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抱着乐茗回到家,把她放在床上,他给她拖鞋的时候才瞧见,她的脚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封珩拿了医药箱过来,轻轻地把她的小脚擦干净,再贴上创可贴。
做完这一切,他给她留了盏灯,就悄声退了出去。
他走后,乐茗拽了拽被子,睁开眼睛。
她抬起腿,看了眼脚上的创可贴。
竟然还是个粉蓝色的卡通创可贴。
乐茗咂了咂舌,把脚放下了。
封珩这人的审美,有时候真的很迷!
她翻了个身,挪蹭着把身上的裙子脱掉甩出被窝,磨蹭着又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长,却一个梦都没有做。
直到次日,她被饿醒。
脚上的伤已经不疼了,不过……呃,换了个创可贴,这个是浅紫色的。
乐茗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不用尖叫也不用找封珩,格外熟稔的去洗了个澡。
喏,也不用她问,浴室里早已经放了一件裙子。
尺码合适。
乐茗收拾好自己下楼去,朝着刚从厨房出来的封珩就扑:“爸爸!求投喂!”
封珩:“……”
这久违的称呼!
听得他肝疼。
他黑着脸,揪着乐茗的后领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他把盛着煎蛋的盘子放到她面前,却没给她餐具。
乐茗眼巴巴的看着煎蛋,大有打算直接上手抓的架势。
封珩弯下腰,一手仍旧搭在她的后颈上,另一只手则撑住了桌沿。
他微皱着眉毛看她,扬了扬下巴:“说说,昨天干什么去了。”
自己跑上了他的车,就别怪他要盘问她了。
乐茗嘿嘿笑着:“昨天就说了嘛,见一个故人。”
“只是一个?”封珩轻眯着眼睛,格外危险的模样。
乐茗咂舌,看着他的眼中多了抹戒备:“你不会监视我吧?”
“我闲的?”封珩轻哼了一声,然后把一摞照片甩在了桌子上,“给你压了一晚上的热搜,你还觉得是我监视你?”
乐茗看着那些照片,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照片拍得清清楚楚,是她抱着云苏痛哭的时候。
乐茗的脸上划过了一抹尴尬,她眨动眼睛的频率都快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对封珩解释:“这个是个意外,他就是之前录节目的时候,给我送奶茶的那个老朋友,消失二十几年了,昨天突然见到,就激动了点儿……”
封珩瞥见她那紧张的模样,心情没来由的就好了起来。
他揉了揉乐茗的头,声音温柔了许多:“放心,照片都在我这,没流出去。”
的确是流不出去,因为这些照片,来自于某两个不知道怎么写“辞职信”的暗卫。
汇报是不知道怎么汇报了,亲口描述对自己太残忍,那……老板您就自己看看现场照片吧,有啥疑问的,我们再补充!
乐茗抿着唇,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嗯……谢谢你。”
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他没生气,乐茗的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这感觉很熟悉,却一如既往的,让她想不明白。
封珩把餐具放到她的手边,自己坐到了她的对面。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这才转开话题:“今天有事吗?”
乐茗摇头:“没什么事啊,最近没有什么工作安排。”
封珩点了头,一边切煎蛋一边说:“没事的话,去华宇拍一下定妆照吧,新剧准备官宣了。”
“呃?这么快?”乐茗有些惊讶。
“嗯。”封珩的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很快被他掩去,“男主的定妆照昨天已经拍好了。”
“哦对,”乐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男主是谁啊?”
封珩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没答话。
看着他这复杂的眼神,乐茗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会是……你吧???”
乐茗的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颤意。
封珩嘴角微扬,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桉:“是我,不是我爸。”
乐茗:“……”
封珩看着她表情一点点变得复杂,他立即端起自己的盘子,把刚切好的煎蛋拨到了她的盘子里:“吃饭,别说话。”
他不用想就知道,乐茗这会儿一定没好话!
然而这一次,他的投喂并没有起到显着的作用。
乐茗一边吃煎蛋,一边含湖的吐槽他:
“我说,你一把年纪了演高中生,你怎么想的?”
“小逸逸都知道要喊你叔叔,你对自己的形象定位就没点儿数嘛?”
“你都快三十而立了,再去演高中生……你就不怕粉丝哭吗?”
封珩黑着脸看她,一言不发。
最近倒是长能耐了,能一边吃东西一边怼他了。
等到她说够了,封珩这才阴着脸开口:“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不管戏里戏外,都是她的男朋友。
这个定位,他一直都很清楚。
乐茗咂了咂舌,一脸同情的看着他:“所以这又是你们华宇坑你系列???封珩,你对华宇是不是过于仁慈了?这种狗公司,你要不就踹了他算了!”
封珩:“……”
踹了公司,谁给他写哑女的剧本去?!
封珩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发闷:“还吃么?不吃让你经纪人来接你。”
有些时候嘛,再亲近的人之间都还是需要距离的。
比如现在。
不拉开点儿距离,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揍她。
这都是什么愁人的脑回路啊。
乐茗一手撑着头,很认真的看了封珩一会儿,表情中带着一抹惋惜:“要不是我的工作室才起步不久,我就签你了。”
封珩深吸了口气:“我不介意你公司小。”
这么想想,和她一个公司,一起工作。
其实也挺美好的。
乐茗却果断的摇着头:“不不不,是我不想替你付违约金。”
说罢,她一手捂住心口,钱还没拿出去就开始心疼了:“都是我的血汗钱呐!”
封珩:“……”
他还比不上个违约金!
封珩看着她,表情相当精彩。
乐茗轻皱着眉头,突然感觉自己这样貌似有点儿绝情。
她想了一会儿,格外认真的伸出手拍了拍封珩的手背:“要不然这样吧,我传授给你我的独家绝学,保证你日后在公司绝对不会被欺负!”
封珩看着她白嫩的小手,长叹了口气。
他现在倒不是嫌弃乐茗的智商,他只是好奇,和她对着干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没长脑子。
怎么就能被她折腾得那么惨呢?
但凡有个幼儿园文凭,也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