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白将绣女扶了起来,她将方才的那一盒绣针递到绣女的手中:“我是何意?王姑啊,你真当易幽寒人人冷血不成?既这绣坊现在属在我的名下,那我便要为她们做主,也让你个老不死的尝一尝,以彼之道还以彼身的舒坦滋味。”
顾洛白把那绣女推到了王姑的身前,贴在她的耳边:“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她曾经怎样待你,你便怎样还她,别怕,有我在,她再也耐你不何。”
绣女颤抖着双手拿起一根绣针,狠命的朝着王姑的眼睛就刺了进去,然后拔出,然后再刺入!
王姑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夜空,那绣女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在这暗夜里看去甚是可怖。
顾洛白心说这女子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看似柔柔弱弱原来被逼到了极致,也可以狠辣如此。
一针又一针,直到满满一盒的绣针用尽,这绣女才终于停下了手。她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似乎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满意。
连顾洛白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忍者十指连心的剧痛,将插在自己手中的绣针,一根一根的给生生拔了出来,像是绣花一般,认真仔细的插进了王姑的指甲里。
此时的王姑早就已经被扎成了刺猬,顾洛白也早就被她的一阵阵的嚎叫给扰得心烦意乱,看着那绣女也把仇报的差不多了,索性一根银针结束了她的生命。
那绣女十根手指鲜血淋淋,跪在地上向着顾洛白连磕了三个响头,顾洛白见她这般孱弱瘦小的模样心中不忍,从怀中掏出易沉留下的伤药亲手为她敷上。
在抬眼看向她时,面前的人早就已经泣不成声,顾洛白只以为是自己手上没个轻重,弄疼了她,一边向着伤口吹气,一边问道:“是我弄痛你了么?”
绣女将自己的手从顾洛白的手中抽回,又是行大礼的一拜:“我们这些下等人从来都只有任人欺凌得份儿,您可是易幽寒的梦四娘之首,您这般待我,真的是叫我受宠若惊,无以为报。”
顾洛白将剩下的伤药放在她的手中,扶她站起来:“早些回去歇息吧,待明日之后,之前的一切就都过去了,新的生活来到了。”
看着绣女蹒跚离去的背影,顾洛白不免嘘叹一声:“何谓主子,又何谓奴才,不过都是易幽寒的一颗棋子罢了,若你有可用之处,便可占据棋盘正中,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命运却还是始终掌握在下棋的人手里,若你无用,呵呵,一个可弃之子,谁又会在乎你的死活?”
次日一早,绣女们不知从何得知了王姑已死的消息,还未等顾洛白起床,便在顾洛白房间的大厅里聚得满满当当。
在她们的脸上并看不到半分的喜悦之色,反而满是担忧与害怕。她们怕这轻梦与江湖中的传言相符,更怕她会比王姑还要不如。那她们以后在绣坊的日子,当真是水深火热,才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啊。
等了许久,直到日上三竿,顾洛白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从后堂过来了,她手里的这些都是她一夜没睡从王姑的房中搜出来的,金银珠宝,玉钗首饰,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