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掌柜帮白苒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凑巧的,客栈就在原来她当初住的清风客栈的对面。
白苒看了看对面那清风客栈原址,对宫玥道:“殿下,那对面那家酒楼,以前是家客栈呢,我刚来青州就住在那里。不过那客栈可邪门了。”
“哦,是吗?说来听听。”宫玥看她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些好笑。
白苒压低声音:“我给你说哇,以前顾西洲,经常给我送小野花过来,我每次把花插在瓶子里,第二日起床一看,那花一定不翼而飞。”
宫玥:“啊,是挺邪门的。”
白苒:“肯定是有什么恶鬼幽灵之类地在搞鬼。我觉得那客栈太瘆人了,本来准备搬家的,后来顾西洲就说要去帝京,我也就跟着去了。不知何时,这客栈变成了酒楼都不知道了。估计是闹鬼厉害了,改成酒楼,用人气压压。”
“哪里那么多鬼啊灵的,你这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啥,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宫玥有些无语,终于明白了那客栈为啥没几天就倒闭了,一定是这丫头到处宣传来的。
“是吗?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对劲。呸,假如真是有人捣乱,别让我知道,否则看我不掐死他儿子。”
宫玥:“......”
苒苒,你可以掐死我,但是为啥要掐死我儿子。
不过想想,他这辈子基本没机会和她生儿子了,又有些黯然。
“小丫头,你早点休息,我也去休息了。”宫玥帮她关好门窗,“放心,这客栈一定不会出现灵异事件。”
“嗯,晚安。”白苒愉快地往床上扑了过去。
宫玥摇摇头,走了出去。
她总是,喜欢这样扑大床。
......
隔壁房间里,沉鱼和尹掌柜相对而坐,正等候宫玥。
“沉鱼大大,小苒......真的是咱女主子?”尹掌柜一脸惊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落雁,你这消息不太灵通啊。”沉鱼调侃地看着他,“我说,你今天去拉她干啥,你这双手不想要了。”
尹掌柜,哦,不,现在应该叫落雁了,抹了抹额头的汗,诺诺道:“我这些年不都守在这青州替主子干活嘛,话说,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
“你自己迟钝怪别人,那白苒还在青州的时候,那羞花不是被主子派在你美味轩卧底了一个月,天天事无巨细地记录她的一举一动。她出青州的时候,羞花不是还让你赶到城门去帮她解围?这都看不出来,活该被砍手。”
“哎,人老了,那个,跟不上小年轻的思维。”落雁讪讪地,好像,确实太迟钝了啊。
“是吗?落雁,我记得,你好像比我还小半年呢,今年大概也就年芳十九。”沉鱼有些无语地瞥了眼落雁那身材和肉乎乎的脸蛋。
白苒小姐说得对,一胖毁所有。
“咳咳,晚上就减肥。”落雁摸了摸自己那水桶腰和包子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难怪小苒有时候喊我大叔。”
“注意纠正用词,小苒是你该叫的吗?”沉鱼瞪了他一眼。
“咳咳,女主子,女主子。”落雁赶紧纠正。
“行了,也别叫女主子了,现在想叫也叫不成了。算了,你还是继续叫小苒吧,否则她该起疑了。”沉鱼叹了口气。
“主子和她.....”落雁蹙了蹙眉,仔细想了想,好像主子的神色似有些不对劲啊,而且,主子干嘛戴个定王的面具。
“主子他......”沉鱼无奈地给落雁说起前因后果来。
听得落雁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主子......呜呜呜,小苒......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过两天我就得转道去苗鄂族办事了,主子在青州这段时间,你多费点心。”沉鱼听着落雁的哭声,有些心烦。
“老大,你去苗鄂族,难道是为了?”落雁止了泪,蹙了蹙眉。
“嗯,去年给你说过,我们和主子,在去祭奠恒王妃的时候,途中遇到过一些很特殊的黑衣人刺杀。主子当时就怀疑这和苗鄂族流传的古老邪术有关系。这一年,水阁一直有在查这事,基本八九不离十了。所以这次,我得去一趟苗鄂族。”沉鱼脸色开始沉凝起来。
落雁沉默了下,摇了摇头,“没想到,宫里那位野心居然如此大,这堂堂帝王,心术怎可如此不正。”
“是,所以此番我去,任务是找到苗鄂族那位失踪已久的前任大祭司谬画,希望能阻止这一切。否则……”沉鱼深吸了口气。
“那现任大祭司蛊牙子不是去年就入了宫,为皇帝所用了?”落雁皱眉。
“嗯。所以才要去苗鄂族一趟。”
“殿下是否可知?”
“主子说暂时不让他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让他知道,那是主子的事。”
“哎,主子总是这样,啥事都暗中抗着,护着殿下。”落雁叹气。
“是啊,像个老妈子。护着殿下,护着白苒小姐。”沉鱼嘴角扯了扯,可不就是个老妈子,养了一双儿女的老妈子。
......
老妈子“宫青临”在青州呆了两天,就和白苒告辞回帝京了,叮嘱她有啥事都要通知他,不要不告而别啥啥啥的。让她有事可以去找尹掌柜,说尹掌柜是青州地主,熟悉。
“宫青临”一走,白苒一下子好像就闲了下来。这一路上,有他的陪伴,好像也不觉得孤独啥的,这人一走,忽然就觉得世界如此安静。
话说,她觉得宫青临现在似乎变得比以前沉默些了,性格也内敛了很多,和她印象里飞扬跋扈阳光灿烂的殿下,有了挺大差别。
不过,人,总是要变的。她,不也变了吗?
白苒打算,先啥也不干,就在青州安安静静地呆段日子,调整调整心情再说。
于是,宫渣渣鸡反倒成了白苒解闷的好道具。在来青州的路上,白苒就发现了,这宫渣渣好像很怕宫青临。
每次宫青临一靠近,别说拿眼神瞪它啥的,他只要一走过来,这宫渣渣就老实得跟个啥样,一副低眉顺眼二十四孝好宠物的形象。
可是只要宫青临不在,这宫渣渣就收起那副假面孔,对她凶神恶煞,大有一副把她打趴下,让它来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直到有一次,这宫渣渣又跳起来啄她,啄到了她耳朵,也不知怎么回事。
从那以后,宫渣渣就变了,变成了她的三十六孝好宠物。
从此开启了白苒折磨宫渣渣的日子。
每日,她都要让宫渣渣跟着她念那首宫渣渣是渣男的段子。三天连头把它绑起来,让他给她作揖行礼。还想出些啥馊主意,弄了一些数字纸牌,说要训练它当什么马戏团的台柱子。
白苒也发现,宫渣渣这鸡,好像智商确实比普通的鸡要高不少,虽然只会咯咯咯,可貌似每次她想表达的意思和指令,宫渣渣都能神奇地听懂。
于是,无论白苒走到哪里,宫渣渣都耀武扬威地跟在她的身后。因为白苒说了,做她的宠物,得鸡仗人势。抬头挺胸翘屁股,输人不输阵势!
白苒当主人也当得很称职,银子一撒,给宫渣渣搞回来大把小鸡爱吃的谷物,还给它搞了个啥鸡米花,说它最近表现很好。
宫渣渣第一次拒绝了这食物,但是碍于这女人身上那惹不起的东西,只好缩着脖子,低垂着头,一边吃一边掉鸡眼泪。
而白苒,在和宫渣渣的反复较量里,也逐渐地,神奇地,从宫渣渣的咯咯咯和一些列动作里,能领会它的语言了。
那美味轩的尹掌柜,看她一个人,也三天两头来陪她说说话,给她带这带那,让她有种这个世界又多了个胖爹的错觉。
“那个,尹掌柜,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多大年纪了啊?我看你这样子,怎么得也有三十五以上了,可再看看你这水嫩嫩的皮肤,又觉得你大概,也许很年轻呢。”
白苒无聊得盯着尹掌柜那张脸看,看着看着,就觉得这大叔的年龄是个谜。
“咳咳,我......今年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