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老道自顾自地喝酒,周永心中不悦,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冲着王老道嚷道:“喂,我们可是客,你怎就光吃不理人啊,这是待客之道吗?!”
花知晓沉着脸道:“就是啊,至少得给个座吧。”
王老道抿着酒说道:“你们自个儿找地方坐便是了。”
周永扫了眼大殿内,说道:“你这地方连个凳子都没有,我们朝哪儿坐?”
王老道拿筷子一指供桌说:“那儿、那儿、那儿。”
周永简直气的鼻子不来风,刚要瞪眼,就被王捕头拦住道:“好了,好了,周兄弟,我来跟他说。”
王捕头满脸堆笑地来到了王老道面前,说道:“王赛仙,我们衙门里出件大案,想……”还没等王捕头说完,王老道便一下来了精神,问道:“想怎么样,哈哈,是不是要我帮忙,拘哪个死鬼的魂啊。”说着他一下站起身,对王捕头请道:“老王头啊,请坐请坐,有买卖就好商量。”
“啊?!”王捕头一愣,王老道赶忙改口道:“啊,我是说您有何事求教。”说着他将王捕头让到了座位上,说道:“来,坐下说。”
王捕头望了眼周永与花知晓,便坐在了櫈子上,王老道则往桌上一坐,将一条腿往桌上一掸,颠起了脚来,周永、花知晓与王捕头都大跌眼界地瞅着他,王老道摇着脚说道:“老王,王捕头,你倒是快说有什么事来求贫道我啊。”
“哦……”王捕头将身子向他一倾,说道:“是这样的,前夜城东外出了几条人命,看伤势非人力所为。”他指了下周永道:“这位周永周兄弟推测说可能是妖邪所为,我们来此就想请问您,最近您替人相命驱邪净宅,有没有遇到过匪夷所思之事?”
王老道一听此言,盯向周永瞅了好一片刻,忽然“腾”地下跳下桌来,勾头背手跺步来到周永跟前,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打量了周永八八六十四眼,忽然小眼一眯,冲着周永嚷起道:“你就是前天来的周永?!听说你能瞧尽天下怪病,满城都传遍了,本来找我瞧病的人都被你抢了,你还有脸来找我问事。”说着他猛一下挥起双臂,哄赶起周永与花知晓道:“走、走、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走。”
周永与花知晓愣惊了一跳,如是赶鸭般被哄出了大殿,只见王老道抄起了把只省几根杈的扫帚,举起就满院追赶他俩,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滚、滚、滚、滚,快滚……”
周永与花知晓被一路赶到了观院大门,赶忙掀开了门闩,夺门而逃,就在他俩刚一拉开门后,就猛见一人举着手正扣向周永的脑门,周永一个激灵,闪身躲过,那人的手又迎着花知晓的脑袋扣去,花知晓也是叽愣一颤,猛一低头也从那人身膀下钻了出去。
那人愣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啪”一声响起,周永与花知晓惊忙回头望去,顿时惊捂住了嘴,这时只见王老道手握着扫把整砸在了那人脑门上。
王老道顿时傻愣了眼,此刻王捕头也追了出来,见此情景,赶忙来到那人面前,打眼一瞧,见此人身高八尺,福肚宽背,头戴绛紫色缎子逍遥员外巾,上嵌美玉,飞带双飘,身穿绛紫色逍遥员外氅,腰系玉带,白袜云履,面润如月,慈眉和目,海下三缕黑髯,王捕头见罢,赶忙拱手行礼道:“吆,这不是郝员外吗?”
王老道一听,手中扫帚“咵哒”一声掉落在地,他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掸着郝员外的脑袋,眯眼笑道:“郝员外,郝老爷,是哪阵香风将您刮来了。”
郝员外一甩袖,冲王老道冷哼了声:“哼,刮来了又怎样,还不是被你扫地出门,真是晦气。”说着对向周永与花知晓拱手作礼道:“啊,二位也在此啊,正巧,我本是想找二位帮个小忙,可是去了县衙,你们恰巧不在,我就来此找王老道,没想到居然在这碰见了二位,真是巧了。”郝员外笑起道:“这样也好,我在家中备了酒宴,就请二位赏脸,来我家一叙如何?!”
周永忙道:“郝员外,吃不吃饭的到无所谓,我只想知道你家出了什么事?”
郝员外望望四周,见路上没有旁人,凑到周永耳边,轻声说道:“我家后花园最近好像闹了妖精,听说你有降妖之能,可否帮我家净净家宅呀?”
周永瞅了郝员外一眼,郝员外忙又说:“周兄弟,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定会有重谢的,况且今晚的酒宴我也是为你和黄县令设的,周兄弟意下如何?”
周永刚要说话,王老道急忙凑到近前,笑道:“呵呵,周兄弟他只会瞧病,不会抓妖,还是我陪您去,帮你除妖净宅如何?”
郝员外瞪了眼王老道,周永赶忙道:“郝员外,王仙长说的没错,况且多个人帮忙也多份胜算,是吧。”说着他“啪”地一声拍向了王老道的胸口。
王老道咧着嘴笑起,斜了周永一眼,揉了揉胸口,郝员外也瞅了眼王老道说道:“好吧,多个人不就多双筷子而已,老夫请得起。”说着他对王捕头道:“王捕头,您也同老夫一同回府,我们好久没有叙旧了。”
“得嘞。”说着众人便要随郝员外上轿,这时王老道喊道:“等等,等等,容我准备下捉妖的法器。”说着便一溜烟跑进了道观。
没多时,只看王老道背着七星宝剑,披着乾坤八卦袍走出白云观,身后则跟着六个小道,小道士们抬着法台,背着椅子,抱着黄纸蜡纤等一切应用之物,来到了郝员外跟前,周永忙上问道:“王老道,你这是要搬家啊?”
王老道瞥了眼周永,“哼”地声拧过脖就往前走。
花知晓上前用肘捅了捅周永说:“刚才进道观时可没瞧见这帮小道,怎么一会的功夫就跑出了这么多?”
这话也许是被风传进了王老道耳中,王老道回过头来,冲着那些小道们把头猛力往前一甩,喊道:“徒儿门,走!”,可是他刚一甩过头去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清脆无比地响起,王老道立刻捂住脖子“哟嚯嚯”叫起道:“痛痛痛痛,徒儿们快快,脖子扭了。”
周永与花知晓“噗嗤”一声,连忙捂住嘴窃笑起来,王老道歪着脖子由一个小道搀扶着,快步追上郝员外的轿子,周永对花知晓一甩脖道:“走,咱们跟上。”
一路无说,来到了郝员外的府前,刚落下轿来,门丁就跑来禀报道:“老爷,县大太爷和几位员外爷已在堂中等候。”
“知道了。”郝员外对周永等人请道:“各位,请。”他一眼瞧见了捂着脖子,歪着头,被小道搀着的王老道,好奇地问道:“王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王老道支支吾吾道:“昨晚没睡好,落枕了,落枕了。”他话音刚落,花知晓便蹦到了他跟前,歪着头瞧着他道:“落枕啦?”说着冷不防一掌推他的脸,只听“咔哒”一声,王老道顿时“嗷嚎”叫起,一指花知晓大骂道:“你个死丫头,要我的命啊嘛。”他拧着脑袋瞪着花知晓,忽然一愣神,晃了晃脖子,惊喜道:“咦,不疼了。”
花知晓拍了拍手,欢跳着来到周永身旁,郝员外一瞧大喜道:“哈哈哈,花姑娘原来也是高人,快请,快请。”说着将周永等人让进了府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