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晖看她在屋子找了一圈不知在捣鼓什么,皱眉道:“你在干什么?”
“你伸手就行。”江妙妙抬手示意。
戚晖勉强配合她,将手叠在江妙妙手上。
这双手指节修长,一看就很适合弹钢琴。
入手的指尖冰凉。
江妙妙屈膝半跪,俯下身亲吻戚晖的手指。
手里却突然一空,是戚晖抽回了手。
他说:“发癫?”
江妙妙无语。
“这么浪漫的时候,你不应该配合我吗?”
戚晖俯视着她,蓝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
江妙妙只好收回手,把铁环塞进裤子口袋。
这么一个死心眼的人,怎么就绑定了后宫系统?
外头的动静不知何时停了,又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那尖叫声里夹杂着恐惧和痛苦,是麦迪发出的,与先前意乱情迷的声音截然不同。
门被小声敲响,江妙妙去开门,是罗斯背着一个大包裹站在门口。
罗斯转身锁上门,“你们听到了吗,麦迪死了。”
“死了?”江妙妙惊讶。
罗斯点点头,“我刚才听他们动静停了,出来起夜,经过他们门口听到麦迪的叫声,偷看到昆丁状态不对。他在啃麦迪的脸,我们得尽快离开。”
江妙妙背起小包,“从窗户出去?”
罗斯说:“我在外面停有一辆雪地车,我现在去开车,包我先放在外面,一会车开过来你们帮我拎着。”
江妙妙帮他举着包,从窗户塞出去,罗斯一落地就往外跑,江妙妙也跟着往外爬。
门口被匡匡砸响,木质房门不够结实,没砸几个就破出一个大窟窿。
一只手伸进来,摸索反锁的门栓。
这场面惊悚至极。
江妙妙看得脚下一滑,从窗台跌到外面的雪地,摔了个狗啃屎。
戚晖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伸进来的手臂点射。
枪枪命中,手臂却不受任何困扰的继续打开房门。
门后,昆丁腋下插着两根麦迪的胳膊,此时四只手正奇异灵活的摆动各种厨用刀具。
昆丁脸上挂着神经质的笑容,嘴角裂开,流淌着不知是血还是唾液的不明粘稠液体。
他原本的狗狗眼变成狭长的凤眼,童孔像散黄的鸡蛋,黑与白的界限交融。
戚晖跳上窗台,躲过飞来的水果刀。
他勐地拉下玻璃窗,勐地夹住昆丁试图伸出的手指。
江妙妙捡起水果刀就一阵乱剁,指头落在雪地上胡乱跳动,像扭动的虫子,很是恶心。
戚晖背起罗斯留下的背包,说:“走!”
雪地车急转弯停下,两人被雪噼头盖脸砸了一通。
江妙妙打着哆嗦跳上车,雪从领口钻进衣服里,迅速融化成冰水。
玻璃卡啦一声碎裂,昆丁探出头来,眼看着车子喷出一串尾气疾驰离去,暴怒的狂吼数声。
他的童孔渐渐扩散,眼白被彻底挤散化为一片漆黑。
昆丁俯下身,脚关节扭曲,手脚并用爬追向远去的江妙妙几人。
戚晖打开包裹,掏出罗斯的散弹枪,瞄准身后追来的昆丁头部射击。
枪响,昆丁的脑袋开了花,倒在雪地上。
白的红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江妙妙又打了个哆嗦。
戚晖收回枪,面无表情坐好。
江妙妙伸手摸他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你不冷吗?”
戚晖的手指微动,最终没有挣开。
“我习惯了。”
“手冻僵了不会影响到开枪吗?”
江妙妙把他的手夹到腋下捂着,“塞缪尔,你像个吸血鬼。”
戚晖手指围拢,隔着衣服捏住江妙妙手臂内侧一块软肉,说:“如果我是吸血鬼,在火车上你就已经被我吸干了。”
江妙妙吐舌头。
罗斯开着车,后视镜跳过一个身影,他大叫:“追上来了!”
什么追上来?
江妙妙回头,脑花炸开的昆丁阴魂不散跟在车后百米不到的距离,四脚并用,像动物似的在树上跳跃追赶。
“啧。”
戚晖抽出刚被染上一丝温度的手,架起猎枪。
他厌烦的想为什么傍晚那会生起杀意时,要顾虑菲娜的感受没有直接动手。
他为什么要考虑菲娜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昆丁,以及昆丁如果被杀她会不会吓到或是伤心?
若是真动了手,现在也不必被追的这么狼狈。
弹壳不断落下,昆丁的距离一点点靠近。
罗斯喊道:“换另一把,用双管猎枪!”
戚晖腾出另一只手,双枪驾在后座,冲着飞来的昆丁胸腹连击。
江妙妙仰起脸,昆丁死死盯着她,一双手攀着车架,另一只手企图拉扯江妙妙。
血溅到江妙妙的脸上,江妙妙脸色煞白,往戚晖身后躲。
戚晖的枪管捅进昆丁胸腔中,他被弹药连发击中,发出呃呃的痛呼声,在后作力的冲击下摔落,被远远抛开。
戚晖收起枪,抬手擦去江妙妙脸上的血迹。
江妙妙捂住他的手,两眼冒星星花痴道:“塞缪尔,你帅到我了。”
戚晖抽出手。
“你丑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