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和孟思露一起登上了安静初的房车,开往张家在京城的老宅。
“你们天师派也开始享受世俗里的荣华富贵了?不待在龙虎山里修行,还算是正统天师传人么?”林风上了车就开始挑刺,这台房车至少几百万,可不是一般吃斋修行的人,能买得起。
当然,以张家的财力和地位,那肯定是毛毛雨。
“世事变迁,我们天师派也要与时俱进啊……”安静初淡定地微笑着,“就像林先生这样的修士,不也是入世修行吗?”
“你们和我比?我可比不过你们张家。”林风摆摆手:“你们是千年望族,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生。”
张家、孔家,是世人所知,不多的几个具有完整千年传承的望族之一,事实上,这样的家族并不局限于孔、张二家,孟家也是这样的大家族!
“林先生太谦虚了……”安静初轻声说道:“林先生也是出身豪门,医术堪比当代华佗,有口皆碑……”
“别说这些恭维话,说正事!”林风没心思听这个,直接打断她,“你外公怎么不方便了?是患了绝症,还是腿脚摔着了?”
安静初仍然出奇地好脾气,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幽幽叹了口气,“不是,外公他,炼丹失败,伤了元气,想请你帮忙看看。”
“炸炉了?”林风错眼瞧着她。
“嗯。”安静初微微点头,“最困难的问题,其实还不是这个,等一下,外公会亲自和你谈这个问题。”
“神神秘秘……见不得光吗?”林风撇嘴,这张百年遭遇的麻烦肯定不是小事。
安静初没接话,把目光转移到孟思露身上,“这位姐姐……也是燕京人吗?”
“我叫孟思露,孟广昌是我爷爷。”
“孟广昌老先生……原来是孟姐姐!认识你真高兴!”安静初恍然,看来林风身边的人,没一个是凡夫俗子。
两个女人很快熟络起来,安静初为人随和,没有一丁点恶念,孟思露则是心直口快,风风
火火的性格,两人性格互补,非常合得来。
房车从机场驶向郊区,张家的老宅并不是深藏市井繁华处,而是坐落于京郊一座大山腰。
背靠大山,面朝大河,地理风水位置极佳,这是祖上圈出的一块地,一直传承到了这一辈张家人手上。
车子驶上环山道,一道大牌坊首先出现在视野中。
“呦,北天师府,够气派啊!御赐的吧?”林风伸头张望,那道大牌坊,至少有千年历史,龙雕浮在上方,气派庄严。
“是,这是唐皇御赐的牌坊。”安静初说道。
再往前一段路,又是一道牌坊,风格与刚刚那道牌坊有相似之处,又略微不同。
“啧啧,果然不是寻常人家……大宋皇帝御赐……前方是不是大元的?”林风咂嘴揶揄。
“不,没有大元皇帝御赐,当年张家祖上拒受元军招降,大元对我们又恨又怕……”
“还算有点骨气。”林风点点头,紧跟着又看到了大明皇帝的御赐牌楼。
三大牌楼之后,驶入一段长长的山路,才来到庭院前。
门楣上,那一米长宽的鎏金大字,正是“天师府”三个字!
房车直接开进院中,两名身穿道袍、头上别着发簪的小道童,立即跑上来迎接。
“明月,清风,外公呢?”安静初下车便问张百年的情况。
“师祖在后园打坐。”其中一个女道童低声回答。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安静初领着林风二人穿过圆拱门,绕过几道回廊和花园,来到了一处种满兰花的后院。
院内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一名身穿金色道袍的老者,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这老头一头的银发,头戴一顶紫金冠,面孔方正,胡须垂胸,看上去仙风道骨,修为极深,正是当代天师派的传人,张百年!
“是静初回来了吗?”听到脚步声,张百年徐徐吐出一口气,收功起身。
“是我,外公,我把林先生他们接来
了!”安静初老远听到外公的问话,忙小跑着走过去。
“喔,好的,辛苦你了……”张百年睁开眼皮,一双精亮的眼眸,透出顶尖强者才有的锋芒!
林风与张百年打了个照面,瞬间就意识到,这老头实力非凡,已踏入筑基期!
张百年身上的气势,超过练气期修士,但又远不如夏蹈海金丹期的强大气场。
所以,林风几乎一眼就认定,他是筑基期的高手。
“林小友,贫道唐突了!”张百年举步走来,拱了拱手。
“你在疗伤?”林风上下打量着张百年,“你应该服药才对。”
张百年苦笑:“是这样,可贫道内伤严重,无力炼丹,因此冒昧请林小友前来,还望能施以援手。”
林风瞅瞅这老道,笑了:“你是天师,居然会炼丹失败,你炼的什么丹?”
天师派都是炼丹高手,一般的丹药难不倒他们才对。
“龙虎大还丹。”张百年没有隐瞒,道出了原委:“这一炉药不是为我自个炼的,是受人之托,赶工炼制,没想到出了差错,我思虑再三,应该是材料不纯所致。”
大还丹,能瞬间补充消耗的元气,把修士从精疲力竭拉至状态满格。
一般情况下,几乎用不上这种丹药,张百年给什么人赶工?
“龙虎大还丹……你有龙骨?”
“是祖上传下来的几块龙骨,这次都用尽了,唉!真是人财两空,赔本的买卖!”张百年叹着气,目光忽然又燃起希望,急切地看向林风说道:“少侠,你医术高明,是否能帮我诊治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你拿什么付诊费?”林风笑问。
“这……我天师府尚有几张保存千年的符箓,是否可以作为诊费?”张百年知道林风不好糊弄,提出的回报,也是相当诱人了。
“拿来瞧瞧吧,够不够诊费,要看了再说。”林风本身也会制作符箓,如果张百年拿出来的东西太普通,他是不会轻易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