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贾张氏对秦淮茹挺有办法的，可是面对棒梗，那真是卤水点豆腐了～
别说撒泼打滚，就算是说说都得自己都囔。
……
不过，看着今天桌子上的萝卜白菜，贾张氏真有些忍不住了。
“淮茹，今天可是过年啊，怎么咱家就吃这个？连点儿荤腥都没有？
平常也就罢了，过年也这样？咱家这日子是怎么过的，一年不如一年了。
这伙食，都快成寺庙了，全都素的……”
嗯，就贾家这伙食，吃出舍利子都不意外。
“那怨谁啊，我说别让棒梗顶班吧，你们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现在接班了，你看吧……”
“那谁知道那个叫什么红艳的小娘们儿说话不算话啊，说等棒梗有了工作，就嫁过来。
等棒梗有了工作以后，她居然不愿意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要不然有她那二十多块钱的工资，咱们家还不得过飞起来……”
“啪！”
棒梗把快子往桌子上一拍，看了贾张氏一眼，转身进屋了。
“嘿？！怎么说一声还不行了……”
“妈，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棒梗最近你没看因为这件事儿连话都少了吗？你怎么还提这事儿？”
秦淮茹夹了一口菜说道。
这段时间秦淮茹这早出晚归的，都卡在棒梗前面，贾张氏也不管秦淮茹每天出去找工作却没找到的事儿～
倒也不是不管，只不过有一次贾张氏询问，秦淮茹让她跟着去一趟，让她体验一下找工作有多难！
就贾张氏那好吃懒做的，遛弯儿倒是可以，你让她走两圈儿，她才懒得动呢。
不得不说，秦淮茹对于人心的把控，那是相当的到位了。
所以，秦淮茹在街道扫了这么长时间的地，贾张氏居然一点儿都没怀疑。
倒不是贾张氏不关心秦淮茹，她那人就那样，除了她自己，她关心谁？
就连棒梗，她也只是因为棒梗是贾家的一根独苗，关心的是血脉传承而不是棒梗这个孙子。
现在秦淮茹人老珠黄了，再说了，就算是秦淮茹有另嫁的心，贾张氏还巴不得的呢。
工作已经子承父业了，秦淮茹又不能赚钱，还是个白吃饱，她要是改嫁了，棒梗虽然只有十八块五，但是俩人花，还是很美的……
……
“说我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他哪壶开？诶，淮茹，你说你要是说说咱家现在的形势，还回到轧钢厂，还能不能赚二十七块五……”
“你想都别想！你拿轧钢厂是咱大院儿开的？掉俩眼泪人家就同情你？
我去接班之所以能拿二十七块五，那是因为有东旭的工龄，东旭又是没在轧钢厂的。
我要是再回去，和棒梗一样，也是十八块五，这还不算，就算是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这儿子接妈班，还情有可原，妈接儿子班，这也说不过去啊！”
“哎！可惜了！”听完了秦淮茹的话，贾张氏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
“要是棒梗也……”
秦淮茹……
尼玛！虽然贾张氏没说出来，但是秦淮茹已经猜到了！
这特么是恨自己没死厂子里，然后棒梗好接带工龄的班啊。
你这也太没人性了！
“啪！”
秦淮茹把快子往桌子上一拍：“你自己慢慢吃吧！”
“诶？怎么都和我拍桌子？大过年的，都和我老婆子找茬儿！
哎幼喂！活不了了，东旭啊，快把我带走吧，你妈挨欺负了，挨你老婆孩子欺负了……”
贾张氏一边嚎，一边往嘴里塞东西，这吃吃哭哭的本事，也就贾张氏能熟练把控了。
这是没活在几十年后，这要是几十年后，开个直播：我给大家表演个绝活儿，嚎丧不耽误吃饭……
棒梗把耳朵一捂，根本不听她那玩意，至于秦淮茹，听贾张氏这么一说，棒梗这么一闹，更坚定了她不把街道扫地临时工这事儿告诉他们了！
反正吃的差点儿又死不了，棒梗和贾张氏就是惯的，自己或许早一点儿懂这些就好了，也不至于这贾张氏经常哭嚎着拿捏自己，棒梗也不至于这么轴。
……
窗外树上生新芽，冉秋叶和林淑云正在给小当准备行李，新做的被褥，一套洗漱用具，脸盆、暖壶、茶缸……
本来何雨梁想给准备一些好的，可是小当没让：“爸，你说我念书最主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学习知识……”
“不对，知识对于我来说，不算事什么难题，顺带着就学了！最主要的是融入和为人处事！
大家都很朴素，我这么脱离群众，这融入的第一步就难了！和大家差不多就成，这些东西外观差一点儿，又不影响使用，这样就挺好的……”
何雨梁看着小当侃侃而谈，目光有些恍忽，还记得自己和小当第一次见面～那时候那么一点儿高。
那个当年流着眼泪，在奶奶的要挟下，不得不背下偷鸡贼罪名的小当，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阳光、自信，面对自己能侃侃而谈，有理有据……
“……爸，干爸，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说的行不行嘛？”小当说了一阵，见何雨梁走神，在何雨梁眼前晃着手说道。
小当很意外，自己这个干爸虽然有时候说一些自己不理解的话，但是这神游天外的时候却没有。
尤其是在听取孩子或者别人意见的时候。
何雨梁笑了笑，摇了摇头：“哎，孩子大了，听你的吧，我很欣慰啊！”
“爸，你刚才想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想到和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那时候你才这么一点儿大，哭的鼻涕都出来了。
你哥偷的鸡，你出来揽责任，当时我看着你那懂事的样子，心里就挺心疼的……”
“爸！”
小当也想到了那时候的事儿，一把抱住何雨梁，眼泪稀里哗啦的就下来了。
“哎呀，不知不觉当中，我们家小当已经长成弟弟妹妹中的榜样了！不错！不错！”
何雨梁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当，拍了拍她说道。
“你也是，这么大人了，还逗孩子哭！一点儿正事儿不办。”林淑云拍了一下何雨梁。