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逸刚张开的小嘴就被封珩这一句话给怼了回去。
他转过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封珩:“老封,宝宝是在唱歌。”
封珩皱了下眉头:“小孩子别说谎。”
封辰逸扁着小嘴,泪眼汪汪的转头看向了乐茗。
乐茗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伸出手揉了揉封辰逸的头。
“那个……别听他瞎说,你唱歌和哭还是有差别的!”
乐茗觉得吧,她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安慰封辰逸了。
这句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封辰逸扁着小嘴,总觉得这句话也不是在夸他啊!
封珩走到乐茗的身边,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还说着:“刚哭过,蹲得久了会头晕。”
乐茗用极度无奈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指责他不好好说话。
封珩看着她的眼中带着些疑惑。
他刚才听着,真的觉得小家伙是在哭嚎么。
乐茗揉了揉封辰逸的头,安抚似的说:“没事儿,宝宝,等你长大些,我给你找个声乐老师!”
“嗯!”
封辰逸总算是被乐茗温柔的声音说服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封珩那稍带烦躁的眼神给镇压了。
他抹了把小脸儿,格外自觉的说:“那你们玩吧,我去次小饼干。”
嘤……老封又在用眼神吓唬他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辣么阔爱的一个宝宝,为撒老封总是嫌弃他!
尤其是在他和茗宝宝在一起的时候!
难不成宝宝真的是个不招待见的拖油瓶……
封辰逸可怜巴巴的往楼下走,越想越觉得自己阔怜。
不过下了楼,等他看到蹲在盆栽旁的虞夏时,他突然就心理平衡了。
突然赶脚自己贼幸福!!
楼上,乐茗看着眼前的封珩,莫名的就有些不自在。
大道理谁都会讲,决心谁都会下,但是真的做起来,实在是……
封珩垂眸看她,轻声问:“聊得如何?感觉好些了吗?”
乐茗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就看向了他,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表情:“封珩,我问你啊,如果我黑化了,你会不会被吓跑?”
封珩看着她,没答话。
乐茗皱起眉毛,有些不安的用手揉搓着衣角:“就……你说实话么,我遭得住。”
封珩看着她,还是没答话。
乐茗等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再次问了出来:“你到底怎么想的么?!直说就得了嘛!我都不担心面对残酷的现实,你担心个锤子呢?!”
封珩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没有黑化的时候,我是否认识你。”
乐茗:“……”
啥意思!
他这话是啥意思?!
在他看来,她就一直都是个三观崩坏的人?!
就、就……
乐茗的火气还没发出来,就认了。
就也对么,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
至少对于封珩来说,她和单纯无害的小仙女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的。
乐茗张了张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当我没问。”
看到她这郁闷的表情,封珩轻笑出声。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行了,你的小爪子想亮就亮,我又不是没看过。”
他是开心的。
尤其是在乐茗问他这个问题之后。
至少可以说明,她的潜意识中还是在意他的看法的。
封珩从兜里掏出一块刚刚装进包装袋的小饼干递向她,放缓了声音:“给,刚烤好的,你尝尝。”
乐茗接过饼干,一边拆封一边小声都囔着:“你一直觉得我很坏,干嘛还和我组cp?”
她的声音不大,封珩却听得很清楚。
他看着她,没回答她的问题:“我从没觉得你坏。”
“嗯?”乐茗咬了口饼干,奶香味顿时充盈在她的口腔。
饼干**,却不粘牙,格外好吃。
她不自觉的就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封珩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饼干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说,我从没觉得你坏。”
他并非是个不公正的人,他只是双标而已。
乐茗咽下嘴里的饼干,纳闷儿的看着他:“我怼了你五年,你不讨厌我?”
“敢和我那么说话的人并不多。”封珩的嘴角噙着一抹笑。
乐茗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什么。
她小口小口的吃完了饼干,这才一脸肯定的表情看着封珩说:
“明白了,你欠怼。”
封珩:“……”
他也是闲的。
没事儿瞎感动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把小饼干,拉过她的手,把饼干塞进她的掌心,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慢慢吃,多吃点,少说话。”
说罢他就转了身。
走出几步,他听到了乐茗的笑声,还有一句:
“封珩,谢谢你陪着我。”
封珩的脚步停顿了片刻就继续往前。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抬手朝她挥了两下:“应该的。”
他觉得啊,他身后的这个姑娘,总算是渐渐开窍了。
突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乐茗靠在门边,直到她看不到封珩的身影了,这才握着那把小饼干转身回到房间。
她把饼干放在桌上,一边吃一边打开手机,拨通了玄风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的玄风似乎刚刚睡醒,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烦躁的意味。
“醒醒,有正事。”乐茗垂着眼睛说道。
“嗯,你说。”玄风抹了把脸,声音听起来清醒了不少。
乐茗抿了抿唇,这才说:“你之前给我打电话,说孟夏云要杀我,有证据吗?”
“只是一封她发悬赏的邮件而已,不能作为主要证据。”玄风回答得倒是快,“如果要走正式的法律程序,需要接悬赏的那一方提供证据,不过你懂的,这种事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是他们老大的亲闺女。”
乐茗被他的话噎得不轻,她深吸了口气,这才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去认个干爹应该也行。”
“滚!!!”
玄风轻笑出声,他喝了口水,这才说:“行了,能吼就好,别那么严肃,小事情。”
“不,不是小事,”乐茗随手拿了支笔,在指间轻轻转动着,“我要他们死。”
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怒意,她就用最平澹的语气,说着最狠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