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又开始忙上了,因为张进和陶老板已经回到了省城,云南警方说他们并没有抓住任何的证据,所以目前还要继续侦查跟踪,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
专案组从李标那里得到了非常有价值的信息,李标说,陶老板是个很有势力也很阴险狡诈的老狐狸,他很有钱也很有胆量,此去云南却只带了张进和刘大龙两个人。陶老板的那个修车厂是他们藏毒的秘密窝点,由于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难以被人发现和重视,刘大龙是个很可怕的人,在云南的时候,他就和当地的地痞流氓大打出手,自己毫发未损,却将十几个地痞流氓全都打躺在地,这给他们日后抓捕带来了一些麻烦。而且此去和云南警方合作对陶老板和廖三民进行监视,他们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交易,他们也没有查出双方是如何交钱提货的。这说明陶老板非常的谨慎,在日后的侦查中一定要注意。
回省城之后的张进非常的忙,但是还是不忘每天给刘瑶打个电话问寒问暖,却丝毫没有提起他那几个兄弟的事情,也从来不和刘瑶说他住在哪里。张进的电话让已经恢复平静生活的刘瑶再一次紧张起来,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要一有响动,她便会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然后叫醒我,问我是不是有人。我说,你别一惊一乍的了,你要是老这样,非闹出心脏病来不可。
话虽这样说,但是刘瑶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张进的几个兄弟被抓,他自知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同以往,更何况他现在还在跟着陶老板做着这种生意,省城的警察肯定在到处寻找他的踪迹,张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当初抢劫杀人,人是他杀,钱财却一分不要,只身冒险北上去找刘瑶,那么到了现在他还是一样,不会离开让他有了今天的陶老板,更不会让自己爱的人被警方无休止的纠缠。所以他肯定想办法将刘瑶拉到他的身边,即便他不能出面,也要让陶老板派人找到刘瑶,将他带到自己的身边。
我越想越害怕,也开始像刘瑶一样,每天晚上都会提心吊胆。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郁溪,郁溪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又像张队做了汇报,张队介于张进有可能会亲自出马找到我的住处,又介于我之前对刑警队,对专案组,对这个案子有莫大的帮助,于是决定安排人进行蹲守直至此案结案。
我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这其实是在浪费警力,也不符合规定,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答应了张队和郁溪,但是既然已经淌进了这汪浑水,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我希望的只能是这个案子尽快发现证据,尽快的将这些人抓获判刑。
这个周六的晚上,城北车站周围的一条小巷发生了一起械斗,似乎还是之前的那场纠纷的延续,而这次演变成了双方的大规模的群斗,当车站分局的民警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民警将他们通通带回了分局,一一审问。
客观的讲,这场械斗应该是外地来这里做买卖的龙州人赢了,听那些本地的混混们交代,龙州那边的人来了二十多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气势汹汹,打得也很猛,虽然他们人多势众,又占了地利,但是仍然无法盖过龙州人的气势,他们说,东北人打架太猛了,他们这边有几个敢用刀的,也捅伤了他们几个人,但是他们都跌跌撞撞的在警察到来之前跑掉了,躺在地上的都是他们的人。
然而几天后,城北再一次发生了比之前更加严重的械斗,这一次打赢的是本地帮。民警带回了七八个身材魁梧但却伤痕累累的东北人,据他们交代,本地帮的人数众多,人群中还有一员悍将,从他们描述的样貌特征分析,这员悍将极有可能是刘大龙。
城北的治安乱成了一团,市局对此极其重视,要求城北分局对治安加大治理,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措施。
刘大龙的冒险出面让陶老板极为紧张,他意识到目前川滇两地警方都在对他进行严密的监视,他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冷静,需要的是等待,更需要人手来为他东奔西跑,如果在这个时候他的得力助手刘大龙警方抓获,那么他不仅仅是损失了一员大将,甚至可能会牵连自己。这是他不希望的。
警方的暗中调查让陶老板无法与廖三民进行交易,即便交易了,他的货也没有办法运进四川,一旦他的货暴露在警方的监视范围,那么他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我和刘瑶还是在过着我们的平淡生活,我慢慢的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虽然收入微薄,但是我却可以用感情来填补。我开始有了一种想结婚的冲动,我曾悄悄的向刘瑶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却沉默的回应了我。也许是因为目前我们还处在一种假设的安全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进还会出现在我们中间。更何况,她在将来还会面临着牢狱之灾,这一切都让她的冲动压抑在自己的心里,不敢翻出来去考虑。
我从这家私人公司领到了第一个月的薪水,这是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之后第一笔收入,虽然不多,但是省吃俭用还是可以维持每个月的生活,毕竟房租目前还不用我们去费心。
我很高兴,我恨不得马上回到家中将这件事情告诉刘瑶,然后留下自己下一个月每天的饭钱,将剩余的所有钱全部交给刘瑶,我买了些菜,打算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进门的时候,我兴奋的喊着刘瑶的名字,但是却无人应答,刘瑶最近经常加班,她说她们超市有两个人不干了,本来就是个小超市,人手短缺,每天都忙到很晚,要帮着店长结算现金。
我把菜放进厨房,哼着歌走进了卧室。卧室里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刘瑶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巴,可怜的歪在床上,小小的卧室里挤了四五个人,张进正侧身躺在床上,用一只手指着脑袋,猥亵的看着刘瑶笑。
刘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见我进来,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紧张,支吾着似乎让我快跑。跑已经来不及了,两个身材和我一般高,但却比我壮得多的人已经将我像押犯人一样,把我的头按低。
张进亲了一下刘瑶,坐了起来,看着我,摇摇头,“你他吗的个不要脸的,我记得上次和你说得清清楚楚的,你还记得吗?我记得。这么快就忘了?我提醒提醒你?”说着朝另外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上来就扇了我几个大耳光,我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似乎还有些发咸。
“记不记得?”张进弯下腰看着我。“真不记得了?”
“你他吗的变态。”我骂道。
可话音刚落,我已经感觉到了左半边的脸瞬间麻木了,耳朵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剩下另一只耳朵隐隐的听到张进在骂着,“还他吗嘴硬,还他吗嘴硬。我最讨厌这种死缠烂打的人。”说着他拉起倒在床上的刘瑶,恶狠狠的问她,“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不喜欢我?啊?说他吗话。”
刘瑶哭着摇摇头,她无奈的伤心的哭着,她最最害怕的事情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只是不知道来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毫无心理准备。
张进让人把我和刘瑶卷进被子里,两个人一卷抬着下了楼,张进十分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没人然后挥了挥手,四个人将我和刘瑶扔进了一辆别克商务车,然后自己上了一辆中华骏捷。此时我在想,负责蹲守的那个便衣到哪里去了,他没有发现这两辆车里坐着的可疑人物吗,其中一辆车里还是张进,他们一直在追踪的目标人物。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停了下来,我隐约的可以看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围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夜市的喧闹,看来是到了郊外或是城边。
和我们同被压来的还有一个人,他已经被打晕了,我们三个人被关进了一间小仓库,从这个人的衣着来看,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还是张进在出门前将一个证件丢了进来我才知道,他应该就是在我们楼下负责蹲守的警察。
我暗暗的咒骂着,我似乎找不到任何的埋怨,他的蹲守并没有给警方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反而却带来了更大的麻烦,并且这样一来,张进已经知道警察已经在暗中监视着他,我们之前的“切勿打草惊蛇”,如今已经完全**的暴露在了张进面前,如果他们当时安排两个人蹲守,如果这个人当时能够更加的警惕,也许这一切不至于会像现在这么糟糕,甚至还有可能将张进一举抓获,当然我也冷静的想过,我的住处并不是警方蹲守侦查的重点,既然真的能安排他来蹲守,已经算是张队私下里走的一个后门了。此时的一切设想都已经不现实了。
我默默的注视着面前这个还在昏迷的警察,说不上是该为他感到悲哀,还是叹息。
小屋里阴暗潮湿,刘瑶浑身颤抖着依偎在我的怀里,不久,那个警察也醒了,接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我和刘瑶,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靠坐在墙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