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闵泽把蔬菜成功的运送到了御膳房门口,便东张西望地想要知道浣衣局在哪里,这个时候,一个婢女在闵泽前面走过,被闵泽拦了下来。
看着这个婢女清秀和善的样子,便大胆地上前搭话:
“你好同学,哦不,是小姐姐,我可以问下你浣衣局怎么走吗?”
“浣衣局?可那并不是宫外人可以进出的地方呀,你是不是找错了?”
这个婢女看闵泽一看就不是宫里人,便留了个心眼问道。
“嗯嗯,我的确不是宫里的人,可是听说我表妹在浣衣局当差,生了重病,性命攸关,我这个做表哥的想要去看她最后一面。”
说完闵泽便掩面假装哭泣的样子……
“你别哭呀,我也知道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人的辛苦,早早地就被送进了宫里当差,做不好估计命都搭进去了,也没有一个收尸的人……”
这个时候婢女也跟着掩面流泪了起来,哀怨地说道。
“嗯嗯嗯,姑娘你说的极对,我作为哥哥的虽然不能为妹妹做什么,但是如果她真的要这样卑微地死去,我想把它的骨灰带回老家,那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地方……可以吗?”
心善的婢女听完泣不成声,被闵泽编造的谎言感动坏了,连忙答应了闵泽的请求……
就这样婢女帮闵泽拿来太监的衣服和帽子让他穿上,跟在婢女的后面低着头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大哥,我看你眉清目秀的不像是送菜的呀?”
闵泽一听害怕极了,在宫里动不动就说掉脑袋的,只好湖弄一下这个婢女了,于是说道:
“嗯嗯,我是替我父亲来送菜的,第一次来,主要是想要见我表妹最后一面呢。”
“但是听你的口音和长相上看并不是这里人呀?”
“我,我其实是少数民族的,混血儿,你自然会觉得我长得和别人不一样了。”
“混血儿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这个词,算了我都没上过学堂,你跟我说了估计也不知道是什么。”
“额──好吧,还不知道小姐姐贵姓呢?”
“叫我青梅就好了。”
“嗯嗯,你可以叫我闵——闵大郎。”
“好的大郎哥。”
“我看你捧着衣服也是去浣衣局的方向吧?”
“嗯嗯,对啊,公主刚好有衣服要拿去洗。”
“可是我看着衣服上有这么多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哎,你别提了,我们家公主昨天从石阶上摔下来,昏迷了一天,醒过来之后就性格大变,看到东西就扔,还嚷嚷着要出宫,可是她打小就一直在宫里呀,之前花灯节她都不见得要出去,最近却要吵着出去了,今天早上把西域供品琉璃花樽都摔坏了,手也被划伤了,溅的裙子上都有血迹……”
“听你这么一说,你们家这个公主也是暴脾气呀!”
“最近公主的脾气的确比较火爆。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们家公主难道就是长公主,和硕公主吗?听说她的驸马被她赶走了,脾气也跟着暴躁起来了?”
“嘘──你怎么知道和硕公主和驸马爷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宫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但是绝对不会和宫外的人提起的!要是谁跟宫外的人说这个事情,那必定是砍头的死罪了,毕竟让外界的人知道公主成了寡妇,那对公主而言就是奇耻大辱了,让满门抄斩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这么严重的吗?那我肯定守口如瓶了,小命要紧啊。”
“你只要谨记宫里的事情绝对不能和宫外的人说便是了。”
“嗯嗯好的,我谨记青梅姐姐的话。”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那刚才说到的和硕公主并不是我们家公主,我们家公主是五公主,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了。”
“这个是什么东西?”
闵泽看到公主的裙子里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便问道。
“这,这好像是公主的东西,她说这是她的宝贝来着,怎么在这里,还好你发现的早,不然被浣衣局的人洗没了,我就下大祸了。”
闵泽拿起这个看上去像是发圈又像是手链的东西,感觉自己之前看见过,格外的眼熟,几经端详之后还给了青梅。
……
“浣衣局就在前面了,我要江公主的衣服拿给主事的人洗,就不陪你找人了。”
“嗯嗯,好的青梅姑娘真的很感谢你,有机会再当面送礼道谢吧。”
“不必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下次再见时就当陌生人吧,宫里的事情错综复杂,我不想我的贱命就这样没了。”
“那,那好吧。”
说完青梅姑娘便朝着浣衣局的另一侧走去。
闵泽看着偌大的地方也没有人出来走动,于是径直走了进去,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身宽体胖的宦官瞧着二郎腿,吃着瓜子,还时不时地催促在那边洗衣服的姑娘们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慢呀,今天一半的衣服都没洗完,你你你,我说的就是你呢!这件是三阿哥明天骑射要穿的,你可洗马利点,明天上午之前不能送到三阿哥府上,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
“是是,奴婢这就赶紧洗了。”
“还有你,这件衣服是如妃娘娘昨个刚定制好的苏绣,过几天太后寿诞上要穿的,你可得洗仔细点,你看你洗衣服跟戳盘子似的,使这么大力气是要把这件衣服洗坏掉吗?还不轻点洗!”
……
闵泽见这个宦官正在斥责下人们,便认为他就是江临仙所说的浣衣局领头帮子刘能,于是朝他走去。
“你,你你,我说的就是你呢!你哪来的?过来要找谁呀!”
这个肥头大耳的宦官看到闵泽过来便用不耐烦的语气和他说道。
“我吗?我是来找浣衣局的领头帮子刘能的,你是吗?”
“刘能?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
闵泽感觉这氛围不对劲,既然刘能这里的领头帮子,他说话也不应该这么不屑才是呀,这个时候自己也是万万不能供出驸马爷让自己来找他的,更不能说出来找天山豆蔻,只好说道:
“我说刘能的侄子,我找他要谈点家里事,请问他在哪呢?”
“呵呵,原来是刘能这个狗砸种的侄子呀?你来晚了,他已经被乱棍打死了,你是来收尸的吗?”
“什么!死了?是哪个善心病狂的干的!”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我面前蛮横!小印子,小夏子抄家伙,给我打!”
闵泽看到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拿着木棍便恶狠狠地向闵泽走来。
“给我打!使劲的打!”
随着肥头大耳的宦官一声令下,那两个太监便冲了上去向闵泽的身上捶打去,只是现在的闵泽力气巨大,他稍微一挥手两个太监便弹飞到10米开外了!不小心把刚晒好的衣服推到了,水缸也砸了,闵泽吓得不轻。
这个时候胖胖的宦官怒斥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人没吃饭吗?连一个男的都打不过!小李子,小鹿子,你也拿上家伙去帮忙!四个人我就不相信还干不过一个人了!
闵泽意识到这是在宫里,自己再这样反抗下去,事情闹大,自己估计只能被送上断头台了,还是先忍忍吧,保命要紧。
他们四个见闵泽没有反抗的意思,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对闵泽拳打脚踢了。
“看你还得瑟,你跟刘能都一样,都是贱胚子!刘能靠着驸马爷上位,现在驸马爷走了,没人保他他就的死!一家都是贱东西,扫了老子兴致,呸——”
天空顿时一沉阴沉下来,下起了毛毛细雨。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