也辛苦,但也只是白天练功,晚上却是一定要坐定几个周天。一晚上的打坐后,灵海充盈,第二天早上都能神清气爽。
可这两天,他的灵海都未曾满过。
许悠摇摇头:“这不是理由,你必须对自己再狠点,哪怕身体到了承受的极限!因为以后你遇到的情况只会比现在更危急!”
陈凡面露愧色,点头道:“我知道了!”
……
从河边回到营地,陈凡发现洛凝儿与小灰都不在屋中。他心下一沉,一种不安的感觉弥漫心头。
陈凡悄悄走出营地散开神识,整个营地诡异的安静,平日里通宵达旦的那群赌客今天居然没了动静。
在营地外找了一圈,凭借强大的神识,陈凡发现了洛凝儿的踪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三宝营地东边二十里,一处灌木丛里。
洛凝儿已经现出妖魃原形,半浮空中,那些延伸出的黑色触须张牙舞爪的在身后乱舞。
其中有几根连着的正是三宝营地那几位夜夜吵闹不休、酗酒赌钱的散修。
陈凡赶到时,几个修者已经没了气息,干瘪的只剩一具枯骨皮囊。
小灰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若无其事的啃着一颗野果,见到陈凡,小家伙吱吱叫着跑过来,将自己啃的一半的野果递到陈凡的面前。
野果被啃的乱七八糟满是口水,陈凡心里有气,一巴掌将野果打到地上,然后转身往回走。
小灰不知道主人因何发这么大的脾气,无助的叫了两声,扭头看了洛凝儿一眼,最终还是跟着陈凡离开了。
在陈凡回到营地后半个时辰,洛凝儿才回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宛如新生。
看到黑着脸的陈凡,洛凝儿嬉笑着凑上来,拉着陈凡的胳膊说道:“凡哥哥,别生气了嘛!是他们几个色胆包天,昨夜趁着你出去练功,想要欺负我!我一时没忍住,就把他们全吸了!”
洛凝儿的声音像是裹了蜜一样的甜,她红唇娇艳,故意拉着陈凡的胳膊在自己胸前蹭来蹭去。
末了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比起那些四脚爬虫,还是人更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