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判定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主要的原因是预感没有出现，而可可至少在外表看起来是毫发无损的。

替换了可可身份的江妙妙，自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短暂的失去了片刻意识，清醒时正坐在一张满是陌生人的餐桌上。

所有大人的脸都是模湖不清的，桌上唯一一个小孩，还是血湖湖不成人形的肉团。

江妙妙扒拉着面前的碗，竖起耳朵听大人之间的交谈。

“可惜了那一场大火……”

“你愿意把可可送给我们，我们也很感激……”

“没什么，相信一个圆满的家庭对她的未来会更好。”

“这是谢礼……希望今后你能遵守承诺，不再出现在这孩子的视线里……”

“没什么，小孩子嘛，长大了——就都忘了。”

江妙妙打翻碗，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一个女人亲切的拿过湿巾擦拭被汤汁浸湿的部分，领着江妙妙去换新的衣服。

一整个衣柜，全都挂满了新衣服新鞋子。

女人不停夸赞江妙妙，面上的黑雾翻涌着。

血湖湖的肉团走过来，推搡着江妙妙，恶狠狠道：“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卖掉？都是因为我得了病，需要你帮忙。”

江妙妙试探道：“欧明哥哥？”

“干嘛！”欧明叉着腰，“不要以为你服软，我就会对你好。”

江妙妙的拳头松开又握紧，钟楼下可可看着文森一家满脸艳羡的表情一遍一遍浮现在江妙妙眼前。

她冷声道：“你忘记了吗？你已经死了。用不到我的帮助了。”

肉团疑惑的晃悠了一下，“死了？”

江妙妙说：“对啊，我帮你回忆回忆？在钟楼，你被食人花吞入腹中，然后……就变了现在这幅样子吧。”

肉团得知死因，无能狂怒，对冲上来阻止的女人和江妙妙展开无差别攻击。

江妙妙只得再度狼狈逃窜，在各个房间里穿来穿去，躲躲藏藏。

记不清逃了多久，当她再度打开一扇门，看到躲在床上的文森时，江妙妙竟松了一口气。

“文森，太好了，你还有意识对吗？”江妙妙问。

文森垮着一张小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别这样，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江妙妙说，“一切都还有转寰的余地。”

文森说：“没有了。”

江妙妙等着下文，结果文森又不说话了。

“为什么没有了？”江妙妙疑惑，“只要你把领域收起来。对了，还有可可，我刚刚还碰到她了……”

江妙妙突然愣住。

一开始，她以为文森就是普通的小孩。

后来，她发现文森是重生者。

再后来，文森当着他们的面，把可可变成了老鼠。

但可可又不仅仅是老鼠，她成了一只怪物。

文森是怪物吗？毫无疑问，是的。

那么，文森可以把人变成怪物，他本身会是什么普通怪物吗？

他可是命运之子啊。

江妙妙沉默了半晌。

文森带着哭腔道：“姐姐，怎么办啊，为什么我也很想杀掉可可呢？”

“明明她不喜欢我的不是吗？”他困惑道。

江妙妙叹了一口气，“傻孩子，答桉都摆到你面前了，你还装不知道。”

文森抱着膝盖，头埋进两腿中间，“所以……可可也喜欢我的对吗？”

江妙妙对这种私人爱恨情仇，搅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的情节不知道该作什么表示。

她累了。

江妙妙在床边坐下来，“真的没法把可可变回来了吗？”

文森闷闷道：“怪物被创造出来就不再受我的控制，他们只会按自己的规则行动。”

“文森的怪物形态是什么？”江妙妙问道。

文森似乎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好像不会变身……爸爸妈妈他们都可以变成大蛇变成鸟，但是我不行。”

“既然你不会变身，就不能完全算是个怪物，但同时你也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江妙妙眼神闪烁，“文森，你要瞒着这个秘密，在长大之前不要被人发现。半人半妖的生物，是会被排斥的。”

文森呆住。

严重的问题不止于此，要知道怪物可是永生不死的，唯一的风险就是在变为怪物时，能否保持神志清醒。

而文森就像是一把钥匙，可以开关这个任意门。

试想一下，当代价变得足够小的时候，谁又会拒绝长生呢？

如果文森被发现，他极有可能会成为高层阶级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能做到吗？”江妙妙正色道。

文森惶恐的点头，“我不会再把别人变成怪物了，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难道所有的怪物都是你创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