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愣，随即为白氏的话感到哭笑不得。

她娘这样的要是都算坏女人，那天底下还有几个好女人？

但是白氏痛苦且后悔的表情让白小竹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我只相信我自己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的，其他的我都不相信。”

即便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没有亲情滤镜加持的情况之下，在她看来白氏依然是个有教养切心地善良的普通女人。

白小竹自认不是个外向且好相处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有着很多的缺点——

太过冷静、理智，而且对待不熟悉的人十分漠视，欲/望淡薄。

她朋友很少，连她的导师王国华都调侃过她在外面的高冷形象，说让人觉得很不好接近，事实也确实如此，想要进入她的‘自己人’范围是很难的。

自从穿越以后虽然跟白氏相处的时间是最久的，但她并不算是白氏真正的女儿，她站在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回顾白氏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也实在找不出她是个所谓‘坏女人’的罪证。

“娘，你把所有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不让我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这样？”白小竹看着轻声道。

“过去我不想追问是因为这些事情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

“我不想提起那些事，小竹你不要再问了。”白氏眼神躲闪，神情凄苦，“我们已经躲开了，碍不着那些人的眼了，不会有事的。”

她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不确定，白小竹见她还想逃避，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看来不直接来点刺激她是不会说了。

白小竹一眨不眨的盯着白氏的表情，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之前去京城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谁？”京城两个字就像是什么敏感词汇一样，立刻让白氏紧张了起来。

白小竹淡淡的看着她，“京城白家的家主，白鹤年。”

白鹤年三个字就像是触碰不得的诅咒一样，让白氏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她一阵失神，手上一松，手中原本紧握的杯子坠了下去。

好在白小竹眼疾手快接住了，茶水泼洒在他手上，浸湿了她的衣袖，好在杯子里的水不太烫。

白氏像是被惊醒了一样，连忙焦急的查看她的手，生怕她被烫到，“你没事吧？娘刚才有点走神了……”

白小竹直接开口问道，“娘，他眼睛看不见了，但是我们聊一聊，他说我给他一股很熟悉的感觉，你认识他吗？”

眼睛看不见这五个字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落在了白氏的头顶上，她震惊的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小竹，半晌没能说出来一个字。

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她没有回答白小竹的问题，而是颤抖着声音问道，“他……他的眼睛怎么会……”

拿起帕子给白氏擦了擦眼泪，白小竹低声道，“他说是妻子去世之后了无生意日夜研制熏香导致的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