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听罢王文魁所言,于是下令传来了炎府中的下人,王文魁望着这些熟识的人,如得救命之稻草,忙情急心切地喊道:“各位各位,咱们也相处了不少日子了,不熟也有交情,你们就替我做做证,告诉县大老爷我是炎府中的人。”,这十几位下人避开王文魁的目光,也都矢口否认王文魁在府中做过活。
王文魁大惊失色,惊如万丈高楼失了足,扬子江心断缆崩舟,他神慌错乱,忙喊冤枉,县太爷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强贼还不招供,来人。”他将令签往下一掷道:“将其拖出去重打四十,看他有招无招。”
王文魁被拖出公堂,水火无情棍两下这么一打,就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也得打死在堂下,他着着实实挨了五六板,实在挨不住,只好苦喊:“我招,我招。”
王文魁含冤入狱,本所犯之罪罪不至死,可这多事之秋不少贼人占山为王,明火执杖,县太爷为正法纪,判了他个秋后问斩,他这才知炎广财用心歹毒,对自己只是利用而已,现在炎广巍已然走上歪道,炎广财不想再在自己身上多加花费,于是就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王文魁是含泪悔之当初,他有苦无处说,有冤无处申,心道:炎广财啊炎广财,我为你办事,你却恩将仇报,这仇下了阎罗殿我也要报。
眼看死限将至,他无意中居然发现自己的狱中有个暗洞,这也不知是何人何时所挖,王文魁心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于是连夜从洞里逃走,心想先回家看看老母现可安好,拜别其母再逃亡天涯,于是他偷回家中,他也不敢走大门进,只好翻墙而入。
其母张氏听院中有动静,忙喊问是谁,王文魁不敢声张,只轻喊了声:“娘,是我。”
张氏不敢相信是自己儿子回家,生怕是贼人所扮,于是战战兢兢拿着顶门杠来到院中,来到院中一瞧果真是王文魁,王文魁也见到亲母,两人是抱头痛哭,张氏恨儿不成器,举手就扇了王文魁一记耳光,问训道:“我从小教你好好做人,不得作奸犯科,你怎就做起伙同贼人抢劫的勾当来了。”
王文魁大喊冤枉,于是将以往之事一说,张氏听言三魂茫茫,七魄渺渺,身子一软险些栽倒,王文魁忙将张氏扶住,搀回屋中坐下。
张氏坐下便哀声痛哭道:“又是炎家,好你个炎国泰,将我害的好惨。”,她说罢呜呜哭噎起来,哭的是悲悲切切,凄凄惋惋,王文魁忙问:“娘,您这话是何意?!”
张氏狠咬牙道:“儿啊,你有所不知。”于是说出了一段隐情,让王文魁瞠目结舌。
原来二十七年前张氏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她家与炎家比邻而居,其父是个孝廉,治家极严。
炎国泰当年也是二十朗当岁,两人正当年华,而且张氏的绣楼恰巧与炎国泰的屋院相对,炎国泰在屋中常能见到推窗而出,侧坐在美人靠上的张氏。
炎国泰见其貌美,便常在院中观瞧张氏,张氏也注意到了这个俊年,见炎国泰瞧着自己出神,她便以扇羞遮粉面,转身回屋。
有句话说若离之美胜过近欢,两人这样每日眉眼相递,日子久了便对彼此起了爱怜。
一日风和日丽,张氏兴起,在院中与丫鬟们放风筝,谁知风筝线断落入了炎国泰的屋院,张氏就喊丫鬟们去取,丫鬟们也不知怎办,就对炎国泰这院高喊:“炎公子,我家小姐风筝落入你院,能否帮忙捡来。”
炎国泰听见心花怒放,忙捡了风筝,搬来梯子,爬上了院墙,对这院说:“张小姐,风筝在这,我拿到了,怎么给你。”
炎家的院墙距张家的院墙有三尺之远,丫鬟们也憋着逗他,便对其说:“炎公子,您拿过来。”
炎国泰那时也木愣,于是把梯子架在两墙之间,爬过张家这墙再把梯子放下,便到了张氏这院,丫鬟们瞧他爬了过来,也慌了神,忙喊张氏过来,张氏跑来与炎国泰这么一见,一个美若羞月,一个风度翩翩,两人更是心生倾慕。
就这样炎国泰时常翻墙与张氏相会,炎国泰也在两家院墙之间挖了个暗洞,张氏也就时常偷入炎国泰这屋院来,与其对酒言欢。
就这样你来我往,一来二去,天长日久后两人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再者又都是懵懂之年,两人便行出了那风花月下男女之事。
可是纸总保不住火,两人做了那苟且之事之后,又过了六个月,张氏肚子越加显出,与二老用餐时也时常呕吐,张孝廉瞧出了端疑,在严加逼问之下张氏哭哭啼啼道出了实情。
张孝廉听后顿如五雷轰顶,气的亡魂皆冒,举棍就要打死张氏这不孝之女,幸好有其母阻拦才保住张氏与肚中之子性命。
其母对张孝廉说:“既然闺女她与炎国泰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我们就厚着脸去炎家提亲,也好遮去家中之丑。”
张孝廉厉声训道:“你让她挺着肚子嫁人,给人看去不是笑话她不守妇道,这不是打我张家的脸面,我情愿没有这个女儿,也不去炎家丢人。”
张孝廉不顾父女之情,将张氏狠心赶出了家门,张氏哭哭啼啼挺这大肚来到炎家找炎国泰,炎国泰对其说:“你先找地安顿下来,生下这孩子,我跟父母禀明事由,自然娶你过门。”于是给了她两百两文银,做安抚之用。
张氏找了间破屋住了下了,其母找到她后把娘家两亩田契给了张氏,让她日后有个生计,又背着张孝廉偷偷安排了两个丫鬟伺候她生产。
张氏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了个男婴儿,她抱着这男婴又去找炎国泰,没想到炎国泰没来见,见到的是炎母。
她对炎母哭述自己遭遇,炎母却皮笑肉不笑道:“张氏,你所生之子是不是我家国泰的还在两说,我看你一人带着这孩子挺可怜,给你两千两文银做安家之用,你就不要再来找我家国泰了。”
张氏听罢,心落谷底,如坠深渊,立刻哭嚷道:“这孩子本就是国泰的骨血,他说好娶我,养大这孩子,他怎么能食言啦。”
炎母瞪起眼道:“张氏,你别在这跟我嚣张,你作为女人,未嫁夫君就先有子已是失节,现在还敢来威胁我,要嫁我炎家,张氏啊张氏你是真有脸,带着个野种到处认爹,你知羞不知羞。”
张氏被炎母说的是面红耳赤,怒不可遏,可奈何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斗得过财大气粗的炎家,无奈之下她只好忍气吞声,含恨一个人带大了这孩子,她给这孩子取名没姓炎也没姓张,改而姓王,取名王文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