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和四品的差距,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修炼者的每个品级,都是有上中下三层,若是四品上和五品下做对比,那差距可就大了。
万逸楼虽然是五品,但已经摸到四品的门槛,若是对上五品下,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虽然赢的希望几乎为零。
他跳上屋顶,便见远处一人影冲破黑暗,身形暴掠而来。
看对方真气强度,大概是在四品中的样子。
他自认不敌,但通过上次被钱三刀暴虐之后,他的功力大涨,渐渐的,他开始期待这种感觉了。
他不进反退,对下面屋子的沈黎轻喝一声:“照顾好自己。”
随后,绣春刀锵然出鞘,他身形也爆射而去,将漆黑如墨的夜色,划出一道白色划痕。
远处一处农家小院中,一个少女刚刚洗完秀发,正在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时,空中一道真气涌动引起她的注意。
少女自是皇室剑宁公主,她秀眉微微蹙起,四品中,怕是沈黎身边那个小锦衣卫挡不住。
她轻叹一声,随后用毛巾卷住秀发,套上黑袍之后,自小院凌空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
她帮沈黎,倒不是喜欢上了沈黎。
而是沈黎与她有恩情。
那个什么花粉过敏,即便是她这个一品高手,也受此困扰,虽然不至于命归黄泉,但每次发病时,犹如中毒一般丑陋。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
政治她不懂,商业她没兴趣,一个沈黎,远远不值得她一品高手倒贴上去。
一品高手,已经是世间最顶级的人,只要她愿意,追她的人,能从大渝排到大梁边境,钱财,权力,这些她一个公主殿下,更不感兴趣了。
任何一品高手,都是这样。
那些顶级高手爱上凡人的事情,只会出现在书里。
她静静的站在远处屋顶,看万逸楼与屠夫二人在空中搏杀。
起初,两人互相试探,屠夫手中铁扇与绣春刀碰撞,火花如银河一般倾泻而下,刀芒闪烁,划破夜空,似是将一块黑布划开,露出无尽的光明。
两人试探出底细后,屠夫顿觉信心大增,手下再不留手,或是四品中的傲气所在,觉得收拾一个五品上都畏首畏尾,在武道上也没有前途了。
他索性不再防守,全力进攻。
而万逸楼尝过接近死亡才能快速提升的快感后,也无所畏惧,一副“你不把锤死,你今天就别走了”的架势。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万逸楼这款以命换伤的打法,让屠夫有些畏首畏尾。
武者搏杀,即便是赢了,万一受了些重伤,对以后修炼也是不小的阻碍。
双方一交手,谁怂谁是狗。
屠夫最开始的气势如虹,登时也有些萎靡。
不过这不代表他打不过万逸楼,只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万逸楼,毕竟今晚的主要任务,还是沈黎。
他有些手忙脚乱,但万逸楼暂时也伤不到他。
远处的剑宁公主饶有兴趣的看着现场的战斗,万逸楼气势冲天,一往无前,一时半会也难败下阵来。
“这架打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岭南柑橘,在屋顶上自顾自的剥了起来:“即便赢了,此人也丢脸丢尽了。”
四品中打五品上,相当于差了两个境界,两个境界虽然算不上天差地别,但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屋顶上的打斗,早已引起沈黎的关注。
二百士兵匆匆围过来,将县衙后院死死围住,贺元坝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屋顶上的二人,一旦万逸楼倒下,他必须守在沈黎的前面。
沈黎掏出望远镜,看向屋顶二人战斗,万逸楼气势如虹,他不禁感叹:“要是我也能习武就好了。”
习武,仿佛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他叹口气,等他的作坊大计完成之后,便派人造船远航,去寻找传说中的归墟古国。
归墟这个词,他在山海经上看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战斗中的屠夫越想越气,我一个四品中被你个五品上的愣头青逼到如此程度,若是传出去,江湖上的人不耻笑我么?
纵使他风度翩翩,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铁扇扫开万逸楼的绣春刀后,大开大合欺身而上,四品中的战斗力于此时真正爆发出来。
万逸楼一时间竟有些抵挡不住,连连后退,虽然败势于一瞬间倒下来,他也想真正感受一下四品中的威力,他一边后退,一边顺势踢动屋顶的瓦片,一时间,瓦片在屋顶如海浪一般翻飞涌动,只需几个呼吸,屋顶便是光秃秃一片。
沈黎啧啧称奇:“这要是拿来拆迁,简直太厉害了。”
可屋子内住的是平民百姓,素来老实,但自家屋顶一瞬间被掀了,还搞得满屋子灰尘,哪个不恼。
“草拟大爷,谁上房揭了我的瓦!”
待尘烟散尽,那人看着屋顶飞天的二人,悻悻不敢说话。
屠夫有些不爽的一脚踢飞瓦片,飞向骂娘那人,万逸楼顺势也踢出一块瓦片,两块瓦片在那平民面前炸裂开来,吓的那人屁滚尿流。
“欺负平民百姓,不符合你这高手风范吧?”
万逸楼喘着气嘿嘿笑道:“来来来,欺负我来试试看?”
随后,他身形爆射而去,跳到空中,蓄势全力一刀劈下。
屠夫瞳孔微缩,连忙伸手格挡,可事发匆忙,脚下又是木头所制房顶,一刀下去,他连人带扇子掉下屋顶去。
而万逸楼穷追不舍,连续疯狂劈砍,每一招都汇聚他全身真气,完全不顾伤情。
这种打法,虽然让屠夫后退,但他也伤势严重,眼看身上已经挂了彩,一身劲装,四处都是铁扇划开的口子。
平民房中,刀光闪烁,渐渐暗淡下去。
而几座房子在二人的冲击下,轰然倒塌。
屠夫被弄的灰头土脸,登时暴怒:“够了!”
他手中折扇瞬间变化,分开成一道道铁片,朝着万逸楼激射出去。
远处的剑宁公主丢下手中柑橘,再次戴上口罩:“该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