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厚颜无耻
这时候的朱由检是多么的后悔啊。
后悔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早早的在朝廷之上智商豢养一个优秀的佞臣,在有需要的时候主动的跳出来,没脸没皮地为自己排忧解难。
结果,现在只能需要要自己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的需求说出来。
“天地君师亲,蒙学之中,官校之中,以后只能有龙旗和朕的画像。龙旗即大明,大明即是朕。其他就不要再出现了。”
说完了话,毕竟是后来穿越之人,还有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又借着补充道:
“如同皇家陆军官校一般,朕也是希望每一个官校的学生,从官校走出的那一刻,永远记住为什么作战和为谁作战。朕说一句诛心的话,现在也许有很多的大明子民是为了那几两饷银,甚至还有人是为了立下战功后的几十亩土地。这些朕都不怪罪,大明连这个都解决不了,那么人家出工不出力,你就要活该忍受着。可是,这永远不是朕的目标,也不是大明的目标。只有到了真正愿意为这个国家流血,以为大明守卫了国土,开辟了疆域为傲的时候,才称得上是大明的读书人,大明的好士卒。”
朱由检的一大段话为今天的小朝议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
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的这一段话也在这些大臣的眼中和心里,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对于那些着急立功的人来说,有这样一位野心勃勃的皇帝,那就是自己的运气和福气。可是对于已经丧失了上进心或者鄙视大明国家概念的人来说,也许就会在朱由检种种行为后,也会慢慢地和他走得越来越远。
但是,现在的朱由检完全不在意。
这就是今天大明的主体文化,离开的就是要离开的,即使今天不走,明天、后天也会离开。可是,当他将自己的思想公开给天下的时候,也会有更多的志同道合的人被迅速的吸引过来。
朱由检现在需要的就是观察一下,今天的种种布局之后,内阁和军部的执行力。如果大差不差的话,一旦河南福王发作,那么自己也就又可以再一次离京出巡了。
这一次,他准备将朝廷也一并带走,原因就是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出巡目标,就是远在梅岭以南的广州和福州。
“朝鲜准备的晚,动起手来倒是很快,也不知道福王还在等什么?怎么还不造反?”
朱由检坐在皇后的寝宫,看着明兰扎着马步立规矩的时候,李若链也在问大家这个问题。
“已经七月了,距离十面埋伏的计划着手已经三个月了。说句不好听的,我这十几天也都没有给皇帝陛下的上奏折了。陛下在我离开京师的时候,告诉我不以时日要求大家,而是万事都已稳妥至上。陛下可以这么说,我们不能这么干。”
说完,扫视了一圈坐在房屋中的自己的各位骨干。
“我再说一遍,陛下可以这么说,我们不能这么干。陛下可以这么想,我们做臣子不能这么认为。所以,今日将大家召唤过来,不是说要推一个替罪羊出来。这不是我李若链治下的锦衣卫的习惯,而是要有一个基本在调子上的说法。”
李若链知道,虽然皇帝陛下没有明明白白说过希望能够进一步加速河南行省的进度的话,可是看看自己眼前的这一批人,陛下的心思还有那么难猜测吗?
边士陵,前一任锦衣卫经过如同篦子篦过一遍,硕果仅存的三个千户之一。
秦军英,已经是自己手中拿出来的最大的牌面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千户之一。
李小六,一年之内飞速提拔,运气和能力无可非议,现在也是正当红的千户之一。
剩下的莫景慧、许以让、曹良胤这几个年轻人也都是皇家陆军官校的佼佼者。
好么,加上自己,现在几乎可以说锦衣卫已经将自己完全搬到了洛邑。陛下每一次给自己奏折上的批复,从来都没有询问自己何时回归京师的具体安排,而是将内阁大臣周延儒都暂时调过去处理锦衣卫的日常。
所以李若链知道,自己不能将其他的事务就这么放在一旁,而是过去追求真正的万无一失。他忍住自己点名的欲望,仅仅是用眼睛平和的看着大家。他知道现在就是陛下给自己说的“每逢大事要静心”的时候,所以尽量让自己的焦虑不在脸上体现出来。
“咳,咳……”
李若链甚至都没有侧脸看一下,他就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是边士陵。自从京师有了烟草的生意之后,老边就是烟草的老顾客。只不过在上司的面前,他还有尽量的控制自己不去想。
“这里也没有外人,老边你想要抽一锅子就抽吧。景慧,你下去问酒楼点一些好酒过来。来来来,大家也是辛苦了,我们边喝边聊。也算我今日请大家了。”
上行下效,朱由检的做派影响了自己身边跟自己最熟悉的几个人。他们也都有意无意地在下属的面前,模彷着皇帝陛下的一些做派。
果然这么做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边士陵赶紧掏出来自己的烟袋锅和牛皮烟草袋子。几天不见,他又换了一个更大的牛皮烟草袋子和一个更加巨大的烟袋锅。直接塞满按实,现在也不用火镰了,直接就是掏出一根火柴,潇洒的在桌面上一划,一股小火苗就窜了出来。
“啪嗒,啪嗒。”深深的吸了两口。
秦军英倒是站了起来,将自己富商花哨的丝绸外衣直接脱了下来,舒服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一看就是为了今日预计超长的会议做好了准备。
李小六仅仅是将自己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苦笑着活动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腕子。然后这才从自己的手边撕了一小熘纸,附在桌子上,伸手从边士陵手边的牛皮袋子烟草袋子捏了一点烟草,自己顺手熟练的卷了两根,把没有封口的推给了李若链,自己美滋滋的点了一根。
要说最近最苦逼的就是李小六了。自己在京师、应天两个卫所遗留的事务还需要自己一封信一封信的不断去收尾处理。加上李若链出来的时候,文书胥吏是一个都没有带过来,没得办法,李若链手边的文书工作全部都回到了他的手中。就像现在,李若链组织开会,他就必须要做好会议记录。加上给皇帝陛下的奏折,还有皇帝陛下奏折的回复的回复。他感觉自己手腕子都快要断了。
剩下的几小只不敢放肆,只好借着帮助莫景慧端东西进来的机会趁机偷偷松口气。
“怎么着,要不老秦你先说?”
这个计划名义的主持人就是秦军英,李若链和李小六算是陛下的监军和后勤。
“其实距离真正的日程偏差都不大。”他指了指边士陵。
“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的头三个月,洛阳这边主要是将自己人埋进去。埋人总是需要一些机会和气运。总的来说还不错,现在福王世子那边,有大概十一位。其中一个位置是文书的、三个位置在吃喝拉撒上,六个位置在侍卫上。”说到这里,又指了指边士陵。
“边千户清楚,侍卫那边有一个走了狗屎运,现在位置还不低。”
尽管场内都是自己人,但是这些东西秦军英还是说的含含湖湖的。
“福王那边主要是在小妾的身边,加上莫景慧,现在也已经和几位福王小妾关系还都成。隔几日就给瞧个病,送个药什么的。”
“福王身边没有戏法可以耍。只要老太监田庆元一日不死,谁都进不去。”
李若链点点头。
说句实在话,洛阳秦军英这半年的事情干的还是不错的,基本上没有引起福王府上任何不适的反应。
“这方面我倒是有个想法。”
边士陵习惯性的在桌子上磕了磕自己的烟袋锅子。
“朝廷不是都在这些藩王身边有人么?不行就问一下东厂,咱们觉得田庆元碍眼,也许人家还是东厂的手脚呢。”
李若链确实摆了摆手。
“罢了,你也别问为什么,这条线你就全当是断了。”
嗯,一听到涉及皇家之间的斗争隐私,边士陵很快就将自己的脑袋缩了起来。
“那么我们有可能让东厂和田庆元见个面么?只要老太监放放手,我们不能能干的就许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