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天已经全黑了,路上只有稀稀拉拉几盏煤油灯亮着,进了铁皮房,更是连煤油灯都没有,只能摸黑。
敖道把窗帘拉上,江妙妙找了个手电筒点亮挂起来,又把睡袋放到通铺上。
大家收拾了半天,用过的被子被褥上面有股陌生人的体味,被不嫌弃的人领走垫在睡袋下。
妹子们睡在最里面,中间已经用木板隔开。
大家都早早的进了睡袋里,但没几个人能马上睡着。
阿伟忍不住道:“我还是头一回睡大通铺,之前在仓库都是分个小单间睡的。”
敖道吸吸鼻子,“谁的脚臭味?把鞋子放出去。”
阿伟不好意思爬起来:“对不住,我有脚气。”
他找了个塑料袋把鞋子罩起来。
江妙妙听得挺起劲,几人稀稀拉拉的聊着天,渐渐声音都小了。
这些聊天声好像有催眠的效果。
江妙妙的眼皮越来越沉,陷入些稀奇古怪的梦境,被人推醒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铁皮房人都走的干净,戚晖端着一碗粥坐在旁边。
“我看你好像在做恶梦。”他解释了一句。
江妙妙只觉得头晕脑胀,方才的梦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她脑子像是转不动,整个人都是懵的,呆呆的坐在床上。
“张嘴。”戚晖索性喂她喝粥。
就这么折腾着,江妙妙清醒了一点。
“其他人呢?”
“去煤场了。”戚晖道,“你睡得沉,他们早上六点多就出去了。”
江妙妙嚼了两口,“那徐理呢?”
“他也去煤场了,昨晚没找到人,今晚接着去。”
“哦。”
江妙妙揉了揉眼睛,想起来,身体一软,整个人头重脚轻从床上扑下去了。
戚晖扔了碗去接,带着江妙妙倒回床上,“没事吧?”
江妙妙又动了两下,发现浑身没劲。
人没起来,反倒是把戚晖给蹭的有反应了。
江妙妙的坏心眼又上来了。
“玉哥。”
江妙妙小声道,手伸出来勾了勾食指。
“要说什么?还要靠那么近。”
戚晖把耳朵递过去,感觉一阵热气扑过,耳廓被一坨软肉碰到,还带出一点唾液划过皮肤的声音。
戚晖鸡皮疙瘩一下起来了。
江妙妙贴着戚晖的耳朵,用口水音小声道:“玉哥,你支帐篷了。”
戚晖抬头看,侧过身子遮掩。
他伸手揪住江妙妙的鼻子,“你故意的吧?”
江妙妙小声窃笑,“我没有啊。”
戚晖压根不信,他一手搂住江妙妙的腰,栖身上前整个人压上去。
两个人呼吸交融,戚晖没有立即去亲那个魂牵梦绕的柔软唇瓣,先是定定的看了一眼江妙妙。
江妙妙脸带羞色,目似秋波,欲拒还迎的垂下眼帘。
戚晖低头,先是浅尝辄止的吻,一触及离。
再分开一点,含住江妙妙的唇瓣细细的品,慢慢的唇上施加了些压力,碾压着长驱直入。
江妙妙这时候想退开了,她想起来自己还没刷牙——看不出来戚晖口味还挺重。
她呜呜呜挣扎两下,戚晖却不放过她。
江妙妙喝了泉水,连口水都是甜滋滋的。
戚晖只觉得这个吻特别美好,直亲得江妙妙眼冒金花,喘不上气来,他才动作一顿。
戚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退开了些。
江妙妙两行鼻血划过脸颊滴到睡袋上,鲜红的血溅出一大片血花,滴滴答答流个不停,触目惊心。
戚晖如坠冰窟,那些个情迷意乱消散的一干二净。
“怎么会流鼻血?!”戚晖赶忙扶江妙妙坐起来,按住一边鼻子局部止血,“纸巾,给我纸巾。”
江妙妙慌忙从空间里找纸巾,又翻出一个冰袋冷敷。
江妙妙也没想到亲热现场突然变成了桉发现场,血流一片。
两个人手忙脚乱止了好半天血才止住。
江妙妙面带愧色,小声道:“对不起。”
“说什么呢,哪用得着你跟我道歉?是我没注意你状态不对。”
戚晖找了湿毛巾给她擦脸,“我带你去找刘医生。”
江妙妙觉得不太行,“不是不能随意跨区吗?”
“总要试试吧。”戚晖背起江妙妙,“你加油站收那么多烟酒,正好派上用场。”
刘挚跟着白大褂一起去到A区。
A区的房子都是正儿八经新建的砖瓦房,里面的医疗设备也是一应俱全。
姜林同姜林被安排在隔离区,而刘挚经过面试,成功被选为白大褂的助理。
白大褂叫王心文,末日之前就是专门研究传染性病毒的专家。
不过他这样的大老,在领队跟前也只是个小喽喽。
这么一个团队汇集了大概有五十多个顶尖学家,丧尸病毒在团队里才过了半个多月,就已经研发出了一系列检测手段及对抗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