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情绪低落的时候,她忍不住会回想起早逝的父母和自己一路磕磕绊绊走来的路,不禁想到如果父母还活着的话,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大概不会那样辛苦吧。
白小竹低声笑了起来,用手揉了把脸,试图让自不再沉溺于这些软弱的情绪。
她得承认,白鹤年和她早逝的父亲的确十分相似,一样的温柔博学,一样的包容理解,他们都是端方的君子,这勾起了她尘封已久的情绪——
她想自己的父母了,不是‘白小竹’的父母,而是她白清颜的父母。
她有多久没回忆过父母的音容笑貌了?
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也不知父母九泉之下会不会责怪她的心性凉薄。
其实看白氏的反应,白小竹就知道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她之前在白家的那段日子恐怕并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白氏叮嘱她要远离白家,而这个所谓的深情的父亲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也未经验证,并不能确定真假。
甚至是那场疑点重重的大火和无声无息的出逃,都让她本能的感到怀疑。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喜欢阴谋论的人,从来不吝于将人性往最坏处想。
按照平时自己的处理方式,在这种白家明显一滩浑水、事情状况不明了的情况下,她是不应该冲动暴露自己的。
但是,在身体残留的对父亲的亲近之情,以及自己对早逝父亲的思念之情的双重作用下,她还是做了蠢事。
同姓、年岁相近、莫名其妙的态度、略显无礼的举动,如果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怀疑什么,那这次让墨清歌点燃‘卿卿’,真的已经算是明示了。
白小竹忍不住捂住了脸,感觉自己十分丢人。
自己这算什么?打算来个小竹子找爸爸的故事?
她忍不住在心底自嘲,而一直僵硬地站着没开口的白鹤年,终于艰难地动了动,迟疑的开口道,“白姑娘,虽然有些冒昧,但是……在下……在下……”
白小竹看着他磕磕巴巴半天也仍然没能把话说囫囵,一点不见平日里翩然若仙的神仙风姿,心里忽然有些好笑,便道,“白先生有话自然可以直说。”
“在下……”他似是鼓足了勇气,双拳紧握的问道,“可以看看你吗?”
能看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紧张,玉白的额间甚至冒出了点点薄汗。
这话如果在不知情的人看确实很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若是被人听到了,是会影响白小竹的闺誉的,也无怪乎他紧张了。
白鹤年像是很怕她误会,又开始磕磕巴巴的给她解释,“在下并非是有意冒犯,只是……刚才孙老的话让在下非常在意,所以忍不住就……在下知道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但是——”
“在下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抓住……”他露出了一个苦涩难言的笑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
这个笑容让白小竹觉得莫名的刺眼,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他眼睛还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