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听闻陶小月所言,急忙说道:“这城里的百姓都知峨眉山上的强贼是吃人的妖魔,恐怕没人敢来投这个军吧。”
陶小月听言面带难色的沉吟了声,这时一旁的周永说道:“这有何难,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两不行就增至十两,十两不行再加到二十,不行再往上加,我想敢来者定是异勇之人。”
长沙公主听言大喜,道了声“好”说道:“就这么决定。”,而后对黄县令说道:“此事就交于你黄大人操办,若是办的好本宫定有嘉赏。”
黄县令听言立刻来起了精神,说道:“下官定会全力以赴。”
长沙公主满意地说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而后对跪在堂下的官员与乡绅们说道:“你们且都平身吧。”
众人这才敢起身,而后长沙公主说道:“你们也听着,这名册可在我手,让你们破费了这份财力也算是你们为本县百姓出的一份力,你们若想在平灭山贼这事上立份功绩,就自己看着办吧。”
众人面面相视,忽然就有人喊道:“我愿意出白银五十万两。”
紧接着又有人高喊:“我愿出六十万两。”
更有人不甘落后,喊道:“我愿出六十一万两。”
一时间这个出十万,那个出百万,都争先恐后要立这份功绩,不到片刻的功夫师爷一合计,大家总共捐银二十万两白银,就算拿这钱让当地百姓白吃白喝吃上十年也绰绰有余。
长沙公主见此满心欢喜,对黄县令与众人说道:“你们有这份心本宫很是欣慰,待本宫回朝后把此事禀明父皇,让父皇好好嘉奖你们。”
众人听言这才露出笑颜,这时周永开口问道:“对了,黄县令,今天来见二位公主的官员是不是本县所有在朝的官员?!”
黄县令脸一红,呵呵笑道:“周将军,刚才您也看到了,来的都是捐银的官员,没……没捐银的都没来。”
“哦?!”周永说道:“这么说奉公守法,清洁廉明的官员都没来了?!”
黄县令尴尬地一笑道:“不……不是,他……他们手中都有公事在身,走不开身,就没来见驾了。”
周永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麻烦您给没来的官员发个帖,请到府衙一聚,就说本将军与二位公主要与他们商讨灭贼一事。”
黄县令忙道:“是,周将军。”
而后周永又问:“对了,焦仁虎焦校尉何在?!”
黄县令一愣。笑着脸道:“他……他没来。”
“哦?!”周永望向黄县令道:“为何他没来,本将军走之时不是让心绝师傅和黄大人你一起去向焦校尉借兵守城的吗?!本将军回来了,他为何不前来向二位公主与本将军汇报贼情啊?!”
一听此言黄县令苦丧着脸说道:“呵呵,周将军,这焦校尉不是不来见您与二位公主,而是他说他公事繁忙,脱不开声。”
“啊呸。”,黄县令的话刚说完,只听帘栊后有人唾了声,众人是一惊,忙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长九尺、虎背扎腰,面目硬朗的大汉拨开帘栊走了进来,身后则跟着一位身长四尺,大脑门,鸭枣脸,一点眉,绿豆眼,头顶光秃,顶上有道肉槽,槽似刀劈,其中有一缕红色鸡冠发,这二人前一位正是仇天宇,后一位则是炎广巍。
这二人走进堂来,那仇天宇就瞪起环眼对黄县令说道:“黄大人,你可别为那厮推脱,你当时派人请他来府,接迎二位公主与周将军,他可是将你的差人轰出门的,并说:‘什么狗屁公主,什么鸟蛋将军,本爷一概不见,要见让他们亲自来见本爷。’。”
这话听的长沙公主与陶小月是一脸的尴尬,而炎广巍一瞧上座的两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连忙一拍仇天宇的胳膊,而后对长沙公主与陶小月龇牙一笑,说道:“这话不是我兄弟说的,而是那没大没小的焦仁虎说的。”
长沙公主与陶小月一瞧炎广巍这寒颤样,差点没背过气去,连忙撇过脸去,这时只听炎广巍冲二位龇牙一笑,说道:“吆,二位原来是公主殿下,小的给公主见礼了。”他忙拉着仇天宇就给长沙公主与陶小月跪下。
长沙公主与陶小月连忙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
这时周永连忙问道:“这话可是那焦仁虎亲口所说?!”
炎广巍连忙点头道:“那还有假,那孙子不仅说过这些,还说过您不少不堪入耳的坏话。”
周永一瞧心说这鬼头有在玩什么鬼主意,于是连忙打断他说:“行,行,行,待会你慢慢说给我们听,现在还有别事要办。”
炎广巍听言也知趣地拉着仇天宇退到了一旁,这时长沙公主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还有何事要禀吗?!”
众官员与乡绅均都摇头,长沙公主道:“既然无事,那你们就先退下吧。”
众人退去,师爷也是满面得意地指挥着衙役们将收来的钱财珠宝抬往了银库,而后抄笔连夜写出布告,命人散发布告,布告百姓们说是二位公主大发善缘,在府衙门前发放抚银,并召集壮勇之士,他是忙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比之前做的还要卖力,这是因为他自己觉得是在为当今的公主卖命,这说出去自己脸上有光,自己也是光宗耀祖。
且不说师爷是如何散发布告,单说周永这方,长沙公主将本地官员与乡绅都散去之后,周永忙就将仇天宇与炎广巍引荐给了长沙公主与陶小月。
长沙公主与陶小月见仇天宇人高马大,周身一股英武之气,心中对其满是欣赏,可一瞧炎广巍腹中就五江翻倒,怎么也提不起神来。
这时炎广巍就对周永说道:“大家听说您带着公主回来了,都在内室中等候您啦。”
周永一听喜道:“哦,真的吗,那我们快走。”,于是黄县令就带着长沙公主、陶小月、周永以及刚才一直坐在一旁的杨戬前往了内室之中,心绝大师、仇天宇以及炎广巍也跟随其后。
来在了内院,周永等人一瞧,只见花知晓、娇娘、玉春、玉秋、玉冬、玉夏、玉红、玉燕、玉兰、玉花均都在此。
周永别外一瞧雷云、王塞仙也在,别外还有素文、雁雪和虫子,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三人,一位是赤鬼,还有两位周永不曾相识,一位是的青丝巧盘双鬓垂,桃腮水嫰润如玉,弯眉如柳眼清澈,身姿绰约美如仙的一位俏女子,还有一位是头戴文生公子巾,身穿文生公子氅,腰系丝绦,俊面玉容,秀美朗目,鼻直口正,一身书卷气的男子。
周永与陶小月没想到大伙都来了逍山县,不禁十分的意外和惊喜,可惊喜是惊喜,礼数不能忘,毕竟这里大多是凡人,于是众人先给长沙公主与紫罗公主陶小月见礼,而后这才互相寒暄。
陶小月欣喜万分地将长沙公主拉到素文与雁雪面前,为其引荐了番,又将其带到了花知晓、虫子和赤鬼面前引荐了番。
而周永也为大家引荐起雷云、仇天宇、炎广巍、娇娘以及那八位俏丫鬟。
长沙公主一瞧这八位俏丫鬟就十分喜爱,心道若自己身边有这么八位俏丫鬟,天天想着就美,睡觉都能美醒,可再瞧娇娘,只觉得她除了身矮之外长得倒是标致的,可她一听娇娘是炎广巍未婚门的媳妇顿时大跌眼镜,心想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愿意嫁给这么个丑八怪,真是匪夷所思。
不说长沙公主是如何的惊讶,单说周永这边,他与小月还在好奇那一位美艳的女子与俊俏书生到底是谁之事,就问雁雪他们是何人。
雁雪温婉一笑,说道:“这位姑娘就是女罗刹,而哪位公子就是鬼面罗。”
“啊?!”众人听闻大惊失色,因为在此的均是绿林中人,他们早就闻听过这二人的恶名,顿时屋中变的鸦雀无声,死寂一片,这时长沙公主则惊道:“阿永,你不是说鬼面罗与女罗刹被你们所除了吗?!他们……怎么……”她惊愕地望着他俩。
“这……”周永与陶小月一时也无言以对,脸上尴尬无比,而此刻雁雪来到长沙公主身前,拿眼望向她道:“公主殿下,其实他俩已不是之前杀人不眨眼的鬼面罗与女罗刹了,他们之前是被鹰陀教教主用厉怨所炼的杀人傀儡,如今他们身上的厉怨已经被我与素文化去,现在的他们才是他俩本来面目。”
长沙公主愣然望着雁雪,顿时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质,让人有种折服和亲近感,她不仅更是惊讶,心想眼前的这位雁雪到底是何方神圣。
雁雪缓望向众人说道:“大家莫慌,这女罗刹原本是赤鬼的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养媳,她名叫叶飘姌,而这位鬼面罗是二十年前去追杀赤发魔,而后就销声匿迹的书生剑陆梦白。”
众人听言大惊,他们虽不知叶飘姌是谁,可书生剑陆梦白的大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时周永连忙问道:“他俩都被你们救回来了,那赤发魔啦?!”
“你说赤发魔?!”素文半眯着眼说道:“你说他呀,他可是彻彻底底的十世大恶人,名叫朱兀解,三十多年前他烧杀抢掠,抢男霸女无恶不作,后来被当时的一位神捕赵大梦所擒,打穿了琵琶骨才归得案,后在斩首时被鹰陀教教主所救,用厉怨炼成了煞魔,就是现在的赤发魔,如今被你和小月所擒,我们已将其身上的厉怨所化,不过他还是杀心不减,因此就断去了他的手筋脚筋,交给个黄大人发落。”
大家这回终于明了,长沙公主虽然听的半知半解,但觉得如今的女罗刹与鬼面罗并不像个坏人,她心想也许真如雁雪所说,他们只是被某种力量变成了恶人。
她也不再去想那么多,可是她还有很多不解,于是问道:“各位,我想知道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说峨眉山上的凤来庵被山贼所占吗,本宫此次来也是陪同周永与小月来平定贼患的,怎么到了城外城门官查的是不让妖怪什么的混入城中,你们这又讨论鬼面罗与女罗刹是由厉怨所变成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陶小月来到长沙公主身边,搀起她的胳膊将她带到坐椅前,扶她坐下,笑盈盈说道:“我说我的好姐姐,你不明白也是正常,若换成一个月前,这逍山县的百姓们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如今能发生这事。”她睁大了凤眼,紧盯着长沙公主说道:“其实这山上闹的不是山贼,而是吃人的妖魔。”
“啊?!什么?!”长沙公主听言“腾”地下站起,不可思议地望陶小月,顿时脑中一团麻,仿佛坠入了混沌之中。
陶小月连忙搀她慢慢坐下,说道:“我知道您一时也接受不了,这样,我们将事情的缘由说给您听,您就能明白了。”,于是陶小月同着周永将一个月前袁洪如何逃出山河社稷图,梼杌如何被鹰陀教教主鹏程所救,袁洪与梼杌如何占据凤来庵,而后周永前往长安城借兵一事一说,长沙公主这才恍然大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