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所谓的没事的标准是什么?的确,她现在是还活着,只是你不会认为人还活着就足够了吧?”
“我家茗宝胆子小,又是绑架又是爆炸,把她吓坏了。”
“不过也还好,有封珩哄着,想来过个一年半载,她应该就能缓过来了。”
虞夏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虞巧芙的父母身上,意味深长的说:“说起来,叔父应该感谢我才对,我若没有立即把虞巧芙带回来,按照封珩那疯子的性格,这会儿虞巧芙不一定在哪个色痞的床上了。”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几个,或者十几个。”
虞夏的嘴叭叭的就没停下来过。
虞薄安直到他全部说完了,闭上嘴都已经十秒钟了,这才说了一句:“虞夏,长辈面前,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虞夏坦然一笑,把嘴闭得更严实了。
虞巧芙的父亲这会儿抖如筛糠,他咽了口口水,怯怯的看着虞屏山解释:“大伯,这、这……巧芙一定是被什么人给蒙蔽了……她、她没这样的胆子的啊!她怎么可能会对虞夏下杀手呢?”
虞屏山抬起手,挥了两下:“你不必说了。”
老人家看向虞巧芙,面色平澹,似乎根本就没有生气。
“不管你对茗茗做了什么,她也把你伤着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做主,就此不提。”
“至于虞夏,暗杀什么的他也习惯了,这些都是小事情,我就当你们是在竞争。”
“但我只问你一句,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告诉了柳泗——又或者是柳锐,你是不是告诉他,阿媛的遗物藏在哪里?”
虞媛。
这个名字就是虞家的禁忌。
虽然人已不在,但只要与她相关的事情,统统都会成为这个家里不可以被一言带过重大事项。
听到虞屏山说这话,现场的人再看向虞巧芙的眼神中已经写上了三个字——
你完了。
敢动虞媛的遗物?
别说是真的动了,就算只是动动心思,也足够虞屏山不顾任何情分从严处置这人了。
虞巧芙抿紧了嘴唇,拒不回答。
她明白虞屏山的底线在哪儿。
也明白她这次的失败其实足以让虞屏山把她赶出虞家。
虞屏山在这种时候提起虞媛的遗物,无非只是在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他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虞夏怎么着,他都不会管。
但是乐茗……
连虞媛都被用来做乐茗的挡箭牌了啊。
虞巧芙垂着眼睛,不肯回答。
既然结局已定,他别想把乐茗摘出去。
就算她要死,也得给乐茗留下一众隐患!
虞巧芙的父亲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她,连句话都不敢说。
虞屏山也在看她,见她不说话,他叹了口气:“你不想认,无妨。”
“我有不需要你承认也能证明的证据。”
他说完就看向了虞夏。
虞夏再一次拿起手机,划拉了好一会儿,找出来一条音频播放。
“问你个问题,虞媛的遗物藏在哪里?”
“嗯?这我怎么知道?她有遗物么?”
“自然是有的,你真的不知道?”
“这个……我想想啊,左右就是在虞家,具体什么位置我不知道。”
“确定是虞家?不会放在银行保险箱?”
“当然不可能,我家大爷爷最爱这个女儿,她的东西自然得在家里放着。”
“好。”
“等等,你要干什么?”
“与你无关。”
“行吧,我也懒得问,你如果真的能把她的遗物拿走,不知道咱们家的小公主要多伤心呢……这画面,想想就很美好。”
虞夏的手指轻轻一点,播放结束。
虞巧芙的脸色很难看,她皱着眉头,强撑着说:“这、这……录音在法庭上都不能作为证据,这是你们编造的!”
“的确,录音再法庭上不能作为证据,”虞屏山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但这里也不是法庭。”
虞巧芙噎住。
她看着虞屏山眼中的冷漠,心知自己这次再也无力回天。
哪怕是最后想要给乐茗留下一个难题都是不能的了。
虞屏山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微阖着眼睛说:“虞家不留这样的心肠歹毒的后代,从此,虞巧芙与虞家再无瓜葛。”
虞巧芙的父母膝盖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他们俩在虞家资质平庸,也就生了这么个好女儿,要是没了虞巧芙,他们俩以后的日子可就要难过得多了。
若是以前,他们还可以靠着虞家吃穿不愁,但是现在呢?
虞巧芙犯了这样的错,虞屏山现在是没有牵连到他们,但日后呢?他可能会不记恨?会放过他们?
哀嚎一声,虞巧芙的母亲晕过去了。
虞屏山有些疲惫似的挥了挥手,最后,他只对虞巧芙说了一句话:
“虞家后辈诸多,你是其中佼佼者,我以为该如对虞夏一般对你严厉些,却没想到你是如此想的。”
而后他就示意管家推他离开。
厅内的人渐渐散去了。
虞夏坐在原处,回头对虞薄安说:“爸,这要说狠,还是爷爷狠啊!这临了了,还得补她一刀!”
虞薄安朝他翻了个白眼,问他:“茗茗到底什么情况?确定人没事儿?”
“妈耶,能有什么事儿?七个壮汉加一个虞巧芙,被她捶得那叫一个惨!”虞夏一脸得意,“我妹妹能是这种人算计得了的?”
虞薄安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说:“你记得去盯着虞巧芙,别让她临死反扑。”
虞夏咂舌:“嗯,您也够狠的!”
虞薄安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背上:“臭小子,你说什么?”
虞夏连连摇着头:“没没没,我是说,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也就随便给虞巧芙的手包了个纱布,不知道她那手还能不能要了!”
虞巧芙的右手被一枪贯穿,没有人有心思给她检查,也不知道这手上有没有伤到什么神经啊!
虞夏嘿嘿笑着,突然感觉自己其实也不差。
而此刻,虞巧芙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拖出了大门,丢到了一条街以外。
那些总是对她逢迎夸赞的亲戚坐着车从她身边路过,没有一个停下来的。
哪怕是她的父母。
她笑了,笑得分外讽刺。
豪门水深,成王败寇,她,败了。
就在她笑得几近癫狂的时候,一方白净的手帕递到了她的眼前。
【作者题外话】:【一天的更新又开始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