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怎么办?"萤火不自觉的使用了敬语,周旋为了将斑还活着的信息传达出去也是费尽了心思,足以让他尊敬了,整整在地下室里不吃不喝靠着秘术从不合眼的呆了这么多年,也是伟大....
"我?把我的灵位跟他们放在一起吧。"周旋洒笑一声,指了指前方的灵位。
"嗯?"萤火略微疑惑了片刻,便明白了,周旋恐怕是大限将至。
"忍者的一生,就仿佛身负沉重行李走在名为忍道的路上,以前我活着,只是单纯的活着,很轻松,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后来得知了这个秘密,才觉得有所背负,忍者之所以为忍者,是因为有自己的信念,我想,将这个秘密告知应该知晓的人,信念也就完成了,可能这也是上天让我在最近才完成了这个封印术的原因吧,告诉我大限已至,已经有后辈能接手我的信念了,当断则断,也是老人家的帅气之处嘛!"
"二爷爷...."早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周旋如果一死,涡潮村里可就真的只剩下她孤家寡人了。
"早雪,涡潮村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漩涡一族还在,保有这个秘密的你一定要好好躲藏起来,萤火虽然说能够面见火影,但不一定是安全的,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坐在轮椅上的周旋,抬起双手刚好碰到早雪的头,便轻轻摸了摸。
"走吧。"周旋轻轻放下了手,赶两人离开。
他不想自己死的那一刻被两个孩子看到,尤其是举目无亲的早雪,肯定会哭出来的。
"走吧。"萤火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周旋活了这么久,每个日日夜夜都不敢睡觉担惊受怕,只为将斑的谋划说出去,哪怕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这么做,因为这是他身为忍者的背负。
早雪最终还是离开了,在离开的最后一刻,她深深望了周旋一眼,试图将这个形象刻在脑海中,和妈妈、姐姐失散的时候,她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下次再进来,就该将周旋与死去的族人安置在一起了。
"吃饭吗?"日差看到萤火和早雪出来,便问道。
"啊?吃吧。"萤火没想到日差在门口等他们,被问了个措不及手。
"走,快点,他们应该刚刚煮好了,村子里虽然被大水淹没过,但还是有不少食材能够使用,锅什么的也有,良佐他们正好做了顿好吃的。"日差说着说着有口水往下流的趋势,这几天东藏西躲,虽然也有的吃,但终究没有现做的好吃。
七拐八拐之下日差带着两人进到了一个小巷子深处,看店内的布置,这里原来应该是一家关东煮的店铺。
萤火越发的羡慕起了白眼,迷路?不存在的。
"日差大人,萤火大人。"良佐正好在店门口,便招呼了几人,日差是分家家主,宗家家主的亲弟弟,还有着上忍的实力,所以日向忍者一直称呼日差为大人,而萤火因为实力以及救治了取风的缘故,得到了他们的尊敬,自然也被称为了大人。
虽然萤火比他们都小了很多,但忍界就是这么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
关东煮的味道,萤火嗅着香味一路走到了桌前,只见一群日向忍者正围着两个锅,一串又一串的丸子、豆腐被他们拿出。
因为被水浸过的原因,电不能用了,但这群忍者还是有办法,他们找到了木头生火,用一些工具将关东煮的锅架在了火上,虽然简陋,倒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日差大人、萤火大人。"日向忍者们向他们问好,已经是人手一个碗,就等他们到了。
"开动吧,煮了很多呢,这里还有不少食材,这里的东西都是密封在柜子里的,足够我们吃上几天了。"
萤火也不客气,当下立刻拿起了桌上的碗,挑了几串关东煮放到了碗里。
才吃了几口,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重新拿起另一个碗,丸子、豆腐、土豆、萝卜什么的,各色食材都拿了一份,便走到了早雪身边。
"我们给二爷爷送去吧。"萤火想到了周旋,一个在地下室独处多年的老人,吃到熟食的次数屈指可数吧,哪怕是在教导出云与早雪的过程中,应该也不会有太多机会能够吃到这些,他的存在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出云、早雪若是带着吃的进祠堂,反而会遭人怀疑。
"嗯?好的。"早雪愣了一下,她还有些馋的,这几天她也没有好好吃过,她可不觉得自己吃了这些食物会怎么样,在她心里,木叶亏欠漩涡一族的可不少,吃起来的话倒是心安理得。
不过周旋的事显然更重要。
两人带着一碗关东煮,就返回了祠堂。
"你们怎么又来了?"周旋感知到两人的查克拉,问道。
"二爷爷,这个给你吃。"早雪将碗递到了周旋面前。
"这个是....关东煮吗?"周旋摸索着,多年来没有进食,他都忘记了食物的味道。
"嗯。"早雪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起了一颗丸子,递到了周璇嘴前。
"这个味道,这么久了,鼻子都有些不灵了,要知道当年我可以循着关东煮的味道一路找到店里呢....."周旋感叹道,便吃下了丸子。
其实他的牙口已经不行了,咬开丸子都很费力,但感受着丸子的味道与关东煮的酱汁,显得特别美好。
多少年了.....
周旋也不记得自己上次吃关东煮是什么时候了,连味道都显得陌生无比,有些想哭,却又没有泪水,他体内最后一点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了。
丸子一直被他含在嘴里,没有咬开,也没有吐出来。
"二爷爷?"早雪看着周旋的呼吸渐渐变轻,连忙放下了碗凑到一旁。
"二爷爷走了。"萤火淡淡的说了句,他和周旋算不得相熟,虽有感触,却没有多大情感波动。
看着早雪红了的眼眶,眼泪又要不住的往下掉,萤火伸手合上了周旋还没有闭上的眼睛,数十年没有合过眼的他终于合上了眼。
忍者的一生,就仿佛身负沉重行李走在名为忍道的路上,慢慢想来,也许算不上什么多有道理的话,什么行李,不过是每个人自己的信念罢了,拥有时永远不会留意到,注意到他,可没没有时总觉得会少点什么,缺少信念的生活也许可以过的很开心,但那不是忍者的生活,还是拥有那些家伙,哪怕人生再短,也有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