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间突如其来的一阵微凉,让她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一半,一低头,小脸刹时一片血红。
白苒张口,在他那肩膀上一咬。
“嘶。”肩膀上传来的一阵疼痛,拉回了宫玥的一丝神志。
使劲咬了自己嘴唇一下,他拼着这丝清明,翻身而下,把她往里一推。躺在她旁边,闭上眼,调整着自己紊乱不堪的呼吸和燥热。
差点,差点就失了分寸,宫玥深吸一口气,再次怀疑起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现在,还不到时候,这会吓着她。而他,也不想就这么草率地要了她。他想给她最好的仪式,万里红妆地迎娶她。
还有,这点仓促的时间,那不是辱没了他的男人能力嘛。
“苒苒,对不起,吓到你了。以后,我…尽量克制。”
白苒低下头,一时没有说话。其实,她刚才也好沉沦,好想不顾一切,可是,到底还是心里没有准备好。她希望,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那样。
宫玥内心开始忐忑。
“没,煮饭要时间,时间还不够。”本想安慰宫玥的白苒,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好,我会努力的,一定不会煮成夹生饭。”宫玥搂过她,笑得如沐春风,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丫头了啊。
白苒开始在春风中凌乱。
这男人,一言不合就驾马车。她呢,每次本来想踩个刹车吧,结果总是慌乱中,踩成了油门。难怪驾照考了三次都没过。好吧,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天生就是有驾车天赋的。
“苒苒,我…寅时就得出发。”宫玥说出这句,忽觉胸腔很赌,异常难受。
寅时?白苒把时辰换算了下,现在都快丑时了,那他,一个时辰后就得出发了?
眼神暗了暗,鼻子又开始赌了起来,“怎么这么早?”
“我要求的,能不扰民就不扰民。”
“要我去送你吗?”
宫玥把她拉近点,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乖,睡吧。”
伸手轻轻在白苒的睡穴上一点,她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
宫玥起身,贪恋地看了她一眼,在她额头落下重重一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桃花苑。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不想她去送他,他怕,她一送,他就再也挪不动步伐。
寅时一刻,德胜门。
宫玥坐在战马上,白袍银甲,墨发雪冠,手持长剑,眉宇似星河,披挂一身月光。
银甲掩去了他容颜里的那抹艳丽,独留一份清冷,衬得英姿飒爽。大军整齐地列在他身后,军容整肃,披甲映月色清寒。只等一声号令,随时整装待发。
顾西洲骑马伴在宫玥身旁,红袍黑甲,身姿挺拔如青竹,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的双眸闪着光芒。
宫玥手缓缓举起,朗声号令,“出发。”
大军开拔,出了德胜门。
德胜门内,有少女在奔跑,顶着一头月色,脚步声啪啪,清脆醒耳,带着喘息急促,嗬嗬里如随时要断气。
少女跑到德胜门边,喘着气,少顷,叉腰对着城门外的大军背影,发出河东狮吼。
“顾西洲,你要是不给本姑娘活着回来,我就在你的墓碑上写上“林檀兮亡妻顾西洲之墓”。你给我记好了。”
刚驶出德胜门的顾西洲,挺拔的背影忽然抖了抖,差点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大军本来整齐统一的步伐突然有了一丝凌乱。
......
白苒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不禁暗暗咋怪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都没去送一下他。
起身,看到床下东倒西歪的桌子板凳,脸一下子红了。昨晚那一幕又开始在脑海里来回放电影,放得她心神荡漾,又烦躁不安,心里空落落的。
一侧头,看见床头放着的精美盒子,连忙奔了过去,压着激动的心情,打量着盒子盖上漂亮的蝴蝶结,这宫玥自从有次看见自己给顾大娘的礼物上打蝴蝶结后,也学了这一手。
他,会给自己留什么样的礼物呢?白苒感觉有种猜盲盒的错觉。
微微颤着手,拆掉蝴蝶结,掀开了盖子。
等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候,白苒那刚刚恢复平淡的脸色,再一次刷的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后。
盒子里,张扬地躺着一个古代版Bra。
“啊,呸,好流氓。”白苒啐了一口。
难怪昨晚不让她打开盒子。
哎呀呀,不过,她好喜欢怎么办?心里好像贼兴奋呢。
白苒拿起内衣,把门窗一关,躲到屏风后,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穿衣服。等把宫玥送的内衣穿上身的那一刻,她怔了怔。
“啊,呸,好流氓。”白苒再次啐了一口。
这内衣,用了最精致的布料,剪裁得体,款式和她从现代穿来的那件基本一致。除了带子没有现代的高弹性,其他简直山寨得相当逼真啊。
唯一的缺陷是,针脚有点歪歪扭扭。让人不解的是,罩杯的大小和整个内衣的尺寸,她的小白兔装进去,不多不少,刚刚好。
白苒脸红了红,又黑了黑。
宫玥啥时候看到过自己的内衣?还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尺寸,还能估得刚刚好。这啥人啊。她怎么有种很早以前就被设计落入狼窝的感觉。
瞟了瞟装内衣的盒子,目光一停,盒子里居然还有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又略显潦草匆忙地写着几行小字。
白苒拿起来,凑近细看。
“啊,呸,好流氓。”白苒第三次对着地面啐了一口。
纸条上,那些小字耀武扬威地在白苒眼里跳跃着,“致我最爱的苒苒小白兔:这是我亲手做的礼物,送给你最喜欢的小白兔,记得多吃点,把小白兔养胖点。哦,这样手感更好。”
他才是小白兔,他全家都是小白兔,白苒气得把内衣脱下来,啪得扔到床上。
她其实是想把内衣砸到他的脸上,可惜人都跑了。那扔垃圾桶算了。咬牙切齿地在床上坐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把衣服收好,放进了盒子里,还是有点……舍不得扔啊。
小白兔三个字在白苒的脑袋里一直晃悠了一整天。以至于第二天看到林檀兮抱了一只小白兔过来找她哭诉顾西洲是个混蛋的时候,她嫌弃得把小白兔直接扔在地上。
看得林檀兮莫名其妙的,抬头细细地打量起了她。
“大姐姐,是不是宫玥走了,你失恋了?还有,你的嘴唇,怎么有点点肿?”
“这都六月天了,你咋还穿得这样严严实实,穿那么高的领子干啥?”
白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