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作为压轴的节目,有好也有不好。
好的方面是大家自然都很期待关注,不好的地方就是压力太大。
观看的人已经因为前面看了太多节目而感到审美疲劳了,如果放在最后一个上演的节目不能让人耳目一新,那这个节目就是失败的。
镜花园的戏厅非常宽敞,帝后太后以及众位娘娘们都坐在二楼视野最佳的位置,看着外头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得不说压力是非常大的。
白小竹注意到好几个心理承受度不太好的脸色都开始发白了,说来也能理解,他们虽然都是吃唱戏这碗饭的,大概也从来没有在皇帝太后面前唱过。
“都别紧张。”白小竹嫣然一笑道,“世子殿下说了,只要你们演得好,回去每个人赏赐黄金百两。”
众人一愣,顿时也顾不上紧张了,激动地看向略带错愕的卫瑾寒,纷纷面带喜色的谢恩。
卫瑾寒挑挑眉,也没戳破她的话,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对众人勉励了一番,果然见他们脸色好了许多。
白小竹忍不住感慨,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她此刻正站在后台,从幕布缝隙里眯着眼睛看向太后。
太后的位置在舞台正对面的二楼,她穿着一身赭红色的百鸟朝凤宫裙,端庄的坐在凤坐上,气质脱俗、端庄清雅。
明明是自己寿诞的大喜日子,可她神色却淡的像是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才刚刚六十岁的人,头发已经全白了。
她脸上虽然能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但不得不说太后比普通的妇人还要显老。
是什么能让一个全庆国最尊贵的女人憔悴苍老成这个样子?
白小竹想来无非还是因为儿女债。
她叹了口气,想起听说的那些传言,据说太后笃信佛教十多年,却几乎每夜都在做噩梦,这是不是说连佛祖也压不住她的心魔了?
关于当年宫变之事,她不能说太后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但显然,女儿安和长公主的死是她一辈子的愧疚。
“快快快!快到最后压轴了!快去准备!马上要登台了”传信的太监着急忙慌的催促着。
白小竹已经换好了自己的造型,闻言连忙细细的将人员核对了一遍,确保每个细节都不出错漏。
卫瑾寒忽然走到了她身边,一身布衣难掩风姿出众,他笑道,“你说,太后看见我会是什么反应?”
他跟白小竹的戏都在后半段,所以可以不用急。
可白小竹现在非常不乐意跟这个神经病儿童打交道,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挪,敷衍的道,“应该会很高兴吧。”
“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啊……”卫瑾寒失落的低下头,“你这样我更想找些事情来做了。”
这是威胁她?
“……行吧,你想说什么?”
卫瑾寒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好奇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自己亲自下场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你这么聪明,自己猜猜看啊。”白小竹耸了耸肩,“我如果直接告诉你,那多无趣是不是?”
正巧此时,前一个节目结束了,他们的话剧就要上场了,白小竹趁机止住了话头,不再搭理他,卫瑾寒眯了眯眼,到底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