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也似明白他需要时间去,咳咳,恢复雅观。觉得差不多了,对他道:“咳咳,谢聆,差不多了,走吧。”
“你先出去。”谢聆声音很低,似有些痛苦和挣扎。
白苒瞧了瞧他,有些不太明白,不过想想,也许是时间还不够,于是点点头,往门口而去,一拉门栓。
门,居然打不开,不禁有些愕然。
回身,准备找谢聆过来帮忙,却意外地发现,他靠在墙角,紧闭双眼,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奇怪,似乎很痛苦,又带着微微的红。
“谢聆,你怎么了?”白苒有些担心,向他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谢聆低喝。
她一愣,停住了脚步,这声音,怎么和谢聆平日的不太一样,而且,还似乎,挺熟悉,特别的熟悉,熟悉到,她那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正怔愣间,却见他闷哼了一声,一下捂住了胸口。
她惊了一惊,也不管那么多,径直奔了过去。看着他捂住的胸口,心里忽然有什么感觉又一掠而过,来不及去想清楚什么,她突然一下子扑过去,推倒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双手狠狠一分。
“嗤啦。”
领口撕裂,从颈项到胸口,一线肌肤裸露在外,在昏暗的室内,特别亮眼。
他似乎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她,忘记了抬手去阻止。
她发了狠,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扒着那领口已经破裂的部分,继续撕,往胸口下方撕。胸以上的衣服,几乎都被她给撕破了,零零散散地挂在那里,透过那些遮遮掩掩的凌乱,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给看了。
她颤了颤,手不停,又一下,哗啦一声,衣服又破了一些。
他却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她抿着唇,不说话,倔强地想要挣脱,想要继续撕开那些伪装,想透过那如在梦中的懵懂,看清云雾背后的真相。
却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手指,虽然还是很凉,却不如前些日子那么冰,那同样很凉的身子,此刻,也似微微暖了一些。
他墨发散开,如云般洒落在肩头,从锁骨倾泻而下,那风情,她依稀熟悉。
“你拦我做什么,老娘要扒了你。”她骂。
他一声不吭,只是抓住她的手,然而,那手,开始不稳。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发了狂,许是,许是因为那潜意识,和那些萦绕在心间很久的云雾。
被压住的他,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她条件反射地就抬起膝盖,往上方一顶,他却早有预料般,腿一沉,压住了她的膝盖,让她动弹不得。
她抬嘴就咬,他却灵活地一偏,躲过了她这一口,下一瞬,他似轻轻点了一点,她就感觉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顿时软弱无力,再不能和他对抗。
他一低头,覆盖上了她的唇......
刹那如电流掠过,在他和她的心灵,都引起了回忆的飞掠。
他在沉沦,她在震惊。
他以为,那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小小虫子,却不曾想,是一只带毒的虫子。他也以为,他的身子,因为体内那毒,早已经百毒不侵,却不曾想,仍然中了这神山的小虫子的招。
他更不曾想到,这小虫子,不仅带毒,还带某种助兴的作用。
他那本就毒发的身子,如今根本抵抗不了那虫子之毒,那些毒素,冲击着他的意志,撕咬着他,让他痛苦不堪,而那额外赠送的作用,则挑战着他的理智和自控,让他处在天人交战下。
他知道,自己该推开她,可身体却让他既抗衡不了那毒,也抗衡不了那份激发,脑子已有些混乱。
那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在眼前,那是他心灵的归属,那刻在灵魂里的东西,如何让他再舍得。
于是,他无法控制地做着和理智相反的行为。
她在迷茫,在震惊,在不安,心跳如雷。
感受到他的呼吸渐渐灼热,感受到他的微微颤抖,感受到他无法抑制地激动。他靠近她,靠得很紧,不断地蹭着她的肌肤,似想要蹭出火来,把他燃烧成灰,却苦于,不知如何抵达彼岸。
这一切,太熟悉。那些深入灵魂的记忆,要如何忘记。
她,渐渐蒙了泪。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
他却似受了刺激,再次翻身,扣住她的同时,手指飞掠,她看到,她的衣衫在他手指下,飞了出去。
那突如意来的一凉,让她身子僵了僵,有些惊惶地看着他,失了反应.......
当感知渐渐回复的时候,那些灼.热的肌肤触感,越发明显,烫得人灵魂都似要抖一抖,烫得能将人的理智化为灰烬。
她感知到,他的急迫。那些热度和坚实,昭示着他的真正情动。他像那龙卷风,下一瞬,就要将她淹没。
他的手指,勾住某个卡扣,轻轻一拉。有的东西,瞬时散开。
她心神猛烈一震,颤抖着伸出手,在他无暇顾及的时候,往他左胸下方一寸处,缓慢地贴了上去。
那里,有着明显的疤痕的触感,似个月牙儿般的触感,摸着铬手,那是,那把匕首留下的特殊痕迹。
她突然,泪就下来了。
要怎么解释,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巧合?
这让她,如何面对?
这一刻,她似终于想明白一些一直困惑她很久的东西。
去青州的路上,她无意撞见宫青临沐浴那一幕,当时的她,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总觉得除了太活色生鲜太刺激外,还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那是因为,她除了看到那什么什么,还看到了上方位置的疤痕。那个,她送给他的疤痕。
而今日,她穿的正是他给她做得那件内衣,这个时代,只有她一人才穿这样的衣服,那些特殊的设计,那些纽扣的位置,她自认,除了他,没有第二个男人会知道。
他这,轻车熟路地,一找一个准,轻轻易易就解开了那对于普通人来说,摸索半天也搞不定的卡扣。
就像,曾经的他那样,轻轻一勾,切中要点。
难怪,她总是下意识地把谢聆当成他。她也终于明白,为啥可以没有太多心理障碍地和谢聆完成那啥量体裁衣的任务。换一个人来,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接这个任务。
还有,那无数次,她以为是错觉,却原来都不是错觉。原来,有些东西,早已刻入灵魂,无论身体,还是心底,都有了磨灭不去的记忆。
穿越呼啸时光,回忆纷至沓来。
最后凝聚成一句话。
“宫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