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少主?”白苒有些诧异。
这个唐家,她倒是从宫玥书房里的书里了解到一些门阀世家和朝廷的恩恩怨怨,也大体明白了为啥今天宫青临会当街对唐家少主围追堵截了。
不过唐家少主又不认识她,这大街上随便挟持一个老百姓,在这王权大如天,人命如草芥的古代,真的对这些宫里来的锦衣卫有影响?
人家想也不想就会直接放弃人质好吧。因为,普通老百姓人质在这个时代不值钱啊,尤其这猎物还如此重要。
这唐家少主怕不是脑袋秀逗了吧。
也幸好,亏了今天带队的是宫青临,否则自己今天还不得白白折在了这场飞来横祸里。
自己也不认识这个啥少主,也没和他结冤结仇的,今天倒真是够倒霉的。
白苒检讨了下自己最近总是喜欢不带白露,一个人到处乱逛的行为了。以前总觉得这在帝京的大街上走路,遇到危险的几率很小,特别那沈家落网后,就更加不在意了。
看来,以后还是尽量把白露给带上。唉,要是自己也会点防身之术也好啊,要求不高,能适当帮忙逃个命啥的就行了。
“小丫头,别动,我看看你手上这个手镯。”宫青临突然捉住白苒的手,仔细研究了下,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很久。
随后,手指轻轻在上面一朵梨花图案上向上着顺时针一推。
“啪。”数根细针弹射而出,向着远离自己的方向。
翻开手镯内里面又看了看,宫青临一怔,漆黑的眸子里滑过一丝不解和深邃。
“小丫头,戴好了。这东西挺好的,喏,这里,顺时针推,则针对对方,逆时针推,则对着自己,另外,这里……还有这里……”
宫青临给白苒细细地讲起了手镯的几大奇妙之处,心里也止不住地惊讶,这个东西,唐轻揽怎么会为了逃命就白白便宜了白苒。如果仅仅是东西好就罢了,偏偏还是……
这唐轻揽究竟在想啥?他怎么会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小丫头?
宫青临瞅了瞅一脸懵逼的白苒,眸光有些幽幽的,似轻叹,似懊恼。随后又露出一抹有些耐人寻味的笑意,呵呵,不知道宫玥那家伙看到这手镯,脸会黑成啥样子。
他突然就有些暗戳戳的开心,怎么办?
“乖乖…”白苒把手镯对到阳光看了又看,这人质没白当,惊险是惊险了一点,可啥也没损失,还白赚了个防身神器。
这样的挟持,请给本姑娘来一打。
余光瞟到宫青临那包扎好的手,白苒终于找回失落的小良心,唉,还是别来了,一次就好,一次就好。
“殿下,找不到唐轻揽,这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锦衣卫镇抚使对宫青临一俯身,沉声报告道。早在宫青临出手救白苒那一刻,他就一马当先地领着部分锦衣卫涌入了唐轻揽进入的店铺,当把外室内室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搜索无数遍后,还是找不到人。
“是吗?”宫青临似乎毫不意外,瞥了一眼锦衣卫镇抚使,眼光定在他那手指上,那指腹上,残留着一丝姜黄色。
宫青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手指,凉凉地道:“唐家少主的本事,镇抚使你追不到,也算正常,无妨。”
“属下无能,请殿下惩罚。”镇抚使跪地,头埋得低低的,额头一片汗水,背心瞬间湿透。
看了看铺子门,宫青临眸光一冷,没想到唐家的暗桩在帝京已埋了这么多这么深,是该拔拔了。
不过今日,其实因为小丫头那一推,唐轻揽无论如何,都是留不住的。有些人,倒是多此一举了……
逛街无意演了场挟持戏码的白苒回到桃花苑后,往床上一躺,眼一闭,躺尸。
清咧的淡淡味道随风潜入房间。白苒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来了。
“别闹,困。”白苒眼睛都不睁一下,拍开了某人的爪子。
爪子的主人顿了顿,幽幽地道:“长本事了啊?这是不是经历过几次刺杀,胆子肥了,连个护卫都不带了。”
语气里浓浓地不满,却又淡淡地无奈,还有着后怕的紧张轻颤。
“咳咳,玥公子,下次一定带,带。你看,这不是有惊无险绝对保险嘛。”白苒一骨碌坐了起来,对宫玥讨好地笑笑。
这要不哄好点,估计明天就得给她身后挂上一串尾巴了,这老早以前,这货就嚷嚷着要给她配十个八个顶尖护卫,被她拒绝了。后来又悄悄给她派了暗卫,被她发觉后,给退货了。
虽然出门屁股后跟着一串,嗯,挺威风神气的,可是她不想要啊。这些暗卫像个盯梢的一样,每天把她的一言一行都原封不动地汇报给他们主子。
搞得她都不敢和古月风嘀嘀咕咕编排他了,更别说一起讨论下这帝京谁家小公子身材咋样,颜值咋样了。
在帝京,白露一个就完全够用了。
“是吗?靠某人英雄救美来的有惊无险?”宫玥说着说着,心里又酸溜溜地了。
为了这唐家少主,天耀帝和宫青临筹谋了多少年却一直没机会下手。这千百难逢的机会,就让这丫头给搅黄了,这情根深种得,他看没比他少多少。
虽然那家伙最近似乎奇怪地不来海棠苑挖墙脚了,可是这心里一想到媳妇儿也是别人的心头宝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不爽啊。
还有那挟持她的家伙,想起更是让人……虽然知道那家伙应该不会对她下死手,可这万一今日去的不是宫青临,那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着他媳妇儿了?
这唐轻揽救了这丫头一次的人情,他已经还了,若不是他帮他遮掩,他老早就被宫里发现了,以后如若对上,就各凭本事了。
白苒翻了个白眼,得,这货又吃醋了,越来越不长进了,不过这拈酸吃醋的本事倒长进不少。
“亲爱的,我的心脏就只有这点体积,容下了你,已经被撑满了,哪里还有空间容纳其他阿猫阿狗是吧。”白苒给宫玥比了个小心心,唉,这狗男人,太小气了。还是殿下大气。
“那是。以后离阿猫阿狗远点,这要不小心被舔了抓了,小心得狂犬病。”宫玥觉得这阿猫阿狗的形容深得他心,心里的飞醋一下儿给飞到九霄云外,无影无踪,唇角不自觉绽开浅浅的弧度。
“亲爱的,我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白苒抹了抹自己的额头,想抹掉那一头黑线。
烛光照在白苒手腕上的手镯上,反射出一片璀璨绚丽的华光,晃花了宫玥的眼。
“苒苒,你戴的什么?”宫玥抬手遮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