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标和郁溪以执行公务为名,去了移动公司,将郁溪记下的几个手机号码一一查了清楚,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但是这其中的一个座机电话倒是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他们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在上班时间拨通了那部座机电话,李标变了一下声,随便起了个名字,问对方什么时候出来。接电话的是个很老成的声音,告诉李标打错了,李标不依不饶又问对方是哪里,老成的声音回答道,“公安局。”
挂断电话,李标拉着郁溪上了车,他稍作镇静,拿出了烟分给郁溪,默默的抽着想了想,才缓缓说出了那个电话的出处。
“是咱们分局,我听声音像是闵局长。”
“不会吧。”郁溪无法想象李标说的话是真的,但是看着李标一脸的愁容和无奈,他不得不让自己相信,那就是真的。
郁溪想了想,问道,“你觉得闵局长有没有问题。”
李标反而笑了,是苦笑,“你问我啊,我不知道,我觉得不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问题,再说了,我有点累了,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这些事情也不归咱们管。”
郁溪也笑了,他抽了一口烟,看着李标,“没错,不他吗管了,走,我请你吃饭。”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吃什么?”
“咱们分局楼下川味面馆儿。”
“还吃面啊。我日。”
......
云南那边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是有关陶老板的一些信息,这其中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他们无意中了解到城边的那家“子夜歌”夜总会实际上是陶老板的,虽然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不是陶老板的名字,但是那个人只是个招牌,实际上的东家和老板就是姓陶的。他们此次回来还有一个重要消息就是陶老板已经回到了成都,并且还是和廖三民一起到的成都,他们小组已经安排人跟进,并且发现他们一回成都就去了子夜歌夜总会。
专案组在张队的主持下召开了全体会议,张队在会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并且叫了云南的陈科长与会,会议的内容就是准备收网了。
陈科长的发言中,提到了他们的取证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案子的侦查工作也正在收尾,上午的时候他已经向他的云南上司汇报了工作,并得到了那边的命令,可以向当地警方提出配合抓捕廖三民。
会议开了很长时间,会议中,分局的闵局长也来到了会议室旁听了会议内容。李标看了看郁溪,他发现郁溪此时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在潜意识里都理会到了什么。
会议的最后确定了几套抓捕方案,包括抓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意外都被刑警们集思广益,各抒己见的想到了,最后闵局长亲自下令并通过了抓捕方案,并且准备亲自去检察院申请对子夜歌夜总会的搜查令。
这是个激动人心的会议,对于所有专案组的刑警来说,他们将近一年的侦查工作即将接近尾声,他们的辛苦也即将得到回报。李标和郁溪更是摩拳擦掌,等待着张队的命令。
当天晚上,两个人意外的接到了张队的电话,邀请他们两个人到他家里吃饭,这个意外的电话和邀请让两个人对张队紧绷的神经再一次提起,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得不想得多一些,当然两个人还在相互安慰,说也许只是简单的吃饭,喂饱了我们,然后去大干一场。
晚饭很丰盛,吃过饭,让两个人进一步感到意外的是张队将自己的老婆打发出去,让她去下面的小区活动广场,又让儿子去了附近同学家。在他儿子拿着课本和复习资料走出房门的时候,张队将门反锁,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了两包烟,又泡了三杯茶,再此期间,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做着这几件事。
忙完之后,张队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平和的笑着看着两个人。
李标实在是忍不住,小心的问了一句,“张队,您......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们说。”
张队看了看李标,又看了看郁溪,苦笑了一下,端起了自己的水杯,抿了一口茶,抬眼看了看,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好了如何来和两位部下开口。
“从你们两个人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啊,张队。”李标微笑着说。
“怀疑。你们两个人是我最欣赏的年轻人,李标跟我的时间最长,郁溪虽然只有两年多,但是很聪明。算起来,我也算是你们的师傅了,你们说,你们在想些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李标和郁溪互相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通过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还是由李标开口,摆出了衣服一无所知的样子,“什么事啊,张队,你说得,我和郁溪莫名其妙的。怎么了?”
张队嘿嘿一笑,拿出了一支烟,慢慢的抽着,“你们两个还在这和我演戏。非要我和你们挑明吗?”
张队的眼神忽然之间变得严厉起来,他看着李标,深邃的眼睛里发出了一道让人战栗的眼神,让和他对视的李标和郁溪两个人同时避开了,不敢再去看他。
张队见目的达到了,慢慢的短期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们从我的手机里抄了电话号码,而且还查到了一些东西,是吧。”
张队的这句话着实让在座的两个人感到了一阵惊慌,顿时脸上涨得发红发热,他们同时抬眼看了看张队,他们不知道张队是如何发现的,但是他们知道,也许张队知道一切,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些什么了。
李标眨了眨眼睛,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也学着张队短期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心平气和的说道,“什么都瞒不了您。”
张队见两个人已经承认了,便收起了严肃的面孔,嘿嘿笑了一下,“你们知道什么叫服从命令吗?”
李标和郁溪点点头,不说话。张队继续说,“你们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早就发现了张进的行踪却不实施抓捕。”
两个人皱着眉头看着张队,发现张进行踪的事情应该只有云南的陈科长的人和他们两个人知道,张队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一切他们两个人都在秘密的进行,难道说是陈科长向张队说的?两个人满脑子疑问,但是张队接下来的话让两个人将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了。
张队没有隐瞒任何事情,他告诉李郁二人,那天中午的电话确实是闵副局长打给他的,和两个人猜想的一样,这里面有问题,其实这个在张队接到闵局长的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闵局长电话里也没有多说,只是质问了张队拿起杀人案为何这么久还没有侦破,并且要张队晚上到他家去一趟。
那天晚上闵局长和张队聊了很多,当然没有在闵局长的家里,而是在他家附近的一间茶馆的雅间里。闵局长告诉了他张进目前正在城郊的一个小镇子上,要他立刻实施抓捕,但是并没有告诉张队这其中的缘由,也没有给张队机会说话。张队只能默默的听着,并在第二天如实的传达了闵局私下里给他下的命令。
实际上在两个人私下秘密调查张队的时候,张队也在暗中的调查者闵局,此去云南的几个刑警里有张队的一个正儿八经的徒弟,从他徒弟那里张队得知了子夜歌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就是陶老板,在云南时,通过云南警方在廖三民身边安插的卧底设置的监听器中他们听到陶老板说了闵局的名字,这让张队感到了疑惑万分,凭他多年的经验分析,闵局有可能和陶老板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当然这只是猜测,但是张队肯定,这种猜测是推理,而且符合逻辑的,只不过他现在没有证据。
张队在得知了张进的行踪之后便将此事告诉了陈科长,并且让陈科长找个机会告诉自己的的两个部下,当然他和陈科长事先是做过一次秘密的会谈的,陈科长是个聪明人,张队的话没有说完,只是稍稍点了一下,陈科长便明白了其中的事情,欣然同意帮张队向专案组的人隐瞒这件事情。
张队的一番讲述,让李郁二人之前脑子里的疑团一一解开,他们不用问都知道,闵局让张队提前采取行动有可能是为了陶老板,而那几天张队常常不再刑警队,而说是大会小会,实际上不是,而是闵局找他问话,他所写的那些材料也不像是之前李标说的是什么为了升职写的汇报材料,闵局对张队迟迟没有采取行动感到了愤怒,他找张队谈话,一来是质问,二来也算是威胁,第三种意思包含了对张队工作提出的一些所谓的问题进行督察。
张队告诉李郁二人,闵局曾经给过他五万块钱的现金,他没有拿,而是给闵局丢了一句让他安心的话,说,等事情给您办妥当了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