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手起,荆茴草离开了女子的尸体,一瞬间血肉充盈的女孩,风化的仅剩下一具白骨,恨苦上前为她将床被盖好,轻轻说了一声。:“你且安心睡吧,我很快就会来陪你。”
易沉经昨夜取了武骨之后,脸色一直十分难看,他强撑着将荆茴草放入药箱,额头上的细汗便已经密密麻麻,恨苦笑他道:“医仙大人可还挺得住?”
易沉所幸就地坐下问恨苦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恨苦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白骨,眼中仍旧盛有深情但转头却笑的释然:“从前我便想着云游行医,做个赤脚大夫,待我这腿养好了也是时候该出去活动活动了,虽说晚是晚了些,但我怎的也能比你多活个二十年,超越你医仙之名那是指日可待。”
易沉未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将注意打在了他的药园上:“那你这一院子草药又当如何处理?”
恨苦回到:“尽数散了,送与百姓。”
易沉伸出手:“那你先送我几株救济救济我这个刚损了二十年阳寿的凄苦百姓可好,药痴大人你有所不知,你后院的人参我打一进园便相中了。”
恨苦斜眼瞪他一眼道:“多年不见,你倒还是这般的见药忘义呀。”
易沉也笑道:“彼此彼此。”
南幽国,良人居。
听闻离锦回宫的消息新凉却是喜忧参半,她将陪嫁而来的夜明珠钗小心藏好,并秘密传了封信出去,这信是送往西霜国的,信中写道:“与二姐之谋已成,静待下次时机。”
可她到底还是心思纯良,信送出之后又紧追了一封:“南幽国实无起兵之心,不成西霜之患,望父皇周知。”
两封信全送出去了,她才端着亲手熬的汤去见离锦,近几日离锦因为忧心国事,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而这新凉也极为懂事,她只静静地候在一旁,帮助离锦添茶磨墨,全程不出一言,离锦实在太累了,他写着写着竟睡了过去,新凉也并未叫他去榻上睡,只是轻轻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而后便转身出去了。
离锦睁开眼看了看身上的被褥,自言自语道:“你若非是西霜送来的人,倒也算得上个称心之人。”
顾洛白在绣坊中是盼星星盼月亮终是盼回了易沉和幽梦,易沉一回来顾洛白就绕着他左三圈右三圈的看个没完,她绕的易沉眼花,易沉一把抓住她道:“娘子你这是在我身上找什么呢?”
顾洛白动了动易沉的胳膊:“我是在看你是否受伤,我听春星说那个荆茴草可是危险的很,你们二人可有中毒啊?”
离锦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了下来,他语调微扬,听上去很是骄傲:“这药乃是我从一位旧友那里求来的,为费吹灰之力,而且啊他也早已将这草上的毒性去除,故而我二人定是平安无恙啊。”
顾洛白托着腮看着易沉道:“那日后可得备上一份好礼,去谢谢你那位朋友了,还有郎中啊,你日后取药可定要同我讲,否则我定会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