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把这话捋了捋,大致意思就是:我在南疆待得好好的,搞点什么小动作都还容易点儿,你这多事儿让皇帝把我弄来京城当个质子,咱们走着瞧,这事儿没完。
得,这怕是恨上她了。
索性她就当没听懂,恭恭敬敬的行礼,笑容谦逊道,“世子殿下客气了,这些都只是民女分内之事,无须道谢,更何况您愿代父尽孝,令民女钦佩不已,陛下对您也十分想念,而且太后娘娘若是见了您,必然欢喜,殿下今后虽远离家乡,可有太后和陛下的疼爱,也定不会让殿下受委屈。”
“那皇祖母生辰贺礼之事还要劳白姑娘多上心了,我这身子不中用,就不多在此多留了,等稍好些再派人去府里邀请姑娘过府一叙。”
说罢,卫瑾寒又谦和的谢过前来迎接他的众位官员,便上了马车。
一直到马车驶离了他们的视线,白小竹便听见有官员在议论卫瑾寒。
“这位长平王世子殿下真是好品貌啊,小小年纪便如此端方温润,颇有君子之风啊。”
“是啊,没想到长平王被困在南疆那片蛮荒之地还能养出来这样的儿子,在宗室里也不多见啊。”
“就是瞧着身体有些不大好啊……”
“是啊……”
白小竹抿了抿唇,心里嗤笑一声,这些人错把野性难驯的狼错认成了友善温顺的狗,朝堂之上波澜诡谲,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坑的尸骨无存了。
客气的同众人告别,她坐着马车回了季家,一进何兮院,白小竹就瞧见墨清歌蹲在院子里无聊的逗弄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橘猫,而水玉就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逗猫。
一看见她进院子,水玉立刻眼前一亮,颠颠的跑到她面前开心的道,“姑娘你回来了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水玉原本巴掌大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点肉,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衬得那张绝色的面容颜色更盛,他眼巴巴的望着她,一蓝一金的异瞳让人根本无法抵抗它的美丽。
“嗯,水玉今天有没有乖乖的?”白小竹伸手摸了摸他蓬松的发顶,果不其然看到水玉脸上露出了青涩的笑容,于是打趣道,“这么喜欢被我摸摸头吗?”
小小的孩子认真地点了点头,脸颊红红的小声道,“喜欢……很喜欢的。”
这么可爱简直是在犯规啊……
白小竹已在心里叹息,她对可爱的人或物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就比如说当初的猞猁宝宝和外表傲娇内在敏锐的墨清歌,现在又多了个极为好看的水玉,这孩子这么依赖她,真是既让她高兴又让她隐隐有些担忧。
“喂,去码头接人怎么样了?”一边自觉被无视了的墨清歌一脸不悦的开口问道,“那小子什么反应?”
白小竹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这话说的好似与那长平王世子接触过?”
“早年在南疆时候跟他有过一点交集。”墨清歌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小子当年才不过六七岁,嫩得很,不过我对他印象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