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白鹤年的女儿,是他唯一的血脉,在自己所不知道的阴暗角落里,居然已经长到这么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今天才知道自己女儿的长相。
想起来又是一阵心酸,他哑着嗓子道,“小竹能……再叫我一声爹爹吗?”
白小竹看着表情可怜兮兮的男人,叹了口气,微微上前两步,轻轻抱了抱他,“爹爹。”
白鹤年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表情似哭非哭,只是一个劲儿的哽咽着,“真好……真好……”
过了一会儿,等白鹤年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之后,才略有些不自在的催促女儿回到床上躺着休息,自己走到桌边调制着压制蛊毒所需要的熏香。
他的手苍白而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润,认真的摆弄着那五花八门的香料,也许是熟练,每种香料的用量他根本没有进行称量,取多少是多少,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进香炉里。
白小竹看了不由好奇,于是问道,“爹爹,你制香不需要称量这些香料的重量吗?”
“不需要的。”白鹤年一边调香一边回答,“制香这么多年,已经有手感了,我取的分量不会有失误的。”
这话可以说是很自信了,白鹤年向来是谦逊温和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足可见他在调香一道上的认真和自信。
没过多久,他点燃了熏香,很快一股奇异的花香从香炉里蒸腾而起,渐渐在室内弥散开来。
他小心地捧起香炉,将它放在跟白小竹距离适中的位置上,既不会没效果,又不会熏到她。
白小竹感觉到一股带着凉意的花香随着呼吸被吸入肺腑之间,身体反而有种舒缓下来的感觉,头脑一阵清醒。
“好闻呢。”她眯起眼睛舒服的道。
白鹤年笑了笑,“这里面放的有龙脑香和安息香,《大悲心陀罗尼经》历史有相关记载的,对抑制蛊毒有很好的效果。”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孙大夫和墨清歌终于坐不住了,从隔壁厢房过来看看情况。
孙大夫一进门就敏锐的发觉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瞄了白小竹和白鹤年两眼,“你们怎么这么慢——”
不对等等!
孙太医睁大了眼,惊讶的看着白鹤年失去了娟纱遮蔽的眼睛,这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白鹤年已经好多年没在外人面前露出过眼睛了。
白鹤年虽然不在乎自己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瞎了,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但因为眼睛见光会刺痛,所以他常年都会这幅蒙着眼的样子。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连蒙眼娟纱都解开了?
孙太医一脑袋问号,下意识看向白小竹,刚想问什么,忽然猛地顿住了,他面色诡异的盯着两人猛看。
刚才他离开的时候两个人还相距很远的在谈话,为什么这会儿他这位小老弟居然姿态自然的坐在了白丫头床边?
白鹤年长发披散,面容俊秀,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但是看上仍然像是二十出头一样年轻,气质又极为儒雅,实在是一副难得的好皮相。
而白小竹他俩在一处,竟然还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